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最後一顆隕石

第25章 最後一顆隕石

第二天日上三竿,大伊萬總算從宿醉中徹底清醒過來。沒想到這貨醒過來第一件事竟然是跑到之前吃飯的小店裏從老闆手裏買回來整整一箱的悶倒驢。

“這個酒比二鍋頭好喝。”

大伊萬眉開眼笑的將悶倒驢塞進了後排駕駛室。

“瞅瞅你那沒見識的樣子。”

石泉一臉的嫌棄,“今天咱們有500多公里的高速要跑,你路上可不能喝酒。華夏查酒駕可比你想像的嚴。”

大伊萬不以為然,“放心吧兄弟,我可不會誤事的。”

“那就出發吧!路上跟緊我。”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上了高速,臨近過年,路上私家車並不多,再加上比俄羅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基建工程,石泉終於體會到了久違的速度激情。

“這路開着真舒服,比俄羅斯大環線還舒服。”

無線電里,大伊萬興奮的在石泉後面直按喇叭。

“安靜點兒,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石泉抄起無線電吼道,簡直是操碎了心。

“前後都沒有車,怕什麼!”

對於大伊萬的不以為然,石泉冷笑,“你在華夏開車最好老實點,不是誇張,這一路上一直到我家村口都有監控,你的任何違法行為可都會被拍下來。”

“你在騙我?”

“不信?你現在給娜莎打電話,問問她我說的有沒有誇張。”

無線電另一頭沉默了足足十分鐘,這才響起大伊萬的嘆息,“你們華夏太瘋狂了!”

“所以老老實實開車吧。”

“等等,娜莎的電話還沒掛,她問你什麼時候到滿洲里。”

“滿洲里?我們不去滿洲里,去冰城,你不是想吃殺豬菜嗎?我帶你去我老家吃最正宗的殺豬菜!”

“你不是滿洲里人?”大伊萬狐疑。

“我確實在滿洲里長大,但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啊~”

“你後半句唱的什麼東西?”

“沒什麼!跟我走就對了。”

石泉嘿嘿一笑,他可沒敢和大伊萬說這路稍稍繞了個小彎兒。

只用了不到六個小時,兩人便安全抵達了倫多縣。

“這就是冰城?聖索菲亞教堂在哪?”

大伊萬打量着這座草原深處的小城,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

“哈哈!怎麼可能,我們離冰城還有一千多公里呢。今晚在這兒休息一晚,然後明天一早出發,爭取明天晚上能到!”

“那這裏是什麼地方?都是草原,但看着比扎門烏德繁華。”

大伊萬跟着石泉走進當地最好的淖爾大酒店,對標間裏的大床非常滿意。

“這裏是倫多,一個七八線的小縣城。別廢話了,趕緊放好行李我帶你去吃一道當地美食。”

石泉心說你看你給我們倫多小寶寶找的對手,好歹也得跟烏蘭巴托比啊。

聽說又有美食,大伊萬麻利的換了一身衣服,臨出發前竟然還特意跑到停車場想拿瓶悶倒驢帶上。

“你可憋丟人了。”

石泉拉住大伊萬,“那個酒草原上遍地都是,等下讓你喝個夠!”

大伊萬這才滿意的跟着石泉穿街過巷的鑽進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老闆,悶倒驢一瓶,要白玻璃瓶的,再來個裝鍋子,全套!涼菜隨便弄幾個!”

“馬上啊!自己找地方坐!”

“咱們就不能找個豪華點的地方吃嗎?”

大伊萬非常不滿意的指着鄰桌上的裝鍋子,“而且我們不會又吃涮羊肉吧?”

“這可不是涮羊肉,等下你嘗嘗就知道了。”

對這道菜,石泉可是相當自信,當初他第一次跟着同學來倫多的時候也是看不上這道菜,可真正吃過才知道它的美味。

僅僅不到五分鐘,小店老闆麻利的端上來一個裝的滿滿當當的紅銅火鍋,火鍋里各種食材一層疊着一層幾乎堆到了煙筒口,而且根本看不到素菜全都是各種肉。

“嘗嘗吧!”

石泉親自給大伊萬倒上一杯悶倒驢,自己卻只要了瓶最普通的大綠棒子口服液,他可沒那麼嗜酒如命。

“這個確實好吃!這個鍋咱們要不要買一個回去?等回去之後讓娜莎嘗嘗。”

“你還真是毛子裏的奇葩。”

石泉嘴角抽搐,像大伊萬這種怕老婆愛老婆的毛子可真的十個裏都很難找到一個。

一頓裝鍋子幫大伊萬送進去大半瓶悶倒驢,席間都不用勸酒,這貨自己就把自己給喝好了。

“倒會給哥們兒省事兒!”

將大伊萬丟進房間,石泉開着烏尼莫克直奔城外,國內還是不要太招搖,好歹烏尼莫克更低調點。

最後一枚隕石碎片省事兒的讓他以為在做夢,甚至都不用他挖,大刺刺兒的就在道邊的碎石堆里等着人撿。

這塊隕石比之前的兩塊加一起都要大的多,外皮還沾滿了混合著牛糞和雜草的泥巴。

石泉可沒資格嫌棄,彎腰將這塊足有暖壺大小的黑石頭抱進了駕駛室。

隨着最後一塊隕石挖乾淨,左眼視野終於再一次恢復正常。

“下次可得注意點,別又動不動燒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石泉暗嘆自己運氣好,這要是燒個帶着二十八星宿的圖,難不成自己還得上天不成?

