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狐妖案——按時間推理
“你知不知道阮家在哪兒？”
公堂之上無人不好奇莫問會問什麼，可是聽到他開過口所問的話，一群人差點集體摔倒。
阮家雖然不是非常有名，但也是頗有家資，再加上樂善好施的名頭，幾乎整個府城沒有不認識的。人活着為了嘛？還不是為了一張嘴。而阮家名下的糧鋪里的糧食又比其他家的便宜一分，怎能不讓人記住。
所以當莫問這麼問的時候，公堂之上有一個算一個，皆拿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
某人厚臉皮，把看白痴的目光直接當成了敬仰，並為此沾沾自喜。
“草民知曉。”獵戶看到莫問發愣，以為不信，繼而說道：“草民自幼學習打獵，所以比一般獵戶收穫要多。得到的野味大多是用來換糧，而阮家的糧食比其他家的低上一成，所以經常到其店鋪兌換。記得去年臨冬阮家管家尋到我，說是其家主腿腳酸疼，想購買狼皮，那時家中正巧攢了幾張，便與其送了過去。所以草民識得阮家在哪裏。”
“啊？哦！原來狼皮是你送的，你手裏還有沒有，我也想弄幾張。”
莫問齜牙咧嘴的問到。
“啪！”驚堂木被拍響，緊接着知府怒道：“莫問！公堂之上豈能放浪形骸！”
聞言莫問扭頭陪笑道：“大人不好意，走神了。”
說完再配上他那兩排潔白的牙齒，頓時讓人把想抽他的慾望收了起來。
回過頭來，莫問臉上依舊笑嘻嘻的，指着岳三說道：“這貨問你的什麼，你又是怎麼回答的？”
獵戶臉上有些害怕岳三，不過還是開口訴說了起來。
原來阮家被狐妖滅門的慘案早已人盡皆知，而獵戶每日獵的野味都是與阮家送去的，這阮家一滅門手中的野味兒自然沒了去處，所以只好拿到城門邊去賣。
而恰巧岳三經過此處，見到獵戶身上有狐毛，當時便覺得這獵戶可疑，於是拿刀逼着他回到家中。果不其然，家裏還真關着一隻狐狸，而狐狸身上毛髮這丟一撮那丟一塊，特別像是直接薅下來的。經過幾個簡單的小問題的詢問，又得知獵戶經常與阮家有交易，因此直接認定這傢伙就是殺害阮家老小的兇手。
把獵戶帶回府衙后，偏偏知府大人也這麼認為，這斷案真是絕了！
“那我再問你，昨夜可曾出門？”
雖然不認為獵戶是兇手，但莫問還是緊盯着獵戶的眼睛。有道是眼睛為心靈的窗戶，心中想什麼，眼睛就能傳達出什麼。
“回大人的話，昨日太陽將落十分草民便在山中下套歸來，並沒出門一步。”
獵戶眼神有些閃躲，但是卻蘊含著恐懼。這……並不是說謊，而是怕這公堂上的人。
“可有人能夠證明你未曾出去過？”
“除了妻兒並無人能夠證明。”
莫問頷首表示問完，隨開口向知府言道：“知府大人，小人確定獵戶不是兇手，還請放其回家。”
看着莫問堅定的目光，知府思索了很久才開口說道：“你如何確定此人不是兇手？如果不能給本官一個合理的解釋，你便有包庇之嫌。”
“也罷，那小人就給知府大人解釋一番。
今日我與李捕頭去了一趟阮家府邸，發現阮家之人身死處皆有一熏爐，而且香料灰燼全部被盜走投於水井之中，那這是何人所為？”
岳三驚呼：“狐妖？！”
莫問瞥了一眼岳三不耐煩的說道：“還狐妖？人都殺了狐妖還過去幹什麼？閑的嗎？這分明是兇手毀滅痕迹！”
看着一群人恍然大悟的表情，莫問接著說道：“再說獵戶，雖然我不知道其居住何處，想必離山不遠，城外最近的一座山應該有十多里。就算其日落時分往城裏趕，跑的再快也快不過城門關閉，就算能夠進城，還要躲避宵禁的官兵，待其進入阮家恐怕也就亥時左右。阮家屋中熏爐共三十七個，不僅要清理爐灰，還要不留痕迹，這可是個大工程，就算再熟悉的人沒有個把時辰根本做不到不留痕迹。也就是說忙完這些已經子丑之刻。從丑時出城門，至於一個獵戶怎麼出城門咱們先不考究。出了城門往家中趕，好歹也得用一個時辰，也就是寅時末卯時初，然後帶着獵物再往城中趕，只有這樣才能在辰時與岳三相遇。”
說到這，莫問停口看着眾人，見眾人還沉浸在推理中不能自拔的時候，莫問清咳幾聲打斷了眾人沉思。
然後抬起獵戶的頭說道：“如果是他，這一天一夜中不眠不休怎可能有如此精神！”
就在莫問準備接受眾人崇拜的時候，岳三卻出來打破了現場氣氛。
“不對，不對，如果他說謊，白天就進了城，等到晚上沒人的時候進入呢？”
好不容易營造出高人形象，頃刻間被搗的坍塌，莫問能有好臉色才怪。
“白痴，就算他趁着沒人的時候進入，城門怎麼出？我記得你說過，城門一旦關閉，除非等到第二日城門打開才能進出的，就算是知府大人想要夜晚出城也不容易吧，何況他一個小小的獵戶呢！”
公堂之上指着官差罵白痴，還真是藐視公堂。不過這時候沒人在乎這些，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岳三。
“那你說何人是兇手？”
莫問看了一眼知府，然後搖了搖頭：“何人是兇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個人就住在城中，有足夠的時間，而且熟知迷魂香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如同百姓是不知道的，所以查的時候不需要查普通百姓。”
莫問說完，從頭到尾的捕頭李敘白終於開了口。
“迷魂香之類的東西雖然百姓知道的不多，可是範圍依舊很廣，你能不能再縮小些範圍？”
不鳴則已，一鳴坑人！
莫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敘白：“線索就那麼一點點，範圍已經縮到最小了，你還想怎樣？你能你聰明，你來縮小範圍啊！”
李敘白無語凝噎，知府搖頭呻吟。總之誰看莫問都是一肚子火，這傢伙說話太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