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這個世界

第一章:這個世界

“望着蔚藍的天空,我在想,美麗是什麼意思?在這個世界,我的認知中,被眾人稱之為美麗的是天花,它來自天的國度,好似仙人一般”

“在這裏,原本有三朵天花,掌管春天的天花天使、掌管夏天的天花涅心、掌管冬天的天花水鶴。”

“什麼?你問為什麼沒有掌管秋天的天花?那是因為秋天在這裏本就是美麗的季節,他沒有夏日的炎熱,沒有冬日的嚴寒,人們認為它是溫柔的。”

“在夏季,涅心所製作的冬戀花,開在城市的每個角落,會為世界添加一絲涼氣,讓這炎熱的夏天不在炎熱。冬季,水鶴帶來的夏荷傳播溫暖。而春天,因為天使被人唾棄之後,便失去了他的美麗。”

“這個世界,還有着一種名為醜陋花的存在,它樣貌極其醜陋,它有五片花瓣,以及如玉米須一般耷拉着的花須垂落,全身被黑色粘液包裹。它是黑暗嗎?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遇見人的時候,它似乎知道自己的模樣會讓人厭煩,會主動繞開,而且,不知道它用什麼方法,總是不會在自己經過的地方留下身上的黑色粘液。”

“偶爾,會出現一些在路中橫行的醜陋花,但是,巡城的軍隊會處理掉他們的。大人告訴我們,醜陋花是不能碰的,如果碰到的話,會變得很醜,長大后就會被關進永無光明的牢籠中。”

“這個城市不允許醜陋的存在,但卻存在着如同小草一般隨處可見的醜陋花,沒有人會去清理掉它們,嬌小的模樣,身上的黑色粘液似乎成為了它們的保護。”

“看着醜陋花的模樣,我在想,如果,它垂落的花須能夠如烈火般向上“燃燒”,褪去身上的粘液,它是否還是醜陋的?”

“格魯希爾,我的名字,今年,十三歲。十歲的時候,我第一次看見了天花,它告訴我,它叫天使,它很美,美到我無法想像出更加美麗的東西了,但是卻在三年前的冬天,它突然失去了蹤影,再也不見了!”

“希爾?”一個男孩的稚嫩的聲音在下面響起,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叉子,這個是每個人外出都會帶的,預防那些突然橫行的醜陋花靠近。

“知喬?”希爾站起身子,朝着手拿鋼叉的男孩揮了揮手。他的名字叫做米子知喬,米子是貴族的姓氏,而格魯,卻是眾人所知的醜陋形式,因為醜陋花的關係,那些窮人們的姓氏全部被稱作醜陋!

“哈哈,你真的在這裏啊!”見到希爾,知喬跑了過來,路上的醜陋花紛紛讓行。“剛才去你家找你,阿姨說你不在,我想你會在這裏,就過來了!”

“呵呵~”希爾眯眼笑道,看着知喬撓着後腦勺的樣子,傻傻獃獃的,還有這幾分可愛之色。

米子知喬看着希爾笑着的模樣,臉色微微泛紅,不敢直視,便是撇過頭去,聲音有些羞澀的說道“那個,時間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嗯!”格魯希爾深深的點了兩下頭,拉起知喬的小手道“走吧!”米子知喬,一個小男孩,個頭跟我一般大,抬頭看着天空,希爾不禁再次思念起了天花,天使。

高大的樓房,華麗的裝飾,這偌大的宮殿般的建築,便是天花們所在的地方。

“快走啊,混蛋們!”這裏,是天花們才能居住的地方,一日二十四個小時,一直有人把守。在這裏有一個規定,凡是剛滿十歲的小孩,家中必須交出一定的金錢來見天花,若是查出誰家中有剛滿十歲的孩子,卻沒有來見天花的,一律視為醜陋對待,被關入大牢。

“我請求您,能不能讓我在看一眼涅心大人,我求你了,求你了!”女子,跪在地上懇求道,在他的右手手腕上有着半圈米子的圖案。這個字,是涅心花留下的,一生都不會被剔除。

“快點滾開,女人,一天只能見一次,再不走,我就把你壓入丑牢!”守衛對於女子的舉動十分厭惡,說完話后,還不忘吐出一口口水。

“我是美麗的,我有半圈涅心紋,你不能將我壓入丑牢!”女子反駁了一句。侍衛鄙夷的眼光看着女子,眼中儘是嫌棄之色:“切,半圈?只有一圈才不會被壓入丑牢啊!蠢女人!”

