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知之為知之
秋色冷風簌簌，吹得楓葉飄落，細白的手指捏住飄落的楓葉，神色有些複雜，宋玥233年是漩渦的開始，是一切的開始。
指尖一點一點的用力，將那一片楓葉捏碎，看向遠方眼神陰狠歹毒。
“二小姐，不好了。三小姐，三小姐又失蹤了！”
收回遙遠的記憶，又變成了那個眾人眼中溫柔的二小姐。
“哦？”
目光盯着她陰冷的很，低着頭的丫頭餘光亂飄，身子微微顫抖。
藍湄眨了眨眼睛，笑得溫婉，輕輕扶起她，語氣溫柔：“這等重要之事應當趕緊告訴長姐以及父親。”
藍湄輕輕扶了扶衣裳，朝着練武場走去。
練武場中央女子一身英姿颯爽的人便是藍家大小姐藍穆清。
此人極其護短，護的人是藍家三小姐，她的一母同胞妹妹，藍靈雨，至於她這個不知從哪來的便宜妹妹自然可以隨意捨去。
“二妹來此做甚。”
藍穆清站在舞台中央，繫着髮絲的頭繩隨風飄動，看她時像極了看乞丐的模樣，顯得她那麼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但是像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此時藍湄微笑道：“三妹又貪玩了，前來告訴嫡姐一聲。”
藍穆清看她時，目光里有審視，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她，許久才收回自己審視的目光。
“我藍家的人不是誰人都敢隨意欺負，阿大阿二走，找你們三小姐。”
藍穆清活動活動手腕，輕輕一躍下台，拿起自己的佩劍，微微整理自己的着裝頭也不回的離開。
至始至終，藍湄的表情都是淺笑吟吟。
不過是做的一場戲罷了，不過就是藍穆清為了看清自己的一場戲罷了，記得上一世，她可是為了配合得他們自己嫁不出去了。
誰曾想更深的目的是為了讓她嫁給何斐柳做小妾，真是好手段啊。
清風徐徐，吹起她的髮絲帶動她的裙角迤邐而行，朝着自己的閨房而行，剛才的婢女神情有些慌張，咬了咬唇，眼珠子到處亂飄。
最終她出聲問道：“二小姐，你不去找三小姐？”
停下前行的步伐，悠悠的轉身，這個人名小翠，陪伴了她有十年之久，人心就是如此啊，亦變的很。
餘光打量其他的下人，神色和她如同一轍，假裝兔子久了，真當她是兔子了？
“小翠，我在怎麼不濟也是藍家二小姐，處置一個小人是綽綽有餘的。”
看着她們惶恐不安的神情，藍湄“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捂住嘴笑得鈴鐺作響，似天邊的流水快樂的激打鵝卵石，像是清脆悅耳的鈴聲。
“我開玩笑的，畢竟小翠你也照顧了我十餘年呢。”
藍湄虛扶起她，溫柔的給她拍了拍衣裳。
機會只有一次，小翠，這一次你該如何選擇呢？
她想殺我的，她准實是想殺我，那種眼神不會看錯。
小翠腦袋有些發暈，手心裏冒着冷汗，可是我是藍府的人，我是三小姐救的人！
她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哦？選擇好了嗎，我倒是想看看這一次你又如何選擇。
“去寺廟，給我三妹求求福。”
路上的涼風，纏繞着髮絲拂過臉頰，牽動着紗制的衣擺迤邐而行。
寺廟裏面人來人往，她不信佛，不信妖魔，更不信人心。
她似乎虔誠的跪在墊子上，一言一行都那麼尊敬，悠悠的晃動簽盒，“哐當”一聲，掉出一個簽。
上面寫着“肓蜂株是要她蜜，猶恐遭她尾上針，雖是眼前無異路，暗中渾是荊棘林。”
藍湄輕輕的撿起來，朝着小和尚走去遞給他，微笑一下轉身離開，那小和尚似乎沒見過這種人，連忙問道：“小姐不解簽？”
停下腳步，微笑道：“無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何況她本就不信，只是為了做足面子罷了。
來到西邊，那一排排楓樹紅的耀眼，極美，抬眼往下那座城，若是春季桃花開，那又是一副極美的畫境。
“小狐狸，我們又見面了。”
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藍湄偷偷的吐出一口濁氣，才偏偏轉身看向他——楚呈美，眨了一下眼睛淺笑道：“原來是楚公子。”
楚呈美眉目一挑，眼底里有散不去的陰霾，似笑非笑，一隻手玩弄她的髮絲，神色間有些曖昧。
藍湄悄然退出一步，柔聲說道：“楚公子這般有些不妥，雖是江湖兒女，好歹也是未出閣的女子。”
“藍湄。”
藍湄心裏一陣冷笑，面上不顯，朝着叫她的大姐，笑盈盈的說道：“大姐何必着急，我又不是不清楚大姐想說什麼，只不過我還想問一句，如果我和靈雨之間必須捨棄一人，你會捨棄我對嗎？”
藍穆清似乎沒想到一向彎彎腸子突然會直接起來，但是讓她一愣。
“既然知曉又何必發問。”
“我只是想說，若是如此便舍了我吧，畢竟我也疼愛三妹。”
說完轉身離開，不去看那人複雜的情緒，眼底的笑意纏綿，捅着別人心窩子講話真是舒坦啊。
大姐，一切才剛剛開始呢，別讓我失望啊。
“小狐狸，捅着人家心窩子講話可舒坦。”
又是那道熟悉的聲音，藍湄不得不承認在演戲這一方面楚呈美比戲子還有精湛。
“楚公子說的那裏話，小女子可聽不懂。”
藍湄直視着他的目光。
“果然是只小狐狸啊。”
楚呈美笑得溫柔，只可惜藍湄清晰的看見他眼底的陰沉，以及懷中的動作，他在摩擦懷中的葯。
這個人易怒的很，卻又很能忍住。
“不知楚公子又想在我手中得到什麼呢？”
“英雄愛美人，我這等俗人自然喜歡藍姑娘的美貌了。”
藍湄淺淺一笑，趁着清風走到他的面前，纖細好看的指尖在他的胸邊轉了幾圈，語氣似撩非撩。
“素來聽聞紅怡宛玉顏姑娘美貌無雙，琴棋書畫更是精通非常，不知楚公子可歡喜？”
果不其然，楚呈美的眸子陰暗了幾許，懷中的動作更甚，盯着她纖細白嫩的脖子，眼神有些發狠。
“聽這話，藍姑娘似乎知道什麼嘍？”
“知之為知之，我又有什麼可知呢，畢竟大姐馬上會過來告訴我靈雨的線索，楚公子確定不躲起來？”
藍家大小姐素來厭惡楚呈美，緣由為很簡單，楚呈美可是動過她的人，藍家大小姐藍穆清素來護短，只是這短中並沒有藍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