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婚酒
“嗯。”沈萱早就看上那個涼亭了,只是事情沒有解決,還陷入了僵持的境地,她不好說出來罷了。
不過玄離帝都這麼說了,其他人自然是不敢有意見的。
進了涼亭,玄離帝自顧帶着沈萱坐了下來,其他人沒有玄離帝的命令,也不敢隨便坐下,只有南若風敢隨意坐在玄離帝的一側。
小福子很有臉色的給三人各倒了一杯茶,玄離帝拿起輕輕呷了一口,沒有說話。
沈萱知道,他是在等着自己開口處理了賢妃和德妃。
“既然賢妃不願意讓薛太醫診這個脈…薛太醫,你先下去吧,如今你是太醫院的院判了,想來要處理的事也不少。”
“微臣遵旨。”
這件事不管最後如何收尾,賢妃和薛太醫這個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南先生,那就麻煩你了。”沈萱柔柔一笑。
南若風微微頷首:“娘娘客氣了。”
說完,他就起身準備給賢妃把脈。
賢妃不知有何抵觸,滿臉都是驚慌失措:“皇上…臣妾……臣妾不敢勞煩南先生……”
沈萱耐心的勸道:“南先生醫者仁心,怎麼會有勞煩一說呢?”
賢妃卻還是不願,那樣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若是方才讓薛太醫給她看,她難說還有一線生機,但南若風……
賢妃無比後悔自己為何要這裏。
無助的視線看向德妃,卻看見了她嘴角微微勾起的得意的笑。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麻煩南先生了。”沈萱看向南若風。
南若風回以一笑,隨即便起身走向賢妃:“娘娘,得罪了。”
賢妃被逼的連連後退,嘴裏還在囈語,弄的南若風像是要對她做什麼一樣:“不…不要……”
“不過是把個脈,難不成你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能讓朕知道的?”玄離帝實在是受不了她的磨磨唧唧了:“來人,把她按住。”
賢妃臉色一白。
方才賢妃身邊幾個口齒伶俐的丫鬟如今也像是被定了穴一般,連話都不敢說,只是呆愣愣的站在那邊看着他們把賢妃按住。
南若風給賢妃的時候從一開始的雲淡風輕到最後眉頭緊鎖,玄離帝看到賢妃方才慌張的樣子就知道她定然有什麼事情瞞着他們,如今看到南若風的臉色,更是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她身體可還好?”沈萱問道。
南若風略略沉吟,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說這個敏感的話題,他總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告訴玄離帝他被綠了吧……
玄離帝見他臉色不太對,便知道定然是賢妃出了什麼問題:“她怎麼了?”
看玄離帝自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南若風也便不藏着掖着了:“賢妃娘娘……這是滑脈。”
眾人臉色一變。
所有人都知道玄離帝專寵皇后,除此之外受到恩澤的也只有善德一人,那她這個孩子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就有待商榷了。
見玄離帝臉色未異,眾人也不敢亂說話,萬一火燒到自己頭上了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一時間,整個亭子都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沉默了半晌,玄離帝才開口:“誰的?”
賢妃知道自己已經瞞不下去了,這件事總會被玄離帝查出來的,與其到時候面對玄離帝的怒火,不如現在就同玄離帝坦白,雖然不管怎麼樣她的結果都已經註定了,但只要不連累她的家人……
其實,當她和那侍衛偷歡的時候,她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紙可以包住水,但包不住火。
“皇上……是…是一個侍衛的……”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賢妃平日裏看上去安安靜靜的,背地裏卻是如此的……放蕩。
“那就斬了吧。”
玄離帝臉色平靜的像是聽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處理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賢妃腿一軟,她若是再多說什麼,只怕是會惹的玄離帝更加不悅,她雖不能說對玄離帝了解到了一定的地步,但臉色她還是會看一點的。
“還有其他什麼事嗎?”玄離帝看了一眼周圍,各人垂着頭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人回答玄離帝的話。
“若是無事,便各自散了吧。”玄離帝站起身打算回去,沈萱也跟在他的後面。
走到一半,他突然頓了頓腳步,沈萱一時不察,差點撞到他的背上。
“這件事,朕不想知道還有其他人也知道。”
玄離帝的手段眾人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只要是他說的,基本上就沒有人敢反抗,或者是陽奉陰違。
玄離帝帶着沈萱回了朝陽宮,南若風也跟着一起過去了,沈萱總覺得自己插在兩人中間有些怪怪地——他們既然一起出現了,那就說明兩人應該是有事情要說。
若是因為她在場而導致兩人都不能和諧的交流,那她豈不是罪大惡極嗎?
“我倒是沒想到,你宮裏人膽子這麼大。”南若風輕輕呷了一口酒說道。
沈萱聽着只覺得尷尬,他們是一點都不避諱她在場嗎?
“膽子大的人多了去了,我宮裏有不是很正常?”玄離帝反問。
“嗯,你道理足。”南若風也不和玄離帝爭辯:“我過段時間就打算回觀雲山了。”
“還回來嗎?”
照畫一直仔細聽着他們的對話,聽到玄離帝問出這句的時候,她的心彷彿都已經跳到嗓子眼裏了。
“誰知道呢。”南若風笑了笑:“我會和依依一起走。”
照畫心裏一涼,隨即又強行安慰自己,帶着顧依依一起走,對娘娘也是一件好事。
“嗯。”玄離帝也沒說什麼其他的,只是點了點頭:“若是有空,可要記得來皇宮看看。”
“你要是有什麼事,我一定第一個回來。”南若風端起酒杯:“我敬你一杯。”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去,是否還會再回來,如今的觀雲山不知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就是陸離在上面,他都有些擔心。
玄離帝沒有干他這杯酒:“這麼早敬酒作甚?朕還等着吃你的婚酒呢。”
南若風苦笑:“婚酒?還遠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