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扶桑花。
肖柏!
他不是作為某某團隊,參加什麼歌唱比賽去了嗎?
他怎麼有空?
怎麼會!
熟人,又又又是熟人,她的小說,這是號召熟人聚會的魔法書么?!
我去,巧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顏子芙,服了!
但不管顏子芙私下裏怎麼‘熱血沸騰’,這肖柏進組的事情就算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毋庸置疑。
至於賈導要怎麼安排,怎麼補戲,怎麼補鏡頭、刪鏡頭.......顏子芙也是不管,管不着的,她能做的,就是和導演建議,咳,和演員詳談自己的寫文心得。
譬如,這個文章主要講的是什麼,是關於愛的故事。
譬如,這個橋段主要表達的是什麼,是主角與愛人相識、相戀、相知的過程。
又譬如,這個人物,在某一時刻,想要表達的是一種怎樣的心理和情緒。
再譬如......等等,一系列瑣碎的事情。
還有,就是顏子芙日日可做的‘觀戲’一事。
要說,顏子芙倔呢,這大概就數在許嘉越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了。
瞧瞧,這三天兩頭地不務正業,不做自己的本職工作——設計,一有空,就來看許嘉越他們,走戲。
今天一樣,毫無意外,顏子芙又跟着大部隊,來到了攝影棚。
還未開工,場務人員正忙裏忙外,滿頭大汗,累死累活。
顏子芙閑來無事,跑了一趟超市,買了一大兜冰糕、雪糕這類的冷飲,見人就發。
發著發著,就發到了剛好弄完髮型、上完妝的許嘉越和肖柏身邊。
還未上前,倆人嬉戲打鬧的畫面便映入眼帘。
一青一白,長袖寬襟,絲絛飄逸,各有各的俊美,渾然天成。
當然啦,比畫面更先映入顏子芙腦子裏的,還是要屬他們的聲音。
“肖柏,你吃飯沒有?”
“沒有。剛才從一檔節目上趕過來的。沒來得及吃,”
肖柏搖搖頭,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身邊的人,接着道:“嘉越哥。你呢?吃了嗎?”
“吃了。”
許嘉越默了一下,還是把準備給某人的東西,一手拎過去,道:“喏,這個給你,吃吧。”
“嘿嘿,好。正好餓了。謝謝嘉越哥。”
“嗯。”
許嘉越盯着他不顧形象地吃法,忍不住,又道:“慢一點兒,你小心,別把妝弄花了。”
不遠處,顏子芙看着眼前兄友弟恭的一幕,不知為何感覺莫名和諧,且攥住了她的目光,她彷佛在看一對情侶,你儂我儂。
淦!
這是最近看多了BL文章的緣故吧,她充滿想像力的大腦,居然把自己暗戀的對象,給歪歪了。
不對,應該是網評看多了,她被網友們帶上節奏了——故鄉的扶桑花,開了。
咳,想必大家只聽過故鄉的百合花花開了,這個著名的說法。
而不知故鄉的扶桑花花開的典故吧。
沒事兒,顏子芙作為一個百科達人,寫書大大,自然不會忍心,讓你們繼續孤陋寡聞滴。
如果說,女性之間美好的愛戀,泛指百合共事,那麼男性之間凄美的愛戀,定當以扶桑為首,且不能比這更適合的了。
有民間曾言,扶桑仍天定、天選之子,因斷袖之癖,故被罰於人間。
但事實上,差之毫厘。
扶桑原身,並不為花,而為木,且為神木。
這個神木,早先時候,是太陽,也就是十大金‘烏’的守護神,是使其安家別院的載物。
但在十大金烏,也就是十個太陽,在被后羿射殺,剩下一顆‘花’子后,怒而幻形為人,誓報家主身隕之仇。
但令扶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扶桑國的子民們,卻為了人間大義,甘願放下此仇恨不說,他們的扶桑國帝君,更是下令,不讓扶桑國子民報仇雪恨,一洗前恥,違者,當誅!