女人如同發瘋了一般,想要硬往裏面闖。侍衛毫不猶豫的將鋼叉鎖住女子的喉嚨,將其按在地上。

隨後,數名在一旁把守的侍衛也紛紛上前來擒住女子:“將她壓如丑勞!”

“大人,我是美麗的,我不能入丑牢,我不能入丑牢!”女子拚命的掙扎着,可是,即便再怎麼如此,她的力氣也沒有男人的力氣大,即使再怎麼掙扎,也是不過是無用之舉!

美麗嗎?在這裏似乎是很重要的東西呢!米字痕,是涅心的花的痕迹,他是天花中最高貴的一位,不過,每年只會給別人帶來一個米字痕迹,想要擁有更多的痕迹,必須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

手腕有一圈米字痕迹的人,都會被視作高貴,視作美麗。這種痕迹,被這裏的人們認為,越多就越好,越多就越高貴。

“什麼人?”

“什麼?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楊玉溪,在這裏,我應該稱自己為靈士!”語落,柔和的藍光,如同火焰一般在男子的手上燃燒。

“靈士大人,鄙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見諒!”

靈士,在這裏是強大的,越是強大的靈士,哪怕身上沒有一個天花痕迹,也依舊是高貴的。

他們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被人們稱之為仙力。每一個靈士,都會如神仙一般被供奉着!

“滾遠點,醜陋的東西!”幾個小男孩,在河邊拿着長棍敲打着一株醜陋花。醜陋花來回閃躲,但是也不及三個小孩的猛烈攻勢,草根不知絆倒什麼東西,翻滾着跌進了河中!

“活該!哈哈哈...”醜陋花在落入河中后,便是瞬間膨脹隨後化作一灘污水隨着水流流去了。奇異的是,醜陋花的潰散后,竟散發出了一陣奇異的清香。不過,這群小孩可不會理會這股香味,一味的嘲笑着落入河中的醜陋花。

“知喬,你慢一點,我快跟不上了!”小路中,知喬拉着希爾跑了出來,希爾在知喬身後跟着,身形微微傾斜,快要跌倒了!

“啊!”知喬突然停下了腳步,希爾一頭撞了上去,揉着自己的小腦袋“幹什麼啊,突然的就停下了?”

“你有沒有聞到?很香的味道呢?”挺着鼻子嗅着,知喬臉上流露出一副流連之色。

“真的!在那邊!”順着希爾指着的方向,三個小男孩在哪裏捧腹大笑,手中拿這棍子,不知道在做什麼!知喬有些好奇的走了過去,朝着三個小孩揮了揮手。

“知喬?你去哪裏了,我們找了你好久?”黃色衣服的男孩看見知喬,丟下手中的木棍走了過去。

“啊,知喬這混蛋,為什麼要跟醜陋的格魯姓氏一起玩?小心你也變得醜陋哦!”身着青色花衣的男孩說道。希爾聽着男孩的話語,有些害怕的朝着知喬的身後躲了躲。

“喂,格魯希爾,麻煩你離我們的米子知喬老大遠一點,快滾快滾!”擺擺手,第三個紅色花衣的男孩,拿着手中的長棍不斷的去干擾着希爾。

“住手!”知喬一把奪過木棍,怒視着男孩道“米子采,別太過分了。”

“什麼?我過分?你跟醜陋的人在一起才是過分,少侮辱我們米子姓氏了!”說著,米子采便是擼起了袖子,與知喬打了起來。

“夠了!住手啊!”希爾看不下去,女孩的心,原本就要比男孩成熟一些,希爾也比平常的小孩更加善良幾分,見到知喬為自己打架,心中自然會很難過。

“切,醜陋的人,滾開!”黃色花衣男孩推了一下希爾,男孩的力氣有些大,希爾腳下踉蹌,朝着後面摔倒。

這個世界,醜陋的人,與長相無關,只有得到天花證明的,才算是美麗,他的手上,只有一個白色金邊的長方形花紋,那是天使的,三朵天花,每朵的顏色不同,代表的高貴程度也不同。天使的是白色,卻帶有金色的輪廓,形狀是長方形,很簡單呢!

