第四百九十八章 她的傷只能由我來治
風行軍身經百戰,是專業破陣的行家。聽凌瀟一聲令下,立刻有序組合,協同破陣。
但見天雷陣里忽而刀光閃閃,忽而亂箭如雨,忽而巨石崩裂,忽而火團如飛蝗。
爆裂聲,撞擊聲,利刃帶起的“嗖嗖”風聲,物體砸地的“砰砰”聲,交織混雜在一起。風行軍將士靈活地飛騰躲閃着,攻破了一個個陣眼。
這邊,徐英林問蘇虞道:“你們怎麼會尋到這裏來的?”
蘇虞微微一笑,告知了他。
原來,風行軍一直在搜尋江九寒,他們的足跡踏遍城區、郊野、山間、密林……徐英林在跟蹤兩個侍從之時,被風行軍發現了。
凌瀟接到風行軍稟報,說發現可疑之人夜行,黑衣蒙面,疾走如閃電,應該內功極為深厚。
凌瀟與蘇虞迅速跟過來,認出是徐英林在跟蹤侍從,因此並不驚動他,暗中也尾隨而來。
沒多久,凌瀟過來稟報說:“皇上,天雷陣已經攻破,危險也已經掃除,請皇上指示。”
蘇虞望向徐英林,徐英林沖他點點頭,和他一起進入陣中,來到那塊兒巨石跟前。
徐英林捏住那顆紅珠子,向著石頭上的圓洞擲去,紅珠子穩穩地嵌在了圓洞裏。
接着,石門開,白霧溢出,雪魂針呈現。
凌瀟驚喜又眼熱地望着那幾支瑩潔透靈的雪魂針,心頭一塊兒石頭落了地。
蘇虞將雪魂針拿在手上察看,心頭湧起喜悅,連手都有些微顫。
應該說,雪魂針能夠到手,徐英林功不可沒。而且,他還因此受了傷。
蘇虞心存感激,坦誠地望了一眼徐英林,說:“這次的事多虧你了,謝謝!”
徐英林赧然一笑,心裏的滋味兒有些複雜。
蘇虞一直是他的勁敵兼情敵,之前多次交鋒,徐英林恨不得取了蘇虞的性命。而蘇虞,也一直對他頗有敵意。
然而此刻,英林能感受到,蘇虞對他的感激是由衷的、真心實意的。這是蘇虞第一次向他真誠、懇切地表達善意。
這樣的感覺,真好!
徐英林心裏湧起暖意和力量。若有蘇虞這樣強大的朋友,那實在是一件快意的事。
而這次,他能跟蘇虞化敵為友,協同作戰,都是源於他們深愛的女子——葴凝。
湖陰郡的府衙里,葴凝靜靜地躺着,昏迷不醒。
在葴凝的床榻旁邊,司空楠穩穩地坐着,默默地看着她,守候着她。
原來司空楠今日過來看望葴凝,這才聽說葴凝出事了,慌得趕緊過來察看。
司空楠握住葴凝的手,跟她講話,他說:“葴凝,你快醒醒,我是來給你報喜的,讓你也陪着我開開心。賢妃有喜了,我又要做父親了,你聽到了沒有?葴凝,你醒醒啊……”
房門處有動靜,司空楠扭頭一看,蘇虞、凌瀟走進了房間,後來還跟着一個人,竟然是徐英林!
司空楠有些犯迷糊。不過,他也顧不得探究這些了,慌忙起身問蘇虞:“怎麼樣?雪魂針找到了沒有?”
蘇虞含笑點點頭,讓他先迴避,自己走到葴凝的床榻前,放下了帳幔。
過了會兒,蘇虞將葴凝抱了出來,命人在地上鋪了軟墊,將葴凝放在軟墊上。
蘇虞示意司空楠說:“過來扶着她。”
司空楠一個箭步越過來,坐在葴凝旁邊,扶住了她的身體。
原來,蘇虞已經將雪魂針打進葴凝的各個穴位,接下來,準備將真氣輸送給她,替她化解冰魄針了。
徐英林搶上前,說:“蘇國主,葴凝是我的血親,用我的真氣輸給她,真氣能更快地融入她的血脈,不會排異,溶解冰魄針效果會更好!”
徐英林所言是有道理的,蘇虞也明白。
可是,蘇虞沉吟了片刻,說:“葴凝是我的心上人,她的傷,只能由我來治。”
司空楠望望他倆,不高興地說:“趕快開始啊!磨磨唧唧的,白浪費工夫!”
英林瞥一眼蘇虞,只得作罷。
蘇虞坐在葴凝身後,調整了氣血,專註地運起內功,通過掌心,源源不斷地將真氣輸送給葴凝。
因為冰魄針極寒,對真氣的耗費極多,蘇虞輸送許久,身體便有些不支,額頭上汗如細珠,於是收了功,想喘口氣再繼續。
徐英林見狀,說:“我來!”
於是徐英林凝神運功,調動起了全身的真氣,接着為葴凝輸送起來。
過了會兒,徐英林也雙頰通紅,滿臉細汗,身體微顫,有些支持不住了。
這時,徐英林聽到司空楠在叫:“葴凝,葴凝,醒醒!蘇虞,她有反應了,她快醒了!”
徐英林的心放了下來,他緩緩收了功,累得跟虛脫了似的,直喘粗氣。
司空楠讓葴凝靠在他懷裏,不停地呼喚:“葴凝,醒來!我看到你動了!快醒來!你看到了我了沒有?”
葴凝的眼皮抬了一下,又無力地合上,再重新吃力地抬起……
光波流轉,水光盈盈,清澈明麗,動人心魄。
司空楠笑起來:“葴凝,你終於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春夏秋冬,好幾個季節!都要把我急死了!”
“司空,”葴凝講話還有些吃力,她停歇了會兒,接著說,“司空,你怎麼在這裏?是你救了我?”
“是……”司空楠瞥一眼葴凝身後的兩個人,一時沒想起怎麼跟葴凝解釋。
“謝謝你,司空。你總是幫我,給你添麻煩了……”葴凝覺得過意不去了。
“葴凝,你看你客氣什麼?咱們什麼關係啊?從小玩到大。”司空楠乾脆將錯就錯,還得意地向蘇虞擠了下眼睛。
“司空,蘇虞呢?他說他有事,很匆忙地走了。是不是戰場上有什麼險情?他會不會有危險?”葴凝急切地問道。
蘇虞忍俊不禁,甜蜜和軟的絲網將他的心溫柔包裹。他的眼睛裏蒙上一層溫暖、絢麗的色彩。
葴凝還停留在她昏迷前的記憶狀態呢,她沉沉睡着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多的曲折。她對此一無所知,倒還牽挂着他出去有沒有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