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方篇
青春年少的時光里,我們一起長大,一起走出大山;那時候我們不知道我們會走散,我們不知道不會一起回去了……
是二零年春節前後,是二哥季心恆結婚,所有人都回了同州;他的老婆不是別人,正是小學同學徐建議的妹妹徐練練,他們的緣分很微妙,是一次一起從火車站坐車回家認識的。
也是因為他們的結婚,我和徐建議有機會再見,他在廣州氣象局廣州,也挺厲害的!
我在家鄉的小街上的小髮廊洗頭,沒注意太多,只覺得給我洗頭的女孩或許和我差不多年紀。
她和我說的很多讀書時候的事情,我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她不斷的提醒我……
女孩;你一進來我家就認出你來了!
我:恩?是嘛!
有些尷尬,大腦全速搜索,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你是叫?……
假裝記模糊了她的名字。
女孩:吳梅
確定我是真的不認識的!
我:讀書的時候是和我一班嗎?
女孩:不是,你不記得我了?我和吳方一個班,我和她天天在一起……
我:是嘛!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呢!
女孩:我和吳方還去過你家吃飯呢!
我:不可能吧,去過我家我是會記得的,你是不是把我認成誰了?
女孩:沒有,不會認錯的,你季心寧嘛,你家就在季樂丹家下面一點呢!
她說的沒錯,可就是想不起來,關於她的事情。
我:哦哦,對的,可是讀書時候就我,季樂丹和吳方三個人一起玩,我真的想不起你了。
略顯尷尬的微笑。
女孩:我是初二下學期才和吳方一個班的,我們兩個天天約好逃課,到放學時候,吳方就去校門口等你們……
難怪會對她沒有印象,原來是陪着吳方一起逃課的夥伴,到現在我才知道,讀書時候吳方會逃課,原來她處了我和季樂丹外,還有要好的朋友!
我:她會逃課呀?
女孩:會呀,你們不知道呀?
我:我不知道,可能季樂丹也不知道呢吧!
女孩:有可能的,吳方故意不讓你們知道。
我:你們那時候逃課都幹什麼呀?
女孩:也沒幹什麼,又不敢回家,就在學校附近的樹林裏瞎逛,混時間咯!
我:那很無聊呀,為什麼還要逃課呢?
女孩:你是知道的,吳方話很多,老師受不了就叫她站門口聽課,一開始還乖乖站的;後來時間長了,皮了,就和隔壁班的一起出來玩了,反正在平行班,老師只重視成績好的那些,像我們這樣混日子的就隨便我們了呀!
第一次知道吳方讀書時候和我不一樣。
我: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呢!
女孩:是嘛,我以為吳方什麼都給你們說呢!
我:呵呵……
我不知道說什麼,只是無奈的笑笑。
女孩:你和吳方還有聯繫嗎?
我倒是想呀,可我上哪兒聯繫她呢?
我:沒有,很久很久沒有聯繫了!
女孩:怎麼可能,你們那時候那麼要好呢!
我:因為一些事情,我們分開了,就沒能聯繫上了。
女孩:我聽說你們是一起出去打工的呀!
我:聽誰說的?
女孩:吳方呀!零八年過年的時候我們遇到她說的,我還覺得可惜,你這麼好的成績怎麼就去打工了呢!
我:那年我沒有回家過年……
女孩:我知道,吳方說的,後來就聽說你自學考上大學的事,她和我誇了好久呢!
我:她知道?
女孩:知道呀,我都知道了,那時候我在福建學美容美髮,我都知道了;你們這麼要好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三句話不離"你們那麼要好",聽的我特別慚愧,我甚至開始疑惑,我和吳方到底是怎麼不聯繫了的呀?
我:你和吳方一直聯繫着的嗎?
女孩:是呀!十天半個月的會打打電話,發發信息吧!
我:真的!她還好嗎?她現在在幹嘛?
女孩:你們沒有聯繫嗎?你不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我沒有她的聯繫方式呢!
女孩:我和她聯繫時候她說起你,對了,你的消息,你的情況都是她給我說的,我以為你們一直聯着呢!
我……她知道我的消息?
女孩:恩,她說你生了對龍鳳胎,說你工作好,嫁的又好,長期待在深圳那邊……
我: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問自己的。
女孩: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她現在在哪裏?過的好不好?
女孩:上個月和她聯繫的時候,她在寧波,過的不好吧!她女兒早產,身體不好,三天兩頭的要往醫院跑呢!
我:她女兒?她結婚了?
她和我一樣大,我結婚了,她結婚了也是理所當然;可我不能接受的是,我竟然不知道!
女孩:是呀!一八年國慶結的婚;她老公是隔壁鎮的,不過當時沒有辦酒席,我都是在微信上個她發紅包祝福她的。結婚第二年就生了女兒,早產五十多天,又是女兒,反正她婆家很不待見她的,孩子也基本是她自己帶的。
聽見這個消息,太難過了!原來我們是同一天結的婚,我們就在深圳辦的婚禮,而她……
我們這算有默契嗎?
我不聯繫她,她不聯繫我……
我:那她女兒才一歲左右咯!
女孩:差不多吧,她說要回來過年的,不知道來了沒有;這幾天我也沒有和她發信息呢!
我:你有她電話吧,能給我說一下嗎?
女孩:她總是換號碼,我這邊還沒存好,她那邊就又換了,我只有她微信,我們也基本都是在微信上聊聊,說來和也有幾年沒有見到她了呢!
我是有十二沒有見到過她了,這中間一點兒她的消息的沒有!
我:你把她微信號給我一下,我加她。
女孩:好呀,我加你然後我推送她的名片給你!
我:好!
洗好頭,我就加了吳方的微信,特意備註了是我,但是直到過完年,她都沒有通過我的添加。
臨回深圳之前我去了她家,以為可以遇見她,或者她的妹妹們;去到她家的時候院子裏到處長滿了雜草,房子也有了很多裂縫,門前結滿了蜘蛛網,儼然是很多年沒有人住過了!
這院子裏一起追逐嬉鬧,一起生火做飯,一起打掃一起幹活的場景還會浮現在眼前,只是這裏物是人非了!
我跟小丹說起過吳方,她說她和吳方也沒有聯繫;吳方結婚時候她知道,只是吳方沒有請她,她也就沒有去湊熱鬧了!
我們一起想了很多的理由,始終解釋不了為什麼吳方不再和我們聯繫,都在三十而立的年紀,各自有各自的工作和生活,也就各自在各自的世界安好了。
我們終於走散在了時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