扶桑無法,卻不願就此坐視不管,任由金烏餘子‘花’落入人間,過着形單影隻、孤苦伶仃的生活。
故而,在人間6-10月,太陽‘花’在人間往來最頻繁的時候,神木便化名為朱槿,佛槿,中國薔薇,來陪伴他。
然神木下凡,必定會擾亂人間秩序,所以,扶桑用了秘術,斬去了自己的神根,佐以花精精血,脫胎換骨,成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扶桑花’。
扶桑花,比之神木,來得要脆弱百倍、千倍,往往是一日花開花又謝,轉眼即逝。
用人間的話來說,這就是‘服喪’花,死亡來臨,聊以相贈的‘紅玫瑰’。
不錯,扶桑花,也正是嬌艷似火,貌美如花‘玫瑰’的模樣。
後來,大約過了有三千年吧,在扶桑自己都記不清自己為看太陽一眼,死了多少次的時候,太陽‘花’這個天之驕子,終於忍不住了,他趴在了神的面前,稱了臣。
神,雖然無心,但是有識,他感動於他們之間的情誼,真情實感,故而道:“吾雖然無法停止他(扶桑)為你去死,但吾可以,讓他(扶桑)起死回生,陪你度過幾個季節。”
於是,自那日過後,除了冬季扶桑未曾清醒之外,其餘時間,他都是在太陽‘花’精心的照料下,與日同輝。
雖然,扶桑花仍然是花開一天,朝開夕落,但這次不是一年開一次,而是到了第二天,他又會在另一朵精神飽滿的花骨朵身上寄生,如同借屍還魂一般,日復一日,直到,寒冷將至,乾旱來臨,所有的扶桑花枯萎后,他才會進行休眠。
但太陽‘花’卻會把目光一如既往的探入地下,渴望自己的愛人再次復蘇過來。
再後來,人間人‘智’的覺醒,又為扶桑的短暫安眠,提供了神丹妙藥。
太陽‘花’喜聞樂見地在天上瞧着,瞧着他們人類把扶桑養着,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但與此同時,也有令他不爽的時候。
譬如,這天早晨。
太陽‘花’在工作的時候,在天上遍尋不見愛人,疑惑他(扶桑)今天又開在了哪個犄角旮旯的時候,他使盡渾身解數,才在人間人界的一個小地方,一個小家庭,一個小陽台上,看見了他的愛人的一片背影。
原來,是這家人,見扶桑花開得美麗,便把他從院子裏的土地里,薅出來,栽入了小小的花盆裏,用以觀賞。
於是,便有了以下對話。
“扶桑扶桑,回頭,看我看我。”
“好了,花子。你專心工作。”
“不嘛不嘛,扶桑。我真怕又有好幾天沒見着你的人。”
“胡說八道。”
扶桑以葉扶額,狀似無奈地說道:“咱們明明是日日可見的。天天,就是天天!你哪裏來的幾日未見?”
“有的有的,那一日你被人放進了大棚溫室,呆了好久!!我差點兒就來尋你了!!!”
“......”扶桑。
他一個血性好漢,死慣了的,最是見不得別人兩眼淚汪汪地瞧着他,委屈。
不過,說起這茬,他倒真的記起有這麼回事情。
那是他可以起死回生的第二年。
一日,他在一個環境皆宜的地方,清醒了過來。
剛開始,他還以為是花子在照顧他呢,結果當然不是。
他成了溫室里的花朵,和所有沒有靈識的凡花一樣,被人呵護着。
其實,說真的,那溫室挺不錯的,只不過沒有那人的目光,他頗為不自在罷。
於是,在享受安逸后的第三天,他,堂堂的神木君,扶桑花,便自盡了。
扶桑想到臨死前,看到的那個精心照料他的那個凡人眼中的震驚,就覺得好笑。
的確,好笑。
你想想在一片精神奕奕,隨風搖曳的花海中,就屬他一個開得最大,最紅,卻奄奄一息,半死不活,要死要活的吊在自己的枝頭,繞了兩圈,活似被人糟蹋了一樣,能不讓人震驚嗎?
