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蘇柚

南方：“公子你和她們……都挺熟？”

沐九夭：“不熟啊。每個月只來三次。”還有麗人冢啊倚旎閣啊美人居啊什麼的，她得雨露均沾啊！

南方和覆水：……

“墨香我是挺熟的，清清我也認識。”沐九夭解釋。整個錦人樓她還是挺喜歡的，關鍵是老鴇懂事兒，又省心，除了當初的白蓮之外，幾乎沒有出過什麼大的差錯。

其實上一次來這種青樓楚館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上一世。她也是忽然想起，才興起帶着南方他們來看看。

現在故人也見過了，她也沒什麼好留的。這些地方……下一次踏入這裏大概是遙遙無期。

她起身，漫步踏出房門，語氣似乎漫不經心的樣子：“我們回去吧，娘親等着吃晚飯。”

南方和覆水一直就等着這句話，當即忙不迭跟上。

“唉！大公子……”身後墨香和清清都叫住她。琴音也戛然而止。

沐九夭沒有回頭：“你們轉告一下你們的媽媽，我們先走了。”

*

出去以後沐九夭帶着兩個狗腿子去街上閑逛，順道就走到了荷花池。

一池子芙蕖開起來，懂點兒詩意的人就覺得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而在沐九夭看來——哎呀，不知道她可不可以摘幾個蓮蓬……

還有……感覺，面對一池子水她身體裏有種奇怪的力量在蠢蠢欲動……

九重雪出聲提醒：“這是天地自然的精華，這池子有靈氣。你的封印剛剛解開，可以藉著這裏的池水凝鍊出水元素。”

沐九夭：“我是水系修靈者？”

九重雪聲音淡淡：“不是。”

不是？那她怎麼能感受到水靈力？沐九夭悄悄嘀咕，然後腦子裏冒出一個驚世駭俗的想法——“你是說，我是多系修靈者！”

“是。”九重雪聲音懶怠，而心底在漫不經心地糾正她——不是多系，是全系。全系，那就是——十系修靈者。之所以是十系而不是十二系，那是因為光明黑暗不共存，時間空間不相遇。所以沒有任何人能夠同時具有光系和暗系，或者時間系和空間系。當年的她也一樣，不可能。

他相信她一點能夠一點點成長起來，能夠一步步強大，強大到無所畏懼——但不是現在。現在的她還太弱小了，想要全系？做夢。

“你能做到什麼地步，就看你了。”他身上那股子慵懶透着聲音都清晰得沒辦法，沐九夭能感覺到他在笑：“加油啊白痴，要是能夠感應到火元素，以後你的煉丹師煉器師什麼的光明大道就等着你呢。”

沐九夭心下有些灼熱：火元素么？煉丹師么？那樣炙手可熱的存在……將來一定有她一個！

所以……她抬眼掃視周圍。

嘿，不看不知道，走哪兒都總能看到熟人啊。

荷花池旁有小橋角亭，石柱雕花，微風輕輕的拂過，一股荷花特有的清香撲鼻而來。

倒是個好地方。

沐九夭眼含笑意。

如果能忽略亭子裏坐着的那一對男女就好了。

女的一襲栗色裙裳，三千青絲如瀑，從沐九夭的角度只看得到她窈窕優雅的背影。對面的人似乎說了什麼把她逗笑了，她笑得前俯後仰，一雙細長精巧的黛眉微微揚起，削蔥玉指，美目盼兮，確實是個極為漂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