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第七章
她們都去上廁所了
海葉姐正和心同哥他們在說工廠的事
我:海葉姐，你們做的包包好不好看，是不是你們背的都是你們自己做的？
海葉姐:我們背這個不是，我們做的包是出口的，我們哪裏得到背哦
我:哇，出口，那肯定很好看吧
樂歡:小姨,那包也很貴吧？
海葉姐:不知道，聽說是七八十美金一個
心同哥:五百多一個，也不便宜了
我:嗯，差不多五百四了
心樂姐:等你們看了，你們就知道了，那個包真的不好看，你們也不會喜歡的
她們上廁所的都回來了
大家相繼回到了車上
吳方:剛剛我看到，那些香蕉樹上都開始要結果子了，要是這些香蕉林全部都是我的就好了，我就鋪張床在樹下，天天吃香蕉
我:呵呵，你想得美，你天天吃你會吃厭的
吳海車:我看好像不是香蕉，比香蕉小哎
心同哥:是芭蕉，我們那裏也有呀，
我:芭蕉也結果嗎？
心同哥:結的呀，結出來也可以吃，只是沒得香蕉好吃，又比香蕉熟的晚，以前二哥季心中家門前就種得有幾棵呀
我:真的？我之前怎麼沒見到過呀
吳海車:我好像也得見過，就一兩年吧，後面好像是被坎了的
我:哦，難怪，可能我之前沒留意看
吳娟八卦的問到:季心寧，我們去上廁所的時候你們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沒有呀，我們沒說什麼呀
吳娟:呀，好吧，那你和不和我們一起進廠
我:我和我堂姐們一起進一個呢
吳方:葉姐，我們到哪裏了，走了一半路沒有
吳娟:哦哦，但講我們要進的廠工資比你們那個高哦
我:應該差不多吧，反正才去，工資應該都不會怎麼高吧
海葉姐:哪有一半路程，我們才出來半天，最多只出了貴州
我:呀，我們已經出了貴州？那這裏是廣西了？地理書上說和貴州近的是廣西百色，這裏就是百色了嗎？
司機師傅是個40歲左右的大叔剛上車聽到我們聊天，他說道:這裏才是百色的邊邊上，都還算是貴州的地盤了
我:那是貴州的威舍？
司機大叔:差不多，反正是威舍和百色的交界處了，再往前走幾公里就是廣西地盤了
季坤玉:這個應該是小米焦，比香蕉小，吃起來口感糯糯的
司機大叔:是的，就是小米焦，往前走更多，還看得見，甘蔗，橘子芒果，荔枝呢
吳方:哇，真的，那你停車我們下去摘
司機大叔:現在又還沒熟呢
司機大叔:全部人都上車了沒有，我們準備走了
心樂姐站起來數了一遍人數
心樂姐:老坤你帶的人都在車上沒有
季坤玉:在的了
心樂姐:師傅都上車了的，可以走了
吳方:有沒有人要吃饅頭，我這有饅頭
吳方大聲道
我:還有土豆片，和雞蛋
我附和合道
我打開包，看到雞蛋都有些被壓破了，我拿了個雞蛋吃了起來
心同哥:拿土豆片來吃
吳方從包里拿出土豆片袋子，從車頭走到車尾給大家抓土豆片，剩下幾片吳方給我
我:我不想吃，你吃了吧
吳方收起袋子，跌跌撞撞的回到位置上坐起來
吃完雞蛋喝了點水我繼續躺下看窗外的風景
看着窗外的山水樹木迅速的向後移走，離家越來越遠了，出了貴州，進入廣西，漸漸的再看不見山，有的是大大小小的林子，不知不覺困意來襲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窗外都是黑乎乎的，天都黑了，車子走好遠好遠才看見偶爾的星星點點的燈火，車子像是繞着房屋很遠走的
