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狐妖案——線索斷絕
風月客棧確實不一般。
這家客棧在城南掛不上最好的，比起萬花樓都不如，但是裏邊的在裝潢和飯菜上確是獨樹一幟。裝潢方面比較清調，摒棄了庸俗的蘿帳加上青竹墨石，顯得特別典雅。至於飯菜方面就是分量足口味也不差。
當然最不一般的是這家的老闆和老闆娘，聽說老闆是個讀書人，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書扔給了灶王爺，直接轉行做了個廚師，把小小的客棧一次又一次的擴大。
從古至今，士農工商皆以士為先，讀書人才能考取功名做個士，又有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傲氣，實在讓人難以想像這家老闆改行的做法。
“幾位官爺裏邊請。”
小廝低頭哈腰滿臉堆笑，肩膀上的抹桌子布一抖便抹乾凈了桌子。莫問幾人誰也沒給誰客氣，屁股一沉便坐在了飯桌前。小廝特有眼色，茶碗一分便提壺倒茶。
“幾位官爺要吃點什麼？小店文火悶羊肉清蒸魚酥油雞都是一絕，幾位官爺要不要來點？”
來風月客棧不單單是查案，同時也是為了吃飯而來，小廝報出的幾樣菜名誰不想來一份。
於是莫問扭頭盯着岳三不語，李敘白薛南念同樣如此，就連掉卷宗里的牧塵都一臉壞笑的舔着嘴唇。
吃獨食是要付出代價的，而這代價對於岳三來說顯然難以承受，畢竟臉上的肉疼色是掩蓋不住的。
四人的目光顯然不善良，岳三怎能看不明白。於是牙一咬眼一瞪出言道：“這三樣合來一份，再上些果蔬。”
見到岳三不繼續往下說，莫問哼唧兩聲：“有菜沒酒兩腿發抖啊……”
怕是小廝與岳三有仇，見到莫問提酒瞬間插嘴說道：“有有有，老闆自釀的青竹釀很多文人都喜歡喝，官爺來點兒？”
莫問頭都沒抬哼唧道：“那就先來兩壺嘗嘗鮮。”
“好嘞，幾位官爺先喝點茶潤潤嗓子。”
小廝走了，岳三還在咬牙切齒，直到飯菜端上桌這貨才復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出的錢，總之狼吞虎咽一副餓死鬼的模樣。
“飯也吃了酒也喝了該結賬了，岳老三看你的了。”
岳三聞言嘆了一聲，隨後叫來小廝讓其把老闆和老闆娘請了出來。
“不知幾位官爺……”
開口的人一身油煙味兒，不用想就知道是風月客棧的老闆，而他身邊的女子就是老闆娘了。
“是這樣的，我們過來是問幾個問題的，希望你們不要說假話。”
莫問示意二人落座，繼續說道：“你們客棧晚上什麼時辰關門？關門之後是不是洗洗睡了？”
老闆是讀過書的人，見到莫問衣服平常不像官人，又見到李敘白等人神色平常瞬間明白莫問是一幫人的頭頭。
於是行了個禮說道：“回大人的話，客棧一般在戌時落鎖，戌時偶爾有客也是臨時開門。落鎖后內人休息，小人與跑堂小廝給客人燒燒水，端點點心什麼的，等客人休息后才去休息。”
戌時也就是七點到九點這個時間段，而宵禁一般都在戌時初，也就是七八點，當然客棧青樓這些特殊地方還是允許開門的，相比於青樓來說，客棧最多只允許開到亥初之時也就是九點多。過了這個時辰客棧算是都封閉了。
也就是說不管是什麼時候關門，忙到什麼時候，這家客棧里的人都有可能出去作案。所以……他們還是很有嫌疑的。
“不介意讓我們仔細查看一番吧？”
老闆和老闆娘聽到莫問的話也沒多想，抬手便邀請眾人進去查看。
這時候李敘白小聲的問道：“你不會懷疑他們就是兇手吧？”
“我當然懷疑，不止是他們，任何人我都懷疑。”
“可是他們不會武功啊，怎麼能夠殺阮家上下幾十人，而且手段還這麼兇殘。”
莫問看了李敘白一眼，不屑的說道：“殺人的方法千千萬，殺人的手段也層出不窮，可並不代表一個膽小的人不會這麼干，也不代表他沒有膽量，要知道邪惡都是隱藏在內心的。”
客房主卧乃至一個小小的院子都查了一遍並沒有找到想要的結果，莫問隨便又多問了兩句才離開客棧。
此時已經宵禁，但是街上並非沒有人。除了兵甲巡邏外還時不時的出現幾個衣冠亮麗的公子哥，不用腦子想這些傢伙一定是去風月場所的。
回到岳三住處，李薛這兩個外人並沒着急着回去。大家都明白為什麼，所以一進門就直奔院中那套石桌石凳前。
“線索好像又斷了。”
薛南念一張嘴，院中再次陷入寂靜。
“斷了就斷了吧，斷了只能說明咱們沒找對。那一對夫婦安心經營客棧沒一點嫌疑，而且越老三還經常去，老闆娘多問兩嘴也正常。而我們總不能就因為他們無意間的問候就強加殺人罪吧！”
看着天空初生的明月，莫問也是一臉愁容。線索本就不多，迷魂煙那種東西不是獨家的，葛老說不是他乾的東西賣的買家多了誰也記不住。查狐狸這條線索同樣非常正確可是同樣像是大海撈魚很難直指真兇。
“那接下來怎麼去查，你總得有個方向吧。”
李敘白所問是幾個人都想問的問題。從一開始狐妖案就沒打算查，也沒想過是人乾的。只有莫問願意查，也不認為是妖魅所為。幾天下來也確實了是人為，從無到有也見到了莫問的手段，只是如今線索再斷，沒有了一點頭緒也沒有一點辦法，只能寄希望於這個不靠譜的傢伙。
“方向？哪還有方向！阮家家資未丟一點，只有一丟丟爐灰還沉到了井裏，死人身上的傷口除了能看出是利爪所為啥都看不出，活人又嚇成了傻子。查迷魂香不切實際，查狐狸又大海撈針，你讓我指方向，我都沒看到方向在哪怎麼給你指。”
兩條線索可謂是斷了個絕的，要不是這一切都有人為的嫌疑莫問都相信真有狐妖殺人了。
揉了揉昏沉的腦袋，莫問心中又是暗恨這條老狐狸的道行之高，居然能讓自己這個飽讀濕書的穿越帥仔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