扶桑都能想到那個人的心裏話了——
是誰?
是誰!
是誰的手那麼厭惡!!
居然把花給他弔死球了!!!
莫讓他抓到,不然他要給他的手打個死結!!!!
可扶桑只有在心裏笑,他才不會給花子講,不然,他怕他以後醒來的每一天,都有一個傢伙來誇獎他,做的好,心疼他,做得絕。
好了好了,普及知識就此結束了。
顏子芙掂量着手裏的東西,不耐煩地打斷了自己腦子裏的無限遐想。
現在的她,正忙着思考。
她是送,還是不送呢?
送吧,這一個在吃飯,冷熱一入肚,還不得竄稀?
不送吧,這另一個在扇扇子,明顯熱的不行,讓他吃點涼的,降降暑不也挺好?
顏子芙正糾結呢,身後忽然竄出來個‘猴’,一下子給她把腦子裏的思路,打亂了。
對面,韓初白得意洋洋道:“喲,子芙在等我呢?抱歉抱歉。我來晚了!”
“哎~來就來嘛,幹嘛如此破費!行吧,那什麼咱們的關係都擺在這裏了。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啊。”
“......”顏子芙。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這位厚顏無恥之徒,拿過她手中的東西,撥弄開來,一邊細細品嘗着,一邊道:“唔,不錯。甚得我心!”
也看着這位不要臉地朝着許嘉越他們眨眨眼睛,充滿誘惑地講:“啊哈,你們要不要來點?東西太多,我完全吃不下呢。”
“不了,謝謝。”
肖柏指了指面前的龍抄手,搖搖頭,拒絕了。
他腸胃不好,他怕自己一會兒受不了啊。
“......不用,你可以。”
許嘉越看着韓初白手中提着的東西,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詭異地弧度,似笑非笑,似嗔非嗔。
同樣拒絕得乾脆利落。
“......”
聞言,三人默了。
韓初白的目光落在滿滿當當的食品袋裏,吞吞口水。
我、我可以?
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想一會兒去和衛生間約會。
肖柏拎着湯勺的手,一顫,埋頭,開始若無其事地吃飯,憋笑。
裝,他許嘉越這是沒把持住啊。
顏子芙悔不當初,她錯了,她日曆沒看好。
今日不是黃道吉日!
氣氛正逐漸冷凝,遠處的喇叭卻不甘寂寞地叫了起來。
“通知,下面開始拍攝《狐魅仙上》第五十八場......各位演員請就位,相關人員準備好,開拍。”
一眨眼功夫,顏子芙身邊的三人,都轉移了場地,趕去拍戲了,徒留她一人,孑然一身,站在場外,觀望。
好在這是常有發生的事情,她習慣了,也沒有落到落寞的地步。
甚至,她還有心情,津津有味地看着。
而值得普及一下的是,拍戲並不是從頭到尾一一開拍的,而是天時地利人和三項重要因素聚齊,才拍攝的。
這其中,天氣的變化也是影響拍攝順序的原因之一。
像今天,嗯哼,顏子芙睥睨了一會兒,發現這是補拍劇本開頭的劇情。
這一段劇情,大致講的是本書唯一一位拿着女主劇本的女二吾必言,她憶起曾經追求自己的人,除了自己傾心的男人,其他的都是愛慕自己男人的人,或者是愛慕自己男人身邊的男人。
之後,發生的事情。
咳,關係有點複雜,大家不要糾結哈。
這都是為了給男主們情路坎坷的身世,營造氣氛,打下基礎罷。
還有,就是為了過審,過審,過審,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吶,為了讓各位更直觀的看劇,顏子芙決定詳盡地講講這段劇情。
當然了,為了讓大家能夠接的上劇情,她還貼心的補充了上段劇情,以及這段劇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