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整蠱
善德做出這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當務之急,就是要讓善德說不話來。
若是只是簡單的弄啞她,那她還能寫字,若是把她的手也弄斷了…他們也有的是辦法從她身上套出所謂的‘真相’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瘋掉。
瘋子的話怎麼能信呢?
“蘇卿,你怎麼看?”
玄離帝慵懶的把手裏的水杯遞給小福子,然後再次點名蘇卿。
蘇卿先是沉吟了一會兒:“既然善德公主只知道自己要殺裘封和裘尺,那就說明至少在動手之前,就有人給過她很強烈的暗示,而且是長時間的暗示,或者就是死命令。”
“在承水能給善德公主下達命令的,出了承水的皇帝也不做他想了。”
這要是能說出其他人的名字來,只怕會更尷尬。
一個大國的公主能隨意被人命令,或者有人能日日給她如此大逆不道的暗示還不被除掉,兩者不管是哪一個,丟的都是承水的臉。
“蘇大人這話里的意思,就是說兩位公子的死,就一定是我們家皇上做的了?”
“本官倒也沒有這個意思,但是孔大人這麼一說,倒也不無道理。”
“大人這話倒是想多了,在下絕無這個心思。”孔橫倒是沒有想到蘇卿還有這樣的一面。z
還挺無賴的。
“哦。”蘇卿淡淡的應了一句:“陛下,依臣之見,倒不如請須翰王出手,微臣前幾日看書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世間有一種蠱術,叫做談言蠱,中此蠱者只會說真話,只是也極為傷身。”
談言蠱自然是蘇卿瞎編出來的,不過他很清楚,只要他敢說,須翰皇就一定會配合他。
果不其然,下一刻須翰皇就故作深思:“這…蘇大人說的確有其事,只是這蠱不在我手中,而是在陲咸,我那造反的親王殿下手中。”
如今陲咸歸順一事早就人盡皆知,那親王也成了叛亂分子。
“陲咸一事總歸是要解決的,若是再這麼鬧下去最後受傷的還是百姓,木將軍可在?”
“臣在。”
“朕命你帶兵一萬,前去陲咸平定叛亂,順利將談言蠱帶回來。”玄離帝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孔橫:“既然我們沒有辦法讓她開口,那就再等等吧,蘇卿,你派人給他安排個驛館,加派人手看護來使,務必要保證他的安全。”
說是說的好聽的,但實際上就是在派人監視他罷了。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孔橫自然是不能拒絕的。
“那臣便先謝過皇上了。”
“不必多謝。”玄離帝笑了笑,但這笑里幾分真幾分假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可還有其他事?若是無事便早些退朝吧,使者這一路過來舟車勞頓的,也該歇歇了。”
“多謝皇上關心。”
玄離帝站起身,正準備走的時候突然又說了一句:“木將軍,早些出發不要讓使者久等,還有,善德公主也得好好看着,可千萬不能讓她出什麼事啊。”
孔橫心裏的想法像是被玄離帝看穿了一樣,輕飄飄的一句提醒卻彷彿重如萬斤。
若是他們的對善德加強了看守…那他,該怎麼下手?
他自然不會傻獃獃的相信那所謂的談言蠱真的能讓人說真話,若是真的有用當初他早就用了,現在拿出來只不過是當成借口好對他們下手罷了。
“微臣遵旨。”
木將軍從行列里出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烈的煞氣。
“嗯。”
玄離帝交代完所有的事轉頭就走,而剩下的一群人都得等到玄離帝走了以後才能離開。
“蘇大人…這件事……”一個穿着穿着紫色衣袍的大臣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件事,您怎麼看啊?”
“什麼事?”
這不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嗎?
那大臣也是豁出去了:“就是承水這件事啊……”
按照玄離帝的意思,估計就是要對承水開刀了,可是卻至今遲遲沒有什麼動作,而且如今承水的使者也來了,玄離帝今天這所謂的殿審簡直和沒審有什麼區別?
問也沒問出什麼來,只是把人打發去了陲咸,先去平定戰亂再說。
“皇上的心意豈是我等能隨意測度的?”蘇卿斜睨了他一眼:“你只要好好管住自己,盡心儘力為皇上做事就好了。”
那大臣吃了蘇卿的數落,遂也不敢再多說:“是,大人。”
但玄離帝的意思其實表達的已經很明顯了,他就是要對承水下手,但是對承水下手之前,他還要先擺平陲鹹的事。
首先他只派了一萬兵,陲鹹的人口總共也就幾萬口人,一萬兵其實對陲咸來說已經是絕大部分的兵力了。
再加上天朝的軍隊向來都是訓練有素的,他們還有須翰皇的幫忙,拿下陲咸也不過是指日可待的事。
換句話說,其實他們光耗耗陲咸也是能耗空他們的。
首先陲鹹的大小不過是一個京城的大小,若是連一座京城大小的城池木將軍都攻不下,玄離帝也不會派他去了。
只是總有些弄不拎清但還是想揣測聖心的人,蘇卿碰到反正都會一個個的懟回去。
若是不知道,最好還是閉上嘴巴。
那大臣一回府就開始罵蘇卿,總是表面清高,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總有一天自己要把他踩在腳下。
他能不能把蘇卿踩在腳底下是一說,但有一句話他是真的說對了,蘇卿確實是一肚子的壞水不讓人知道。
這種話他罵的也多了,陸離手底下的暗線也都聽膩了這種話,往日彙報的時候他還會說上幾句,如今卻是連說都不想說了。
何必浪費這種口舌?
蘇卿自己也知道,為官為人,和展現給別人的表面不一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所以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沒有過多的做什麼,只是後來那些罵過他的大臣總是莫名其妙遇到一些小事,也不過分,亦不會傷到性命,但足以氣死人。
也有人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地裏整他,可是所有的事都發生的太過自然,根本沒有什麼可以拿出來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