醜陋花從希爾的身後跑了出來,看着它的葉子,是在哆嗦,它在害怕什麼嗎?不知為何,希爾卻很清楚的看見,醜陋花從身後跑出來,身上哆嗦了一陣便是恢復了“它是在害怕我壓到它,還是害怕它碰到我呢?”想不明白,希爾想不明白醜陋花的害怕是什麼。

它朝着黃衣男孩跑去了,黃衣男兒手中的棍棒已經被希爾奪走,落在了河邊上。“別過來,滾開啊!快點滾開!”醜陋花雖然弱小,但是整個國家的人都害怕它。“醜陋花的醜陋是會傳染的”這句話,不知是何人將這個理念深深的印在了每個人的腦海中。

醜陋花躍起,但是也只有男孩的一個腳的高度。男孩後退時,被石頭絆倒,坐在地上,腿腳亂踹着,企圖藉此來阻止醜陋花的靠近!

“嘿!”就在男孩認為自己要被傳染了,一個侍衛將醜陋花扣押住,按在地上摩擦着推入了河中。如剛才的一幕再次出現。

“就是這個香味呢!醜陋花傳來的嗎?”看着落入河中潰散的醜陋花,希爾呆住了。此時,十三歲的她,不禁思索了起來“醜陋花,真的是醜陋的嗎?這個世界,最美麗的天花,能散播出來這種香味嗎?”

華麗的地方被稱為涅心殿,貧窮的地方卻被稱為天使鎮!為什麼會拿天使作為貧窮?沒人知道。

“這個世界,真的美麗嗎?”站在樓上,希爾坐在知喬的身旁輕聲道。天空,夜幕降臨,城中無數燈火亮起,窮苦的人,只能居住於城市的邊上。而這個城市,是一個盆地,存在一個巨坑之中。

奇異的是,沒有任何人會攻打這裏,因為一旦進入這個範圍,都會受到天花的影響,而收回他們的殺心。

“什麼?這個世界怎麼了?”米子知喬看向希爾問道。似乎,格魯希爾的問題有些深奧了,也不知為何,年僅十三歲的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醜陋花的香味,甚至比天花,天使大人的傳出的香味還要甘甜,還要甜美。知喬,米子知喬,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看着知喬,希爾頭枕膝蓋,這一天,似乎有點勞累了。

“醜陋花?那個味道是它的嗎?”回想着黃昏之時,那突然飄出的香味,知喬竟有些陶醉。撫摸着希爾的宗色頭髮,眼神有些溫柔。

“那是?”一道藍色的光團閃過,照耀了整座城市。“是流星,希爾,是流星啊,快點起來許願!”

“流星?”看着天空,藍色的光芒朝着遠落去,希爾連忙站起身子,腳下一滑,險些從樓上跌倒,所幸有知喬扶着。朝着藍色光團的方向,希爾做出祈禱的手勢,閉目,心道“流星啊,能不能告訴我,醜陋花,真的是醜陋的嗎?”

“希爾!你許的什麼願望啊?”知喬在希爾的眼前晃了晃,歪着腦袋問道。希爾輕笑一聲道“不告訴你!”說完,希爾便是拔腿跑開了!

“沒有任何東西是醜陋的,醜陋的只有人心!”

“呼~”

“是夢嗎?”希爾猛的坐起身子,天依然大亮,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秋季的太陽,也會這麼強烈嗎?”伸出手,感受着陽光的溫暖。“好像是夏天的太陽啊!”

“沒有...醜陋的東西嗎?”拍了拍自己肉嘟嘟的小臉蛋,格魯希爾讓自己清醒了一下。

“希爾!快點下來,飯已經做好嘍!”慈祥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頓時,愁眉的希爾清醒了幾分,快速穿上衣服,飛也似的跑到了樓下。“希爾來了!”

“這樣是不行的哦!”捲髮的女人就是希爾的媽媽,她在希爾的心中,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

格魯蓮泯,媽媽的名字,她很慈祥,是這個世界上最慈祥的人,在我認為,他比天花還要美麗。可是,媽媽沒有天花印記,希爾很擔心,自己的媽媽會不會因此被別人找麻煩。

“希爾乾淨了,媽媽看希爾的手!”伸出小手,希爾很是開心的說道。格魯蓮泯捏着希爾的小手,故作檢查了一番,隨後滿意的點點頭道“嗯,今天的希爾,比昨天更加乾淨了呢!”

希爾嘿嘿一笑,藏不住心中的得意,拿起油餅吃了起來。

“噗!終於出來了!”身着黑色麻衣的男人從水中探出了頭,用盡了渾身力氣的爬到了岸上,醜陋花紛紛避讓,在周圍人異樣的眼光下撒敲響了那扇他熟悉的門后,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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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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