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父親難道是……
“娘，孩兒來了。”
來到宅院深處的佛堂中，左易看到了自己的母親獨孤嵐月。
這些年來，母親很少離開佛堂，大多數時候都在佛前誦經，說是為在外面奔波的父親祈福求平安。
獨孤嵐月坐在蒲團上，微笑着抬手招呼道：“易兒，來，坐娘身邊來。”
“是。”
左易硬着頭皮，坐到母親身前的一個蒲團上，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獨孤嵐月伸手替左易理了理褶皺的衣襟，柔聲道：“易兒，對於今天發生的事，你不必在心裏作難，其實為娘已經知道了。”
左易臉色一愕：“啊？娘，我……”
獨孤嵐月微笑搖頭，柔聲說道：“知兒莫若母，易兒不必多說了。今天你並沒做錯什麼，錯的是那些無知腐儒，他們目光短淺，刻板愚昧，又嫉妒賢良。我兒乃人中龍鳳，不必與那些井底之蛙一般見識。
只是，為娘想問問，易兒今後有何打算？”
左易心下悄悄鬆了口氣，想不到這一關過的這麼容易。
他思索了一下，正色道：“娘，如今朝堂混亂，閹黨和東林黨勢同水火，滿朝上下只顧着鬥來鬥去，根本沒幾個真正的讀書人，孩兒不想參與他們的爭鬥，也不想再與他們為伍，孩兒想……想放棄進學，轉為拜師習武。”
據左易上輩子不多的歷史素養所知，魏忠賢在接下來的幾年必將如日中天，無人可制，就連聲勢浩大的東林黨也只有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的份兒。
而左易所在的書院跟東林黨關係匪淺，院中師生前天還在串聯眾學子聯名上書，彈劾魏忠賢禍國殃民，這不是作死嗎？
所以，今日與書院師生的決裂，其實也正符合左易的心意，甚至有他刻意縱容的成分。
獨孤嵐月柔聲說道：“我兒想學武，為娘並不反對，不過，你也不可放棄讀書。
讀書可使人明事理，增長見識和謀略，這些會對你今後的人生大有裨益。
等過段日子安頓下來，為娘會為你聘一位真正的高才之士，教授你有用的東西。”
終於可以不用背四書五經了，還可以練武。
對於這個結果，左易已經十分滿意，他連忙點頭道：“孩兒都聽從娘的安排。”
“嗯。”
獨孤嵐月盯着左易的臉看了一霎，感慨的說道：“不知不覺間，我家易兒已經長這麼大了。有些東西，是時候交給你了，你跟娘過來。”
她說完便站起身來，走向佛像的後面。
左易帶着一臉的疑惑跟了過去。
佛像後面的牆壁上，有一個空着的燈台，獨孤嵐月輕輕旋轉燈台，牆壁立刻隆隆滑開一道兩米高的門戶。
左易不由的大為驚奇，他小時候沒少在佛堂中玩耍，卻從來沒發現這裏有一處密室，心中不免充滿了好奇。
走入密室，裏面並不昏暗，反而燭光閃耀，比外面的佛堂還要亮堂幾分。
密室中擺設並不多，只有一張簡單的桌子，和一個牆上的兵器掛架。
桌上擺放着兩本書和一個一尺見方的銅匣子。
牆上的兵器掛架上，似乎橫放着一柄刀或者劍，上面矇著黑布，只能看到一個隱約輪廓。
但卻有一絲絲凝若實質的殺氣，從那黑布下面散發出來，令左易不由的心神凜然。
他毫不懷疑，那絕對是一柄殺過很多人的凶兵。
獨孤嵐月走到桌邊，輕揮衣袖，拂出一股微風，除去了兩本書的灰塵。
她拿起書籍，摩挲着說道：“易兒，這兩本武功秘籍是你爹留在家裏的。
你爹其實並不希望你涉足江湖，他希望你能用功讀書，考取功名，將來光宗耀祖。
但如今大明天下民不聊生，禍亂四起，即便是官場之中，也兇險萬分，已到了人人自危的境地。
此般境況，習武安身未必就比讀取功名差了去。
只不過，習武不但要勤奮刻苦，還需要天賦。
這兩本武功秘籍，你先拿去看看，至於是否決定放棄考舉，專習武事，你考慮幾日再做決定吧。”
左易聽着母親的一番話，早就已經呆如木雞，心中波濤洶湧，一浪浪的襲來。
父親留在家中的武功秘籍？
莫非父親也是武功高手？
他從小到大與父親見面的次數並不多，平均下來一年也就能見一兩次。
上次見面，已經是八個月前的事了。
在他印象中，他的父親魁梧偉岸，目光深邃，彷彿一座雄偉的大山，據說他常年在邊關一代跑藥材生意，懂得一些粗淺的功夫。
只是每次從父親回來時，身上穿的樸素衣袍，左易猜測父親在外面應該混的不算太好。
懷着好奇的心思，他從母親手中接過兩本武功秘籍。
這兩本書的封面上，有着秘籍的名字——左家內功和左家劍法。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收錄一流武學嵩陽神功，獲取武運值1000點！”
“收錄一流武學嵩山劍法，獲取武運值800點！”
聽到提示音的左易，瞬間一臉懵逼，心中又驚又喜。
什麼情況？
不是左家內功和左家劍法嗎？
怎麼變成了嵩陽神功和嵩山劍法？
左易沒聽說過嵩陽神功，但卻知道大嵩陽神掌，那是嵩山派的秘傳絕學。
至於嵩山劍法，笑傲江湖中左冷禪的一十七路快慢劍法，那也同樣是嵩山派傲視江湖的看家本事。
莫非，自己這一世的父親，跟嵩山派有些關係。
對了，父親的名字叫左嵩，難道正是嵩山的嵩……
左易的眼神變幻了一陣，忍不住出聲問道：“娘，我爹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獨孤嵐月微笑道：“你爹的真實身份，你暫且還是不知道的好，畢竟他行走江湖，肯定少不了仇家。
若不小心讓你爹的仇家，知道了我們母子的存在，今後我們的日子恐怕不會平靜。
不過，你若真有習武天賦，娘可以帶你去找你爹。”
“好的娘，孩兒一定好好練武，爭取早日去見父親。”
左易一臉期待的點了點頭。
他心中卻是暗暗嘀咕着：左嵩……嵩山派……父親他不會就是笑傲江湖中那位大名鼎鼎的嵩山大佬吧？若真是如此，那簡直……太簡直了。
這時，他又聽到母親鄭重的叮囑道：“易兒，江湖之中門派林立，爭鬥廝殺從未有一刻停止，不但有正邪之判，更是有着深重的門戶之見，私自修鍊他派武學，乃是江湖大忌，必將後患無窮。
那個曲洋送你劍譜絕非好心，那本劍譜你絕不可修鍊。
況且那華山派的狂風快劍，也未必及得上咱們左家自己的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