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七歲與十七歲

“三杯？不存在的。”賀擎端起了蘇瑤眼前的塑料杯。白色的氣泡從內壁上爭先恐後地往上浮，搖晃着，消失在酒液中。“一杯，不接受還價！”

馬芷蝶聽他這麼說，噗嗤一聲笑了：“你以為我在跟你買東西呢！不行，就三杯，你不喝就讓學妹喝！快點！我幹了！”馬芷蝶說完就把一杯啤酒灌進了喉嚨里。

賀擎看了蘇瑤一眼，無奈妥協。“行了，三杯就三杯。剛剛已經喝了一杯哈，我再喝兩杯。”

重新給兩個塑料杯里滿上了酒，也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蘇瑤臉上的笑再也藏不住，一雙杏仁眼彎成了月牙。從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一個乾淨的塑料杯。背靠着沙發，閑閑地磕着瓜子。自己吃一粒，往塑料杯里扔一粒。

蘇瑤拒絕了不少邀請，老老實實地坐在賀擎旁邊嗑瓜子，看他被灌酒。

喝了有十多瓶啤酒的樣子，氣氛差不多重新熱了起來。

大家都玩嗨了，賀擎終於被放過。他靠在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是有些上頭了。

蘇瑤眯了眯眼睛，嘴角慢慢地勾了起來……似乎讓他喝醉，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呢！

塑料杯里裝了已經剝好的小半杯瓜子，卷了捲舌頭，舌尖有點澀澀的疼，估計再嗑就得破皮了。

“來來來，我們來玩遊戲，讓他們唱去！”馬芷蝶沒有搶到話筒，生氣地從桌子底下摸出了轉盤。見只有周圍兩個人湊了過來，張嘴大喊：“哎，賀擎，來玩遊戲！讓你家小妹妹也來。”

“好！”賀擎知道今天若是？不如了馬芷蝶的意，蘇瑤沒上台領獎的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晃了晃有些暈的腦袋，坐了過去。

蘇瑤把瓜子仁和瓜子殼收拾好，拍了拍手上的灰，坐過去看轉盤。賀擎習慣性把蘇瑤剝好的瓜子仁倒在手掌心裏，三五粒一起扔進嘴巴里慢慢嚼。

“我先來。”馬芷蝶用力一撥，轉盤飛速轉了起來，十幾秒后，停在了自己喝光，當下也不多說，直接幹了一杯。

然後是一個沒見過的男生，轉到了上家喝。於是馬芷蝶又喝了一杯。元新蕾很奇特地轉到了男士喝一半。於是賀擎喝了半杯。

另外一個男生轉到了pass。蘇瑤右手食指點在轉盤上，輕輕一撥。是下家喝一杯。第二次是自己喝兩杯，賀擎代喝了。再之後是找人喝一杯，依然是賀擎喝。

半小時之後，賀擎已經醉了，手裏的瓜子仁撒了一地。

“我先扶他去趟廁所。”蘇瑤聲音不太大，能聽見的就周圍幾個人，而周圍的人已經換了好幾撥，跟他們倆都不太熟，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麼。

馬芷蝶也醉了，剛剛就數她和賀擎喝得最多。她睜着朦朧的大眼睛嘟嘟囔囔說了什麼，沒人聽得清。

窄窄的過道里沒有人。路過其他包廂門口時，偶爾有沒關緊的門，各色鬼哭狼嚎從門縫裏鑽出來。蘇瑤抬頭看了眼賀擎。他臉上表情看着很嚴肅很正常，整個耳朵都紅了，腳底下也有點打飄。她知道他已經醉了。用力摟緊了他的腰，慢慢往前挪。

蘇瑤沒少見過他醉酒的模樣。自從他成年後，每一個除夕晚上，賀擎都會被賀爸爸灌醉。有時候被灌醉的還要加上蘇爸爸一個。

把人扶到廁所門口。讓他靠着牆，拍了拍他的臉：“乖乖站着等我一下好不好？”

賀擎認真地看着蘇瑤，等了幾秒之後，認真地點頭。蘇瑤沒忍住在他臉上揉了兩把，實在是太可愛了。

走進去是洗手池，並排三個水龍頭和一面巨大的鏡子。往右走是女廁，往左走是男廁。

蘇瑤進了右邊，將隔間的門一個個打開，確定見女廁里確實沒人，把廁所正在修理的牌子擺上，把賀擎拉進了女廁里最後一個隔間裏。

帶上門之後，蘇瑤用手肘把賀擎按在門上，抓住賀擎的衣領子把他拉下來“我問你，剛剛表演的時候，有沒有跟馬芷蝶接吻？吻了一次還是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