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識抬舉

“看你高興地，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楚家老夫人，咱們這時候回來倒是正好，看了一場好戲。”魏丞相難得空出那麼兩天閑暇時間，陪着夫人去莊子上玩了一趟，回來就撞見了這一幕。

今天的事情，即使顧染不出手，他也不會當真看着不管，不過顧染出面，倒是比他這個老頭子更合適。

今上年紀大了，疑心未免重了些，就連他這個一路陪伴過來的老臣也不例外，

“楚家的老太婆自以為是，本來就討厭，我不喜歡她也是合情合理的，只可惜染染這丫頭早早的就被淮王府定下了，不然討回來給我當兒媳婦才好，比府裏頭那幾個更得我的心。”

“誰說不是呢，好兒媳婦都是別人家的，咱們可沒有這樣的福氣。”

“行了，就說這麼兩句你還來勁了。不過話說雖然做不成婆媳，認個乾女兒倒是不錯，這丫頭就是投我的眼緣。”

丞相夫人是真的喜歡顧染的性子，不然也不會默許魏劭整日和顧染混在一起，以前喜歡顧染的天真直率，現在這樣蔫壞蔫壞的就更讓她稀罕了。

“你倒是會想，這個念頭就不要有了，天下就只有一個人有資格認這丫頭做閨女。”

魏丞相這話，丞相夫人聞言眼睛眯了眯：“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要是喜歡這丫頭，讓我們家的混小子經常帶她回來玩兒就是了，認親的念頭就不要有了，真喜歡也不拘在名聲上頭。”魏丞相摸了摸鬍子慢悠悠的說道

見魏丞相不願意說，丞相夫人知道這肯定是涉及什麼隱秘的事情不方便說，便也沒有多問。

魏丞相還想說什麼，聽到外頭的聲音閉了嘴，接着看戲。

要不是礙着顧染的身份，楚老夫人恨不能撕了顧染這張嘴，卻只能忍氣道：“既然世子妃知道這是誤會，還請世子妃將傷着留下，我們要送他去看大夫，免得耽誤了他的傷情。”

“楚老夫人，大夫就不用請了，正好我現在跟江醫仙學醫，這病人我接了。”

“還愣着做什麼，背着人跟我回去，我要馬上為傷者醫治，不然耽擱了病情誰負責！”顧染也懶得再和楚老夫人打嘴仗，直接就要帶着人走

“快給我攔下，我看今天誰敢在我這個老太婆手裏搶人，我老婆子非跟她拚命不可！”

楚老夫人氣場全開，不說這幾個人背後關係到什麼，今天要是讓顧染把人帶走了，她老婆子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貴圈裏立足。

所以如論如何，她今天都要把這幾個流民帶回去。

楚老夫人這麼說，還真沒人敢動了，楚老夫人怎麼說也是兵部尚書的親娘，有誥命在身，要真是有個好歹，莫說他們，就是世子妃都得擔責任。

這老東西，還真夠刁鑽的，居然倚老賣老，用這個這樣的法子。

顧染也知道這時候不能魯莽，要是被楚老夫人給碰瓷了，她不光是名聲要糟，還會連累蕭濯，但是人是必須帶回去的。

不說這幾個流民對蕭濯可能起大作用，更重要的是她都給蕭濯打了包票了，這件事情包在她身上，放出了話卻沒有做到，這老太婆要面子，她就不要的？

這麼想着，顧染的目光掃到了那幾個流民身上。

說來這幾個流民本來還鬧騰的厲害，可從季楊過去之後，一直到現在，哪怕她和楚家的人你來我往爭奪的再厲害，作為當事人的他們卻似乎安靜了下來，淡化了自己存在，讓人不自覺就忽略了他們的存在。

光就這一點，蕭濯沒說錯，這幾個流民不簡單，絕對不是一般的流民。

“楚老夫人，即便您身份尊貴，也不能仗着身份就為所欲為吧。不管怎麼說，現在是你府上的人撞傷了人，這位傷者是苦主，理是站在他那邊，即便要去哪兒，不也應該由他自己決定。”

楚老夫人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豁出臉面去，用這一招，一定能對付得了顧染，要不是情況特殊，為了幾個流民，她又何至於此。沒想到顧染根本不是傳言的率直魯莽，反而很難纏。

顧染不過是幾句話，即便局面改變了，讓她處於被動，她連反駁都不能，因為顧染說的話確實占理。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來問問他們自己。”

楚老夫人說完，也不待顧染回答，又對守在傷着身邊的一位婦人道：“這位娘子，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很抱歉因為車夫的失誤撞到你夫君，現在我願意把你夫君接到府里養傷。並且我承諾，等治好了你夫君的傷之後，我還會拿出五百兩銀子作為補償，算是彌補這一次的過失。”

楚老夫人這分明是想要利誘，這做法有點卑鄙，卻歷來都很有效。

只可惜這幾個流民確實不是一般流民，聽了楚老夫人的話，根本不為所動，楚老夫人提出的條件是吸引他們，但是他們沒忘了當初是為什麼來的京城，又被許以怎麼樣的希冀。

“所以幾位，你們是願意跟我離開，還是跟楚老夫人回去治傷？”

那幾位流民有些猶豫，看了看楚老夫人，又看了看顧染

顧染見他們有所顧慮又道：“你們只管放心說出自己的決定，有我在這兒，沒有任何人能為難你們。”

為首的流民這時候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草民願意隨世子妃離開，還請世子妃成全。”

流民說出這話的時候，楚老夫人臉色異常的難看，這些不識好歹的流民，她給的條件已經不低了，居然這麼不識抬舉。

“你們可要想好了，別選錯了，要是這次過了之後，你們再因為這件事情來找，我們楚府也不會認的。”

“楚老夫人糊塗了，你們做錯了事情當然要認，回頭我會把醫藥費的單子送到你府上，我沒有義務為別人的過失付賬，所以該有的賠償也不能少，不然我便讓人去衙門擊鼓，狀告你們楚府縱奴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