回到酒店將隕石裝進太脫拉,石泉並沒有急着上樓,反而盤腿坐在生活艙的地板上盯着四塊隕石發愁。

他可不想收藏這東西,自己又不是天文愛好者,這些石頭放自己手裏簡直就是浪費。

尤其是思勤送給自己的那塊,圓咕隆咚又大又沉,石泉之前把它放在洗手間裏,這一路上滾來滾去差點兒把洗手間撞出個窟窿,更別提現如今又多了一塊不相上下的重量級選手。

就在石泉發愁怎麼處理隕石的同時,遠在幾千公里之外的伊爾庫茨克。

娜莎的攝影展引起了小範圍內的轟動,來參加攝影展的大多是安德烈的朋友,一群經歷過蘇聯巨變的老人。

一張張放大到一米見方的黑白照片里定格着被當作羊圈的米格戰鬥機機庫、荒廢無人修繕的潛艇基地、各類車輛坦克隨意堆放以至長滿銹跡和枯藤的陸軍兵營....甚至還有停放着暴風雪號穿梭機的巨大機庫以及SS-9洲際核導彈的發射井。

一群中年人陪着少數一些老人默默的站在一張張黑白照片前沉默着。

有的老人顫巍巍的抬起長滿了老年斑的右手,有的老人輕聲呼喚着一個個只有他們自己還記憶猶新的名字。更有的老人鏗鏘的唱起再也不會有人唱起的《蘇聯頌》。

不算太大的展廳里,歌聲從一個變成兩個,從兩個變成一群,從老人變成了中年人,甚至連一些年輕人也跟着輕輕哼唱。

在展廳的角落,一身蘇聯女兵打扮的娜莎滿意的點點頭,隨後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然離場登上了直飛冰城的飛機。

“什麼?!”

石泉拿着無線電一臉問號,“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三遍也是一樣。”

大伊萬又是開心又是意外的再次重複了一遍,“娜莎真的就在機場附近的酒店,我們要先去接她,她已經等了整整一天了。”

“你們倆是一個比一個能折騰!”

石泉倒不是不歡迎娜莎過來,只不過這種突然襲擊換誰都得有個反應的過程。

拐上通往機場的高速,石泉開始琢磨怎麼安排這倆奇葩。

如果只是大伊萬還好說,這貨糙人一個,就算住不慣東北農村大土坑,給他兩天時間也絕對能適應過來,可娜莎一富豪小姐,他還真沒信心能招待的了。

可惜,直到兩人接上娜莎把車開到老家村口,石泉也沒想出個妥善的安置方法,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這兩位實在受不了只能在市裡給他們找個酒店了。

“這就是你家?”

松花江邊,大伊萬和娜莎盯着江邊燈火通明的小村子好奇的問道。

“對!”

石泉點點頭,“在我上學前以及每年的暑假一直在這和我二叔一家生活。走吧!這個時候我爸媽應該還沒休息。”

“你們這裏沒有限高吧?”

大伊萬心有餘悸的問道,這一路上,從天寒地凍的西伯利亞到荒無人煙的外蒙都沒遇到什麼太大的麻煩。

唯獨到了國內離開草原之後,倆人卻被可惡的限高給煩的夠嗆,這一路上為了躲避毫無徵兆的限高都不知道繞了多少冤枉路。

“放心,就算有也不怕!”

石泉自信的指着村頭兒大青石上“石家屯”三個大字,“我們整個村子全都姓石,所有人都是一家人,就沖這仨字,有限高也能給拆了!”

說完,石泉爬上駕駛室一馬當先的開向了村西頭緊挨着江邊的紅磚小院。

“到了,終於到家了!”

石泉熄火停車,望着院牆裏透出的燈光良久,這才抬手敲響了鐵皮大門。

“誰啊?”

“爸!開門,我回來了!”石泉扯着嗓子喊道。

“咣當!”

鐵皮大門猛的打開,頭髮花白的老石一把攬住兒子,“你個臭小子,前天打電話也不提前說一聲!好!回來就好!”

“吃飯沒?這倆是...你朋友?這倆車哪來的?”

“媽,我給你們介紹下!”

石泉迎上從屋裏小跑出來的老媽,指着大伊萬兩人說道,“這是我跟你們說的房東,大伊萬,旁邊的是他媳婦兒,娜莎,娜莎會漢語。我們是一起開車從俄羅斯回來的!”

“啥玩意兒?”

老石夫婦看了眼石泉三人,又打量着停在院牆邊上的兩輛卡車,“你不是在什麼古董店打工嗎?咋改跑運輸了?”

“這是房車....”

石泉生怕老爸老媽不信,趕緊打開了生活艙的小門。

“你這車看着挺大,咋驢糞蛋子外面光呢?這裏面要啥啥沒有啊?”老石挑三揀四一臉的嫌棄。

“你幹啥呢?有客在呢...”陳靜拉着老石沖兒子使使眼色。

“嗨!對不住對不住!你就是伊萬吧?這大小夥子,真夠壯的!”

老石中氣十足的拍了拍大伊萬的胳膊,流利的俄語從嘴裏蹦出來着實把大伊萬給驚倒了。

這可沒什麼奇怪的,老石好歹在滿洲里開了十幾年旅館,俄語早就練的溜熟。

“叔叔您好,您比我想像的更年輕。”

大伊萬正經起來倒也像個人,抬起大手將手裏綁着絲帶的一整箱伏特加遞給了老石,“這是我們的見面禮,希望您喜歡。”

站在一邊的石泉眼角抽搐,這特么不就是自己在導彈基地里發現的那些伏特加嗎?這貨什麼時候準備的?

“喜歡!快!快進來!”

老石笑呵呵的接過伏特加,拉着大伊萬就往屋裏走。

“這姑娘也夠俊的!進屋!快進屋!”

老媽拉着娜莎沒兩句兩個女人就熟悉的像是認識了十幾年一樣。

“兒子,把門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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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球挖土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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