只覺得褲襠有些濕濕的樣子心慌一想難道我睡着的時候尿在褲子上了？伸手去摸到手上有些濕濕的，黏黏的，難道是來月經了？但車裏窗外都黑乎乎的，想要看個究竟都沒辦法忐忑不安的躺着，手貼在玻璃上，好久好久車子，才能遇見一輛對面來車，趁着燈光看也是看不清楚，心裏確定了百分之九十，怎麼辦怎麼辦，有沒有帶衛生巾，車子要還好久再停車，要多久才能有小賣部？車上的他們都睡著了，我卻睡不着了
車窗外也黑黑的，努力貼着窗玻璃也看不見外面的什麼風景，只有黑黑的像山一樣的此起彼伏
感覺越來越多，怎麼辦褲子全部都濕了，床單上會不會也濕了，伸手摸去果然也很濕了，怎麼辦怎麼見人？
想着想着臉都燥熱了起來，伸手從包里摸出紙巾，扯了很多很多疊的厚厚的放到褲襠里，屁股壓上去，有乾燥的感覺，心裏稍微好過了點，眼睜睜的躺着，細細的感受着，不敢動彈一絲一毫，怕嘩啦啦的流出來，這樣煎熬着過了好久，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好久，窗外的天都開始泛白，隔着玻璃窗外的荒涼竟然感覺到一絲絲涼意，久久沒有動彈，身體都有些麻木了，試着輕輕挪動了一下，瞬間像流水一樣，連紙巾都侵濕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再不敢動彈，只能側着躺躺
終於天都亮透了，大家都醒了，車子終於停了，從窗子看出去又是荒涼的一片，又沒有人家，和房子，不再是香蕉林，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甘蔗
司機大叔:到南寧了，大家要上廁所的快去，休息二十分鐘就走了
說完司機大叔下了車，大家也跟走下了車
吳方:走了
吳方爬在我枕頭邊叫我，我假裝剛睡醒的樣子看着她
我:我不下去了，好睏
我確實好睏，一晚上眼睜睜的
樂歡也沒有下車，我從包里翻出乾淨的褲子，又疊了厚厚的紙巾，準備把身上的褲子換下來，大家都圍着車子在活動，心同哥背對着我在抽煙，吳海車，站在心同哥對面抽煙，也就是能看到我，希望他不看我，但是是還是不放心，就算他不看車內，在一個男生面前換褲子還是做不到，怎麼辦怎麼辦……內心又開始慌亂
越慌就越覺得不舒服，她們陸續都上車了，車子又開始出發了
大家都沒有睡覺了，海葉姐拿出從家裏帶來的酥肉（雞蛋合著麵粉，調料，小蔥，家丁點兒肉一起油炸的小糰子）大家分着吃，我沒有胃口吃，也不敢動一下
吃好了，心樂姐從包里拿出兩副撲克牌，叫上心同哥，吳海車，一起鬥地主，另外一副牌吳方接過來叫上坤姐，石元嬌也鬥起了地主，沒來的及弄清楚他們的賭注，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看他們娛樂，在被子的掩護下把褲子脫了，換上早準備好的褲子，換下來的褲子裹住濕濕的紙巾裝在預備拿來裝吐的袋子裏塞回書包里，換了乾淨褲子，墊了更厚的紙巾，心裏稍微放鬆了點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車子行走顛簸的原因，感覺很快紙巾就被寖濕了，又像溢出來染到了剛換的褲子上，我帶出門的兩條褲子只剩一條幹凈的了，紙巾也被我疊完了，來月經這麼害羞的事怎麼開口和別人求救？真是開不了口的，只能忍着了
