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年少唯一的光

第224章 年少唯一的光

埋頭吃的正歡的安沫可從碗裏抬起頭來,詫異的看向那個扯她袖子的人,挑了挑眉,啥事?沒事別影響我吃飯的心情!

南君炎本來臉色就不好看,現在更黑了,目光看向她面前幾乎要滿出來的飯碗,有些抽搐,她是小豬嗎?

見他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碗裏的吃的,安沫可警惕的瞪了他一眼,“你想幹嘛?”

看到小傢伙死死護着飯碗生怕別人跟她搶似的,南君炎簡直被她氣樂了,他看上去像是那種人嗎?

“我的份呢?”當他看到她給安允煌夾菜后,一扭頭便光顧着自個吃的開心,完全冷落了他,他心裏不平衡了!

安沫可歪了歪頭,像看傻子一樣的翻了個白眼,“都多大個人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然後在他漸漸眯起眼的瞬間,又轉過頭吃了起來。

南君炎頓時有種自以為氣場震懾住了對方,卻被對方赤果果忽視了的挫敗感,從他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嘗過這種滋味,無奈又好笑,看着她吃貨的樣子,頗為頭疼。

一旁的安允煌一直暗中觀察着兩人之間的互動,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後來的津津有味,最後連飯都顧不上吃了,乾脆放下了筷子,感覺看着他們就能吃飽了。

南君炎對於這桌子的菜,實在沒有什麼感覺,他很早以前就辟穀了,來到凡間之後,有時興緻來了,偶爾會喝點小酒吃吃菜,消遣無聊,但每次都吃的不多。

而就在南君炎認命的拿起筷子打算應付的吃兩口的時候,旁邊伸來了一雙筷子,停頓了一下,卻很快又縮了回去,活像做壞事怕被捉到一樣。

再看去,只見他的碗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糖醋排骨,鳳眸微閃,順着那雙筷子的方向,餘光瞅了眼某隻注意力全在吃上面的小吃貨,此時落在他眼裏卻儼然多了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

嘴角不自覺上揚,小傢伙嘴上說著拒絕,心裏還是會在意他的感受。

不由心情大好,抬眸掃了一圈桌上的菜,然後夾了一樣放到她碗裏,不出意料的,惹來她殺人般的目光,他不禁好笑,知道她不喜歡吃胡蘿蔔,他耐心解釋道,“光吃肉會很油膩。”

炸毛了的小野貓冷靜下來覺得有幾分道理,正想說她可以吃別的解膩,一抬頭便對上某人閃閃發亮的眼神,她忽然閉上了嘴巴,低頭默默吃掉了碗裏的胡蘿蔔片,好歹不能在老哥面前讓他丟了面子。

這一來二往吃醋鬥嘴的戲碼看得安允煌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只不過是想陪妹妹吃頓飯而已,莫名奇妙的多了一個外人不說,自己還無辜被塞了滿滿一嘴狗糧,他招誰惹誰了?

他清了清嗓子,不經意的瞪了一眼南君炎,然後落在低頭不語的安沫可身上,思索了片刻,語氣委婉道,“沫沫,關於昨日裏木寒的事,我在這替他向你道個歉,若你還生氣,我可以立馬把人交出來,要打要罵,任君處置!”下屬犯錯,他身為上級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感覺自己吃的差不多了,安沫可心裏正琢磨着待會去哪玩,突然聽到他的聲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目露疑惑,“我為什麼生氣?你為什麼向我道歉?難道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大哥,你今天吃錯藥啦?”

一連幾個問題砸的安允煌頭暈眼花,聽到最後一句,眼角微抽,他看起來很像一個瘋子?

回過神來,安沫可咬着筷子尖端,目光認真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想表達的意思,但是根本不需要。”

“你是你,他是他,這話理應由他本人親口告訴我,而不是假借誰的名義讓別人替自己的過錯背鍋。我明白你的感受,身為將軍,愛惜自己的下屬,這件事本身沒錯,相反還是一件大大的好事,這說明你待他們是真心的。但是,如果木寒本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只是聽令行事的走個過場,那說實話,這個道歉根本毫無意義。”看到對方啞然的樣子,安沫可笑了笑,語氣一轉,換上了輕鬆調侃的語氣,“輕敵就是他犯的最大錯誤,幸好遇到的是我,不然他早死的連渣渣都不剩了!”

從頭到尾,安允煌都認真的聽進去了,的確是他思慮不周了,這對木寒來說有弊無益,自己不應該擅作主張替他說話。

可是當他聽着聽着,不知怎的,畫風突變,看到她那嘚瑟的小模樣,在場的兩位男人不禁一樂,這個調皮鬼!

