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明白他說這些是為了什麼。為了讓我恨曾蓓涵嗎?
“你想讓我變成一個有仇必報的壞女人嗎?”我看着他的眼睛嘲諷地笑了笑。
“不是。”唐瀟搖了搖頭,“不過我挺想看你會怎麼對付曾蓓涵?”
唯恐天下不亂的男人,豈是一個“賤”字了得。我鄙視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是這樣的原因了吧,為什麼早先不告訴我?現在來告訴我又有什麼用。我對如何整那個女人沒有絲毫的興趣。”
“當時覺得那女人的想法不錯,可以破壞你和白江葉情感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和你說。”唐瀟說得一臉理直氣壯,“我又不是溫柔的男配,什麼‘只要女主開心就算委曲求全也可以’的想法,我可是一點都沒有哦。”
“你還真卑鄙呢。”
“那是,你又不是第一次認識我。”唐瀟咧嘴笑得邪氣。
我無語扶額,跟皮厚的人講話,永遠是不會佔上風的,除非你比當臉皮更厚。
“喂,那你打算如何定位曾蓓涵的存在?”唐瀟八卦地看着我。
“沒什麼打算。”我攤了攤手。但是第二天幾乎所有的網站都出現了曾蓓涵新專輯的歌曲。為此她的公司損失得非常嚴重,而她也被公司告上了法庭。連警方都找不到黑客的IP位址,這件事也就只好不了了之了。
唐瀟去機場送我的時候,警方還沒有介入這場事件中。他笑着看我:“祖國培養了你,你卻用你的技術來解決私人問題,真心為共產黨感到寒心。”
我知道他已經猜出了到底是誰那麼卑鄙地陷害曾蓓涵了。我咧嘴朝他討好一笑:“還請唐總手下留情,千萬別讓警方知道是誰做的哦。”
唐瀟笑了笑:“那是自然。”
我笑着朝他揮了揮手遍坐上了飛機。最後看了一眼這片土地,這個被外國人翻譯為“海上的城市”的地方,而後毫無留戀地踏上了去日本的道路。
臨走時,唐瀟遞給了我一個橘子,他說,吶,平安夜快樂。而後俯身,毫不客氣賺取了一個吻,他說,禮尚往來,別忘了老祖宗的規矩。
我白了他一眼,你丫還有理了。
他咧嘴笑得和二愣傻子一般。
傻。默默替他定義了一個性格,我在飛機上剝開了橘子,拿起一瓣放進嘴裏。橘子的汁水瞬間就浸滿了口腔,強烈地刺激着味蕾。
翻開手機,看到的是唐瀟給我發的一條信息:我愛你,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愛。
想要刪除這條信息,因為它實在是太爛熟了。這句話在許久之前,他和我說過。當時聽到這句話,感覺挺累的。如今,卻有點不一樣了。只是在心裏默默吐槽着,唐瀟,你應該付給柯南君版權費的。【柯南曾對小蘭說過的】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刪掉。
兩種迥然不同的心境,難道是因為親耳聽到和親眼看見的會不一樣。
覺得自己可能真是閑過頭了,才會做這種無聊的猜測。
身邊一個戴墨鏡的男生剛坐上飛機不久,就開始放音樂。聲音透過耳機強烈的震擊着我的耳膜,我轉頭不滿地看着他,你***就不能稍微體諒一下別人的感受。
轉頭的時候,男生也恰巧看了我一眼,大概盯了有十幾秒后,他極為響亮地吹了一聲口哨。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而後我的腦海里只剩下四個字了。
冤家路窄。
男生取下了耳麥,摘掉了墨鏡,咧嘴看着我,笑着打了聲招呼:“喲,美女。我們又見面了。”
我很想一頭直接撞死。我靠,這簡直就是比戲劇還要富有戲劇性啊。
“嗨。”我小心翼翼地露出了笑容。
他故意往左右瞧了瞧,打趣道:“怎麼沒見你那位唐總哥哥啊。”
想來他還惦記着那晚的事情呢。我笑着看他:“帥哥,你別是忘了唐總是怎麼對待你爸的吧。”對,眼前人就是那天在酒吧遇到的少年,而那天晚上之後,聽說江天集團被Tong公司狠狠敲了一筆。
“哼。”男生嗤之以鼻,“我倒是記得我被老爸狠狠抽了幾鞭子的事。”
“呵呵。”我尷尬地笑了笑。
男生又說:“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叫江景天,你呢?”
