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信任
這事的關鍵點在於,之前那人去過花月大壩的附近勘查。
當時是這樣的,璇璣也想修一個和花月大壩一樣氣勢磅礴、規模宏大且壯觀的大壩。
但他們又不好意思直接找天朝要修剪圖,所以就派了懂那方面知識的人假意過去勘查,如今一聯想,很有可能就是那大臣破壞了花月大壩,而那大臣又是承水的人,所以……所以很可能就是承水的人做的。
這事傳到玄離帝的耳朵里,就一定是承水做的了。
當然這只是對外的說法,暗地裏他還是會去調查花月大壩失事的原因。
若真的是承水做的自然是最好的,但要不是承水做的……
要麼就是修繕的人偷工減料了,要麼就是還有同他為敵的人。
只是前面一種可能性比較小,因為那些人都是蘇卿派過去的,他的人,玄離帝是絕對相信的。
“此事你先不要管,朕會去處理的。”玄離帝看完沈萱遞給他的信以後沉默了半晌:“如今孔橫也在這裏,他們不敢怎麼樣的。”
孔橫是承水皇帝的心腹,也是朝中的肱骨之臣,他對於承水的皇帝來說,甚至比他的太子還要重要。
太子沒了還能再立,但孔橫沒了那是真的沒了。
“臣妾倒不是怕他們會做什麼,畢竟皇上還在這裏呢,天朝如此強盛,往年更不是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只要我們處理的及時得當也不會造成太多不可逆的損失。”
沈萱自然是不怕承水的,承水膽子再大也不敢單獨和天朝對抗,除非他和各國的主領都有同樣的意願,否則是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的。
雞蛋碰石頭,不就是自己找死嗎?
…………
但總有人少不得在想,原來這善德還沒死啊,他們還當她早就被須翰皇給整死了呢。
這次承水派來的使者還是孔橫,就是他自己乃至承水的皇帝也沒想到,善德居然還沒有死。
在他們的印象里,承水向來都是有仇必報,絕不手軟的。
她被帶上來的時候渾身的血跡,頭髮亦是亂蓬蓬的,不知又多少天沒有打理過了,臉都被遮住了大半張。
孔橫雖不喜歡善德,但看她這幅慘兮兮的樣子到底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
“皇上,此事真的與我等無關,還望皇上明察。”
“若是什麼事都是一句與我無關,那這事上豈不是都要黑白顛倒了?”
玄離帝不屑的笑了笑:“善德公主可是說了,此事是她父皇授意的,難不成,還是朕在騙你的不成?”
“臣不敢。”孔橫心裏一緊,若是逼急了善德她可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來,而且方才玄離帝是稱呼善德為善德公主…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貴妃娘娘殺裘封、裘尺二人對承水並無益處,他們一旦出事,若是查出是貴妃娘娘動的手,那這事不就可以正大光明懷疑到我們頭上來了嗎?我們陛下就算再如何都不可能犯這種錯誤,所以不論是哪個環節,都一定有人故意在誣陷我們,想將我們陷入不義之地。”
玄離帝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蘇卿倒是先站了出來。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將,蘇卿的話其實就代表着玄離帝的話。
他是皇上,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做的。
“若是按照大人這麼說,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以為,是你們覺得我們會按照正常的思路走,認為你們應該不會自己惹禍上身,而是有人在陷害你們,所以才敢這麼直接對裘封和裘尺下手的呢?”蘇卿挑了挑眼尾,繼續說道:
“陛下受須翰王之託接手陲咸之事,從此以後這陲鹹的事,就是我們天朝的事,陛下對所有的子民都一視同仁,如今是你們承水犯了我們天朝,若是你們不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平息所有人的怒火,日後又如何去服眾呢?”
蘇卿這段話只有兩個關鍵點,一個就是承水很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假意說自己是冤枉的,實際上事情就是他們做的,還有一個關鍵點就是如今陲咸,已經是天朝的了。
玄離帝到底會不會管他們不重要,會不會對他們一視同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天朝為這事向承水出兵了,那也是師出有名,別人詬病不得的。
所以孔橫有些遲疑,無論如何,這件事只怕都是不能善了了。
他們也曾懷疑過是不是天朝殺的人,然後嫁禍到他們的頭上,但苦於沒有任何證據,再加上他們又不在天朝,如何拿的出證據呢?
而且既然須翰皇都已經確定是善德殺的人了,那就說明就算有證據估計也已經被玄離帝清理的乾乾淨淨的了,這局都已經設下了,他們想逃都逃不掉。
若是當初他們早一步在天朝,和玄離帝達成同盟,說不定如今‘殺死’裘封裘尺的就是璇璣了。
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這鍋,無論是誰的,他們都已經背定了。
“善德,你自己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玄離帝看孔橫沉默了一會兒,估計這事還有的要拖。
善德在牢裏受了很多苦,此刻她聽到玄離帝的聲音,反應了一會兒才緩緩的抬起頭:“臣妾…臣妾……臣妾只知道,臣妾必須殺了裘封裘尺……”
話還沒說完呢,須翰皇就闖了進來。
“還望皇上恕微臣擅闖之罪,只是聽到賊首終於派人過來了,心裏一時激動難抑……”須翰皇說著眼角居然還開始泛起了淚花。
“微臣此生就那麼一個兒子,平日裏也是視若珍寶,微臣看着他從牙牙學語到現在有所成就,本想着終於老有所依,沒想到卻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朕知道了,只是日後須翰王還是要自持一點啊。來人,給須翰王賜座。”玄離帝揮了揮手,立刻就有人上來給須翰王搬椅子。
先小小的警告一下,不然他帝王的威儀又何存?
須翰皇也不客氣,謝過以後便坐下了。
只是這一坐,親疏立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