“不止他,你哥同樣犯了兵家大忌,實在是慚愧,堂堂鐵血將軍輸給了一個小丫頭,說出去都沒人信!”安允煌眸子一轉,故作高深的摸了摸下巴,“沫沫,你這身武功打哪學來的?迂迴詭變,讓人出其不意啊!”

他從小習武,最是知曉其中的辛酸艱苦,這中間的過程是漫長且難熬的,免不了一會這裏一會那裏磕碰受傷,何況她還是個女娃,身嬌體柔的,體質不比男子那般抗揍,肯定吃了很多苦頭。

突然他想到自己師父那變態的教學方式,他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迹!

安沫可知道他是在試探自己,不過肯定不是有所圖謀,看得出來他是在關心自己,畢竟在他們看來,自己是存在於他們記憶中的那個養在深閨中的嬌貴千金,十指不沾陽春水,更別提習武了。

她對上了那道目光,看到了他眼底的小心翼翼,她明白他的用心,他是擔心勾起她的負面情緒,在外漂泊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對面的人,見她不說話而漸漸露出緊張的神色,安沫可心頭微微漾起淡淡的波瀾,如果現在坐在她面前的是安瑾旭,並且對自己說出這番話,她恐怕會抑制不住自己而暴露真實情緒。

正當安允煌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尋思着轉移話題,對面的人開口了,“我習武,是為了一個人。”

一句話,直接導致在座的兩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不淡定了!

像是勾起了她的回憶,有傷感也有歡欣,安沫可目光柔和,抬頭凝視着牆上一幅丹青墨竹畫卷,淡雅出塵,腦海瞬間浮現出一個畫面,一文質彬彬戴着副金絲邊框眼鏡的美少年翻閱着一本書安安靜靜的樣子,舉止優雅透着一股自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貴氣,是一位風姿卓絕名副其實的貴公子。

他被長輩從小當家族繼承人培養,知道他愛看書,熟悉之後,她便經常送他國內外各種文學經典名著,在她的堅持下,他欣然接受了這份好意。

記憶深處里,二人最美好最開心的一段相處時光,便是在炎炎夏日的樹蔭下,你看書,我嬉鬧。

那時她尚且年幼,天真爛漫,愛搞怪。被她捉弄了,他也不惱,時不時抬眸,望着那道活蹦亂跳的倩影寵溺一笑。雖然她沒看到,可她聽到了,卻假裝不知道,因為她不想失去這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朋友。

不料,命運總愛捉弄人,一場意外,奪走了她年少時心中唯一的光,和最重要的朋友。

自他替她擋下了那枚子彈那一刻起,在她驚恐無措的目光中,那個風華正茂笑起來如春風拂面般溫文儒雅的清風少年,沖她蒼白一笑,從此便消失在了她的世界裏。

後來故地重遊,熟悉的綠蔭,熟悉的場景,一轉頭,卻再也看不到記憶中那抹亮眼的身影靠坐在樹下沖她彎眸淺笑的樣子了——

人往往在失去后才會覺得失去的彌足珍貴。

她錯了,她不該明知危險,還把他牽扯進來。

也許這便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懲罰吧!

安沫可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氣,將心裏一下子湧上的難過情緒狠狠壓了下去,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剛想找個話頭轉移一下注意力,看着眼前緊張兮兮盯着自己的兩人,她一臉懵然,“你倆這是咋了?都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見她恢復了正常,二人心裏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看到這一幕,安沫可不禁好笑,她不就出了一會神嘛?搞得剛經歷過地震一樣,大驚小怪!

她是不知道她剛才在回想過去的時候,眼神不自覺流露出的悲傷和懊悔,幾乎嚇壞了兩個鐵血手腕的男人,哪怕泰山崩於前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卻在看到她神情恍惚失魂落魄的樣子之際,臉色驟變,可這一個兩個的讓殺敵可以,論安慰人卻都沒有過任何的經驗,只能看着干著急。

還好之前屏退了下人,否則要讓人看笑話了!

二人對視一眼,又迅速挪開了視線,然後紛紛看向她,默契的選擇避開這個話題,“沫沫,其實木寒醒來之後,說想見你一面,應該是想跟你道歉,你覺得呢?”

在他看來,木寒的所作所為簡直丟盡了他們鐵血軍的顏面,行事魯莽,大意輕敵,逞強好勝,光憑這幾點,若是在戰場上,他已經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不過,看在他能夠清楚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主動承認錯誤這一點,安允煌認為還算有救,便應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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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魔妃:妖孽夫君欠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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