車子穿過南寧城，萬丈高樓平地起的樣子第一次見，貼在玻璃上數着樓成的高度，總在10樓，11樓，17樓，20樓正數着車子向前，就沒能數明白，不死心，仍然想數清楚，又或者數個大概知道看到的高樓到底有多高，勉強點，比劃着剛剛10樓，或者20樓的高度大概是什麼位置，接着往上數，車子在城中穿梭，樓房也高高低低，勉強也沒能數明白高樓到底多高，就算30層這麼高吧，第一次見過最高的樓就算是30層這麼高吧，像讀書時的教室一樣一層有3米高，30層90米那我見過最高的樓90米！再或者我少數了幾層，高樓有100米高的樣子吧，沉浸在新奇的樂趣里，卻也暫時忘了小痛苦，道路兩邊除了高樓大廈，還有一排排的芒果樹緊緊挨着路燈，路燈不高，芒果樹不高，伸手就能摘到果實的樣子，我忽略了我身在雙城卧鋪大巴車上了……
車子漸漸駛出城，走進荒涼，走進玉林，天漸漸黑，玉林的夜，華燈夜上，城市顯得繁華
心樂姐:一會兒在休息區，我們去吃螺絲粉，上一次經過這裏的時候我和老然一個人吃了兩碗都還想吃
海葉姐:嗯，我再看看有包裝好的沒有給艷姐們帶點去（吳海艷，吳海喬）
吳海車:哦喬姐都交代我幾遍了，說是一定要給她帶去呢
吳方:真的這麼好吃嗎，我都好想吃了，小寧一會兒我們也吃哦
我:哦，我不想吃哎，感覺吃不下，有點暈車，你和姐她們去吃
吳娟:我也不吃了
石元嬌:我倒是要吃的，就算暈車吐了，我也要吃的，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吳娟:呀你不要講吐哇哦哇哦
話還沒說完吳娟就抱着垃圾桶吐了起來
坤姐:小姨，來喝點水
坤姐從上鋪翻了下去給吳娟順背，遞水
聽着吳娟嘔吐的聲音，身體裏更是一陣翻滾，強力忍着嘔吐，摸索着拿出水，狂喝了幾大口，把作嘔的感覺壓了下去，本來一天一夜忍住沒上廁所，喝下這些水，頓感尿脹，月經的血塊大塊大塊的流了出來，褲子更濕了
季心微:心樂姐，你說的那個休息區還有多久才能到，我感覺都好流口水，好想吃熱騰騰的有湯的東西了
季樂歡:姑，我這裏有餅乾，你先吃點墊墊
心樂姐:可能還要跑一個多小時，我記得上次我們到的時候都快是晚上12點半了，現在還才10點50
季心微:那我忍住，一會兒我要多吃點
心同哥:我倒是要吃點餅乾
樂歡:二叔，給你
樂歡把餅乾遞給心同哥
樂歡:大舅，小姨你們要不要吃餅乾
海葉姐:不要，我一會兒去吃螺螄粉
吳海車:我也不要
樂歡:還有沒有人要吃，沒有我裝起來了
沒有人說要，聽見樂歡講餅乾塞回包，包裝袋和摩擦發出的聲音
從包里摸出乾淨的褲子，摸了摸放在包夾層里買車票剩下的70塊錢，休息區有可以吃粉，應該也有賣衛生巾的吧，一定要買來用起來，盼望着休息區快點到來
終於終於，車子進入休息區停了下來，很多個雙層大巴已經停在了休息區，星星散散到處都站滿了人，
司機大叔:全部都下車，在這裏休息一個小時，50分鐘后再在車上集合，不要走遠，也記住我們的車，不要上錯車了，不然哭得來不及了
心同哥:哭又沒有用
說著大家都跟着下車
吳娟:師傅，我好暈車，我就在車上睡覺，不下車行不行
司機大叔:一個小時車子都熄火了，要關起門，車裏面很悶的
吳娟:那把車門開着嘛
司機大叔:這不行，這所有人的行李都在車上，開着門，別人上來給你們翻走了東西，誰負責哦，你暈車，下車活動活動，吃點東西就不暈了
吳方:小寧聽到沒快下來，下去走走
這麼多人，又染到褲子上了，下去被別人看到會被笑話的，還是把書包背上把遮着點好，慌忙將之前摸索出來乾淨的褲子重新塞回書包里，下了床背起書包
我:吳方，你快跟上葉姐她們吧，一會兒你找不到她們在那裏吃了
吳方:那我一會兒給你買點別的吃的吧
