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北宋,揚州。
駱家堡。
寂靜的清晨,柔和的朝陽溫柔地灑落在大地上,那亭台樓閣,曲徑迴廊在朝陽的照射下亦閃着朝氣,那花園裏的花草樹葉上,露珠點點,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是發出了銀光閃閃,甚是好看。除了僕人之外,主子們幾乎都還在夢中和周公打架。
“砰”的一聲,杯子破碎的聲音忽然從東院傳出,在寂靜的清晨里,就如同平地一聲驚雷,把大家都驚醒了。
“砰”的又一聲,杯子破碎的聲音再次從東院傳出。
所有下人都無奈地搖着頭,眼裏都帶着同情,表示這種情況不是第一天發生。
“砰”的一聲,第三次從東院傳出杯子破碎的聲音。
“滾!”一聲暴怒的咆哮從東院裏傳出。
緊接着——
四位年僅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驚慌失措地從東院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她們個個都身材高佻,在羅裙下的身軀豐滿而誘人,她們的外貌幾乎都是一樣的,都是有着雪白的肌膚,白皙精緻的臉,靈動的大眼,高俏的鼻子,紅紅的櫻唇。怎麼看都是美人胚子,是男人看到都會喜歡的那種,只是對於東院裏面的那位男子來說,她們卻是多餘的,讓他看着就心生厭惡的。
四位少女剛跑出了東院,就有一位六十多歲,微駝着背,一身錦服,留着山羊鬍子的老人迎上前來,那老人老眼裏和老臉上都堆滿了焦急,看到四位少女滾爬出來,他心急地問道:“你們又被少堡主趕出來了?”
四位少女拚命地點着頭。
“丁管家,少堡主拿杯子扔我們。”一位少女語帶哭訴,面帶懼色,腦里就是揮不去少堡主一看到她們就凶神惡煞的樣子,拿着杯子就狠命地砸向她們,少堡主可是會武功的,而且武功還是相當不錯的,而她們卻是半點武功都不會的,讓少堡主襲中的話,不死才怪。
丁管家立即關心地問:“都沒扔中你們吧?”
四位少女搖搖頭。幸好她們早有準備,否則此刻早就頭破血流了。
丁管家嘆一口氣道:“沒事了,你們都回房裏去吧,明天不用你們四個去了,明天換人。”又一批失敗者,唉!
“謝謝丁管家。”
四位少女大喜,急忙道謝,然後火速地逃離了,生怕再不走,丁管家就會反悔似的。
丁管家隨意地揮揮手,讓她們趕緊離去,他不願意看到她們一聽說不用再進東院就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東院呀,裏面住的可是他們駱家堡的少堡主呢,可是……看着東院,丁管家面露難色。
他們駱家堡的少主人高大威猛,粗獷的五官不失英俊,年僅二十五歲,文武雙全,無論在哪裏一站絕對是人中之龍。
美中不足的是,少主人不喜女色。
對,他們的少主人就是有斷袖之癖。有斷袖之癖不說,還相當的討厭女人,要是惹毛他,他甚至會對女人動粗。
唉!駱家一向人丁單薄,到了少主人這一代,只有少主人一個男丁。而少主人又愛男人不愛女人,這該如何是好?難道就讓駱家香火到此斷了嗎?斷袖之癖的人不是沒有,達官貴人中喜歡孿童的人不是沒有,但是他們為了傳宗接代還是會娶一個女人進門,生下繼承人的。可是他們的少主人脾氣很倔,就是不願意屈服,不願意娶一個女人進門繼承香火。
丁管家看着東院良久,最終是無奈地轉身離去。就算天天安排幾個貌美如花的丫環去侍候少堡主,還是沒有一點用。少堡主總是把那些丫環攆出來,要是丫環們逃得慢了點,就會慘遭他的杯子襲擊,頭破血流。更甚者會被少堡主當成扔石頭那樣,扔出東院,不死也殘。
東院內的客廳里,高大粗獷又不失俊美的駱少勰睜着血紅的雙眼,像是瞪着仇人一樣冷冷地看着外面,如果再有女人進入他的東院,他就不是扔杯子了,而是直接把那些女人扔出他的東院去。因為駱家是從塞外遷到揚州的,所以駱少勰並不像南方的男人那樣溫文儒雅,而是有着塞外大漠男人的粗獷豪爽。
他說過他的東院不允許女人進來,可是爹娘還是不死心,天天安排女人進來。他更強烈地表明過態度,他只愛男人,不愛女人。就算那些女人是天仙下凡他也不愛。
駱少勰煩燥地在大廳里來回地走動着。如果爹娘明天再派幾個女人進入他的東院,他一定會發瘋的。
他討厭女人!
不是一般的討厭,是非常非常的討厭!
