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狐妖案——喝茶不
大周和莫問讀過的歷史書所描寫的封建社會沒什麼兩樣，階級劃分沒有一點含糊。
一座城分四個區，分別對應士、農、工、商。只不過農離不開種地，城裏又沒地可種，所以住城裏很不方便，那些小農小戶要靠山沒靠山，要錢沒錢，早就被士與商擠兌了出去。傳承數百年的劃分因此被慢慢吞噬，只留一些地主啥的。至於商人，他們錢多人精明，懂得巴結深明賄賂，所以在城裏居住者中的最大一批人。
阮家，在南城區算得上是個小巨頭，家財萬貫，錦衣玉食。家族下控制着三間糧鋪、一間藥材鋪、一間玉石鋪，還有一支商隊。
如今主家死光了，這麼大一筆不動產成了無主之物。
李慕白和門口的衙役打了聲招呼后，幾人便毫無阻攔的進入了阮家。
現在阮家並沒有屍體。畢竟這種妖邪的案子容易引起百姓恐慌，雖然這種消息並不能捂住，但是表面上該做的還得做。所以……除了一灘灘血跡外，此處還算乾淨整潔。
“嘖嘖嘖嘖……果真是有錢人家，你看這好好的狼皮居然做成地毯，再瞅瞅這花瓶字畫隨便拿出去一件兒就能換個饃……卧槽！好大一顆寶石！”
剛進入阮家正廳，莫問嘴裏便開始泛酸，待看到副廳書桌上雞蛋大的寶石后，整個人上上下下皆透着貪婪的氣息。
寶石剛到手，還沒摸熱乎，捕頭李便一巴掌拍在那雙偷竊的爪子上。
“哼！別忘了你的身份！”
“我啥身份？我啥身份！不就是摸摸石頭嘛，至於打這麼狠嘛，你瞅瞅這巴掌呼的，以後要是落下點毛病你賠都賠不起。”
李敘白無視自己造下的成果，指着前方軟蹋說到：“阮家家主就是死在這裏，周身只有脖頸一處致命傷，且……且有狐毛落下，窗檯留有狐狸腳印。”
“嘖嘖……這屏風不錯啊，你瞅瞅這美女畫的跟真的一樣，你說這是金絲嗎？”
好奇的莫問反覆打量屏風，不知道從身上哪裏摸出來一根小鐵絲，上下比劃着要抽屏風上的金絲。
“砰！！”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冷不丁的炸裂聲驚的莫問手一抖，別說抽金絲了，鐵絲都不知道掉哪去了。
“淡定淡定，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怎麼可能不聽你說話呢。”看到李敘白怒火稍息，莫問接著說到：“不過僅憑狐狸毛和腳印就斷定是狐妖作祟，這是不是有點兒太草率了。”
莫問終於正常，李敘白輕哼一聲，示意了一下呆萌妹子薛南念。
“如果只有這麼點痕迹當然不能斷定是狐妖所為。阮家家主和其夫人小妾一干人等屍體上皆只有一處傷口，而且都在脖頸，都是致命傷，至於傷口嘛……絕對是野獸利爪所為。當然，僅憑這些同樣不能斷定狐妖殺人，之所以敢這麼說是因為阮家有一家僕沒死，只是被嚇的精神失常。不僅如此，之前發生的狐妖殺人案與阮家的一模一樣，而且還都有人倖存。而且……都喊着狐妖殺人。”
看了看沒了呆萌樣子的薛南念，再看了看另外幾人，莫問頗有些束手無措。要是沒人看到也就罷了，要是一個人這麼說也就罷了，關鍵他娘的都這麼說，難不成真是狐狸成精出來殺人玩兒？
“咳咳……區區一隻狐狸精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快帶我去別處瞅瞅。”
牛逼都吹出去了，自然要往死里吹。
李敘白不疑有他，薛南念轉眼又呆萌起來，岳三閑着也是閑着，掏完耳屎又挖起了鼻孔，至於牧塵則意味深長的掛着笑容。
莫問狠狠地瞪了一眼牧塵，跟着李敘白開始輾轉阮家的各個角落。
阮夫人死在床上，小妾趴死在窗檯，兒子抱着書死的……總之一家人連帶着家僕死的姿勢很是複雜。無獨有偶，每個房間都有狐毛遺落，狐印像梅花綻放。
“大師現在可能做法抓住狐妖？”
瞧着李敘白譏諷的眼神，莫問回瞪一眼。
“急什麼急，總之給你抓住這隻狐狸精不就完了，這麼大的人了氣都沉不住……”
若論口上不積德，咱根本沒輸過。瞧瞧那憋紅的臉，都快頂上猴屁股了。
“呆……咳咳，薛姑娘，麻煩你帶我去看看屍體，然後再瞅瞅你說的那個神經病。”
雖然不知神經病人啥東西，可是擋不住幾個高智商傢伙的腦補。當然……岳三除外，也不知這貨是腦子缺弦了還是有小兒多動症，鼻屎不扣了改成扣手了，總之在這半天間莫問愣是沒看見這貨消停一會兒。
“什麼是神經病？”
果不其然……這貨還真是劍走偏鋒。
“沒什麼，就是看看屍體長啥樣。”
停屍房……不對，現在叫驗屍房。不過這好像與後世的停屍房沒啥子區別，同樣是把捨棄的皮囊拉到這裏，待檢查過後通知親屬領走。
如果非說要有什麼區別，那就是後世的停屍房沒那麼陰森，屍體都是放在一個個大盒子裏，而這停屍房……他娘的就擺在你面前，一具具的讓人看着就炸毛。特別是屍體不遠處擺放的各種刀具，總給人一種脖子後有人吹風的感覺。
“愣着幹什麼？進來啊！”
薛南念白嫩小手一招一招的，如果不是背後一具具屍體，想必沒幾個男人能把持的住。
“喝茶不？”
剛進驗屍房，幾個人冷汗還沒流下來，呆萌小丫頭就來了一句別出心裁的話，驚的幾人肝兒差點涼。
“咳咳……先看屍體，先看屍體，看完屍體別說是喝茶了，就是弄兩杯酒都沒問題。”
“對對對，先看屍體，先看屍體……”
幾個大男人一致認為看屍體，想來屍體是比茶香了。
屍體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管是男還是女，脖頸出都有幾道致命傷，有的甚至脖子都割斷半截。
“如何？”
台階上幾人排成一排坐着，許久之後牧塵開口詢問。
“任何案子都不是一頓兩頓飯的事件能夠破的，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解決的。就目前情況來看……先吃飯，再找個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