“蘇言。”我臉上堆笑,心裏快把這小子罵死了,切,到底是誰理虧啊。***,裝什麼大度。你不還是懼憚這唐瀟嘛。
“哦。”江景天恍然大悟地摸了摸下巴,“我說你怎麼會那麼眼熟,原來上次和唐總傳緋聞的就是你啊。喂,你們該不會真的是男女朋友吧。”
多謝你眼熟我。我笑道:“是啊。”算了,順水推舟吧,解釋也麻煩。
“唉,真可惜。”江景天惋惜地看了我一眼,“你就是我喜歡的類型耶,竟然被唐瀟捷足先登了。”
屁毛都沒長起的人就還想這找女朋友。我頗為鄙視地看着他:“我說你都不用學習了,怎麼還有空去日本。”
“這不知道美女你要去日本,特地趕了過來嘛。”
屁,信你我就跟你姓。我冷冷笑了下:“該不會跑去日本泡妞吧。”
江景天鄙視地送我一個白眼:“屁,老子是過去學管理的。”
“喲,你讀幾年級了。幼兒園?”
“屁,老子都大一了。”江景天憤憤地看了我一眼,“喂,老女人,你該不會要飛過去重修幼兒園吧。”
老女人?!我情不自禁摸了摸臉,看着他——我真的老了嗎?
江景天一臉鄙夷的深情——女人果然不能活在明光下,將男人的所有幻想全都打破了。
我委屈地看着他——可是上次你還想着和我共度良宵來着。
江景天理直氣壯地看着我——那是因為酒吧燈光太暗,蒙蔽了我這顆善良的心。
你***真不要臉。我笑得燦爛地看着他——所以請你去搞基吧,日本拍GV挺賺錢的。
江景天不顧形象地送了一記中指給我——你這是在殘害祖國花朵。
淡淡笑了下,我看着窗外雲層,想起了高中的事情,那時紀實他們問我,為什麼沒有YY白江葉是基佬,當時回說,白江葉不是唯一的一個,還有我爸和我哥。我沒有YY過他們兩個。紀實當場就笑出來,說,白江葉在我心目中已經晉陞到家人的高度了。
他們哪懂得,我最討厭看到白江葉生氣的樣子,所以才不願意去YY他的事。
但是現在才發現,原來還有比看到白江葉生氣更討厭的事,那就是身邊的人再也不是白江葉了。
高中的時候,也想過一個問題,沒有白江葉的溫柔,該怎麼生存。
只有經歷過,才會發現,就算痛得難以呼吸還是會試着生存下去的。也許曾蓓涵會為了白江葉做一些在旁人看來特別傻的事,或許她本身也覺得很傻的事,比如甘願被利用,比如毀壞自己的名聲,但是我做不到。如果說為了白江葉而輕視自己的生命,這一點我更加做不到。
白江葉他不是神,所以他無法主宰我的想法。就算他一直變相地剝奪着我的生存能力,以他的溫柔來讓我依賴他,我也還是在慢慢摸索着讓我可以獨立生存的本事。
他曾說,巴不得我凡事都需要他。
但是,好強的我從來都在他不經意間慢慢成長着。等他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他也無力挽回局面了。
飛機到站的時候,江景天的拉哈子留了我一整個肩膀,我氣得就給他一個爆栗子。他摸着頭笑得無辜地跑開:“姐姐,我要去衛生間,內急不可耽擱,拜拜了。”
就這樣,我和江景天分道揚鑣了。本來就不熟,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可是來到別的土地,對於國內的人還是莫名其妙產生一種親昵感。
手機的震動讓我無法顧及到其他的情緒,心裏想着唐瀟這人真***強悍,連我下飛機的時間都能計算得這麼清楚。
號碼還沒來得及換,在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不是唐瀟的名字時,我第一次覺得唐瀟這廝沒有給我打電話是多麼罪過的一件事。
是柳夏的,而且我有預感,她打電話過來,是為了我和白江葉的事。
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是去紀實家幫忙張羅他婚禮的時候,但是我沒有到場。白江葉也許和柳夏他們說了我和他已經分手的事。
“喂。”剛接通電話,我就把手機放到了離耳朵最起碼有50公分的地方。
“蘇言,你***給我立刻馬上現在就滾回來。”果然柳夏的聲音帶着巨大的衝擊力強而有力地傳了過來。
“不行。”我答道,“有什麼事你就開門見山吧,長途電話挺貴的。”
“貴你妹。”柳夏狠狠罵道,深吸了一口氣,她又繼續說道,“我和安夜複合了。”
“那很好啊。恭喜你了。”我笑。真好,他們兩個終於想通了。
“可是,你和白老大”柳夏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聲音慢慢變成了極力壓制的抽泣聲,“你們你們為什麼要分手?”
這個問題挺煩的。之前沈小君問過,我裝作不以為意地打哈哈過去了。如今面對柳夏,我卻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借口打發她了。
我不想講什麼白江葉不尊重我們感情之類的話,也懶得講了。每次講的時候都有種將自己扔進一堆針筒里,被挨個扎過一樣的感覺。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我們回不去了。”
是的,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