他是在女人堆中長大的,討厭女人的扭扭捏捏。
他愛男人,愛男人的大方豪邁,不像女人那樣矯情。
自從他的家人知道他有斷袖之癖后,他就被他的爹娘禁足,不准他走出家門半步,不准他接觸任何年輕的男人。
其實憑他過人的武功修為,不會任何武功的爹娘是囚不住他的,只是他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自己的斷袖之癖能被世人接受,他不想過着那種不被親人認可接受的生活,所以他並沒有利用自己的優勢而逃家。
被禁足還是小事,讓他煩燥的是爹娘不知道聽那個蒙古大夫說了,只要天天安排幾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去侍候他,他就會慢慢恢復正常的,所以爹娘就天天安排四名美貌的丫環進入東院侍候他。
被禁足一個月了吧?他的心快要因為思念而窒息了。
他想念他心愛的小師弟,他要見小師弟,否則他寧願死!
死?
駱少勰忽然計上心頭,他是爹娘的獨子,如果他以死來威脅爹娘,說不定爹娘會放他出門的。
心動不如行動,有了自認是良策的駱少勰立即跑出東院。
“少堡主出來了!”眾人驚叫着,個個遠遠地圍着他,卻沒有一個人敢走過來,女的不敢,男的更加不敢,天知道少堡主是不是獸性大發了,跑出東院想找年輕男人解欲。
看着眾人一副見鬼的表情,駱少勰的臉色更加沉冷,難道斷袖之癖就這樣讓世人無法接受嗎?“立即去叫堡主和夫人來,我要出門,如果不讓我出門,我就在望天閣上面跳下來。”他冰冷的聲音滿是威脅。
他的話音一落,早有一個機靈的下人跑去打擾堡主和夫人的美夢了。
駱少勰如大鵬展翅一樣,一縱身,施展他那踏雪無痕的上乘輕功躍上了東院的望天閣,整個駱家堡最高的建築物就是望天閣了,高達十米,如果他不施展輕功的話,從上面跳下來,他必死無疑。
既然爹娘不順他的心,那他也不會順爹娘的心。
聽到唯一的兒子要自殺,駱家二老嚇得立即跑來了,連駱少勰那十個貌美如花的妹妹也全跑來了。
一看到妹妹們,駱少勰立即覺得噁心。就算是自己的親妹妹,在他眼裏也一樣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女人,讓他看到就生厭。
“駱少勰,你給我下來!”年近六旬的駱堡主只穿着中衣,因為來得匆忙,他沒來得及穿外衣。他一走近閣樓,立即氣喘吁吁地仰起頭,瞪着站在閣樓頂上的駱少勰,大吼着讓駱少勰下來。
天,人家都是女人以死相逼家人,達到求愛的目的,他們家卻是兒子以死相逼,而且兒子的愛還是不正常的,會讓人恥笑的,讓他們一家人都抬不起頭來的斷袖之癖!
駱少勰暗運內力,冷冷地朝閣樓下面的雙親說道:“爹,娘,我再重申一次,我不愛女人!我愛男人!我愛我的小師弟!我要去見他!爹娘要是不答應,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駱夫人差點暈厥,兒子愛男人不愛女人,怎麼替駱家承接香火呀。
“混帳東西!你的小師弟能替你生兒育女嗎?能承接駱家香火嗎?”駱堡主氣極,只差沒有吐血。小師弟?人家根本就是個正常的男人,一知道兒子有斷袖之癖,逃都逃不及了,又怎麼願意跟兒子搞在一起?
聽了駱堡主的話,駱少勰心痛地問着:“爹是不答應了?”連他拿死來威脅,爹也不肯讓他再接觸年輕的男人?
“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允許你娶一個男人進門!”駱堡主氣得臉色鐵青。
駱少勰感到了絕望,對生存下去感到了絕望。
他知道像他這種有斷袖之癖的男人不是沒有,而是他們都不被世俗所接納。那些人到最後往往會娶一個女人回來,以繼香火,過着不幸福的生活。他不要!他不要那種生活。他要男人!
既然他的愛不被世人接受,既然他在這個世界裏讓爹娘覺得抬不起頭來,那他只有一死了之。
“混帳東西,立即給我下來,你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駱堡主繼續吹鬍子瞪眼睛地大吼着,他到底造了什麼孽呀,唯一的兒子居然愛男人不愛女人,天呀,怎麼不直接來一道響天雷把他打死?
“爹娘,勰兒再問您們一次,讓不讓我出門?”他的要求不大的,真的,只要去見見小師弟,跟小師弟生活幾個月,他就會自動回來接管堡里的生意的。
“你做夢吧!”駱堡主大吼着,同樣固執的他絲毫不退讓。
“爹娘,請恕勰兒不孝!”
駱少勰把心一橫,雙眼一閉,一縱身就向閣樓下面跳了。
“勰兒,不要——”
駱少勰只聽到娘親撕心裂肺的叫聲,然後他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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