我:你不用管我，我來那個了，我去買衛生巾，我自己會買點吃的，你快去了
吳方:好
吳方跑着追上她們
走出車門一陣暖流襲來，即使在這樣深的夜晚，天氣也還很悶熱
四處張望，看見加油站，旁邊有個小超市，距離兩百米的樣子，走進一看超市裏擠滿了人，要找衛生巾還有些不好意思，別人看着自己多難為情呀，站在門口，出出進進的人，推擠着我，然而沒有一個人認識我。不認識我的人，看着我應該更可笑吧，難為情的往後退了出來，在稍微空松的空間裏大口的呼吸着，"季心寧你快鼓起勇氣去找到買來，不然沒人能幫得了了你的，季心寧加油，你可以做到的，”給自己一翻暗示鼓起勇氣再走進超市，超市裏的人再沒那麼多，停在休息區的車子有些開始啟動"季心寧，你快點，一會兒車走了"，時間再不能耽擱了，低着頭，順着超市的擺貨架一排排走着找衛生巾，終於在第四排找到，種類很多，不知道到要哪種好，我也只知道"七度空間"，找到加厚的，沒注意看價錢抓起兩包迅速的到收銀台付錢，顯示20元"哇，怎麼這麼貴，……哎沒時間了，來不及去換便宜點的了，"把手裏緊緊捏着，手心出汗，都有些潮濕的七十塊錢打開，抽出二十的一張遞過去給收銀員，付了錢急忙走出超市，總覺得有無數雙眼睛看着我，而且他們開始笑了起來，往超市右邊走，正遇上擦着嘴巴走過來的心同哥，往他身後看是正在低頭吃的津津有味的堂姐們，抬頭看招牌上寫着柳州特色螺螄粉，"柳州？螺螄粉是柳州的特色？不是玉林嗎"
心同哥:你怎麼才來，人好多你怕是要來不及吃了
被心同哥的話從自己的質疑中回過神來
我:我不吃，我是要找廁所
吳海車:廁所在那邊
吳海車顯然也是吃好了，手裏夾着支煙站在心同哥身後，指着我們坐的車子方向
我:哦，好，我先去找廁所了
轉身向車的方向跑去，顧不上跑起來他們是不是看到我褲子上的染色
廁所在車子左邊（我躺的床位在車子的右邊，所以在車上沒注意看到廁所的位置）
還沒走到廁所就已經有很多人在等待着上廁所了
"排隊等嗎？那得到什麼時候來呢？"
"去馬路對面的林子裏？也只能這樣了"
往來的車輛幾乎沒有，就着月色摸索到馬路對面，伸腳探並不是平地，這個位置是個60度的斜坡，回頭看，停在我們車子邊上的兩個大巴車陸續離開休息區，"要快點了，不然一會兒車子走了"這麼一想，加快了腳步，爬了三四米的樣子地面稍微平坦些，就這裏了吧，再不敢往林子深處走，像是香蕉林，沒來得及細細摸索了，從書包里翻出乾淨的褲子，換穿上，正在換衛生巾，距離10米的位置，有人影突然走動起來，像是往我這邊着走，心裏開始驚亂起來，想起之前聽到過的鬼怪之說，更是懼怕起來，眼睛看着移動的人影，手趕快穿好褲子，衛生巾都沒有放好，提起書包往馬路下跑去，踩在枯草上，帶着腳滑，身體往後倒，本能的用手撐地，屁股砸在手上，手感生痛
"心微，走快點，車要走了，一會兒我們趕不上了"移動人影的聲音像是季心連
我:季心連，季心微，是你們嗎？
還沒來得及站起來，趕快確認來人
"季心寧，是你？"
是季心微的聲音，沒錯了
慢慢站起來，回過頭正要說:你們……
腳還是沒站穩整個人翻滾了下去，夾在馬路與小坡的縫溝里
心連，心微，蹲着滑了下來，把我拉了起來
心連:小寧，摔到哪裏沒有？
我:就是屁股有點痛，還好這是土坡坡，心微，我的包，我的包好像掉溝里了
心微爬下去，給我撿了上來
心微:有點濕了，溝裏面有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