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
()費了很多口舌,杜謙才讓光頭相信自己沒有看上任何一個女人,還幫他擼了“管子”作為安慰,一直折騰到深夜兩人才安睡,睡覺前,身心疲憊的杜謙暗自發誓,以後再不用這種無聊的問題去為難光頭了,否則最後被為難的終究還是他自己啊!
雖然兩人睡得晚,但是第二天一早還是精神奕奕的起床了,杜謙是靈體,不需要洗漱,不過他要給小老虎洗臉刷牙——訓練良好的衛生習慣是必須的,等兩人都收拾停當了,也到了吃早飯的時間,兩人一起出了客棧,走到街上沒逛多久就遇見了一個賣丸子湯的攤子,聞着非常美味,他們便打算在這裏吃一頓,然而還沒有落座,杜謙和光頭的臉色同時產生了變化,小助也呲着牙看向不遠處。
就見有數百名弓箭手突然從四面八方冒出來,數百支利箭向著杜謙等人齊射而至。
這種攻擊自然不用杜謙出手,光頭手掌一揮,頓時有一股白色的氣芒形成漩渦,當空將所有弓箭吸入漩渦之內,隨後掌力一吐,被絞成碎屑的殘箭紛紛被打了回去,不少弓箭手慘叫着從房頂上摔下來。
街道上的行人被這突然產生的劇變嚇得尖叫,而那些因為正在吃丸子湯而被包圍在中心的人們嚇得腿都軟了,瑟瑟發抖的縮在桌椅後面,不過因為光頭的出手,他們也只是虛驚一場,並沒有被弓箭誤傷。
“上,上,用火雷彈!”昨天在酒被光頭打了一掌的那個姓蕭的男子臉色慘白表情猙獰的站在一群武士中間瘋狂大吼,但是他身邊的武士們顯然被光頭哥哥那一擊驚住了,猶豫着不願出手。
就在這時,只見一行快馬奔過來,領先的青衣女子隔着老遠就大喊:“都給我住手!”
一聽到來人的喊話,那些弓箭手和武士紛紛後退,只留下那男子一個人站在原地。
“混蛋,都給我回來,你們竟敢不聽我的命令!”男子驚慌的喊叫着,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臉色發白的捂着胸口。
“他們以後都不用再聽你命令了。”青衣女子風塵僕僕,看上去像是趕了很遠的路,她手裏握着一根紅玉雕成的令牌,冷冷的說:“我已經拿到了眾長老的授令,現將你逐出祈紅幫!以後再不許你以副幫主的身份調集任何幫中力量!”
“什麼?你。。。”那男子難以置信的指着青衣女子:“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師傅和師娘。”
“哼,我爹娘若是還活着,知道你這麼對我,一定會要了你的狗命!你擅自動用弓箭營解決私人恩怨,已經觸犯了幫規,來人啊,給我壓回去聽候發落!”
發完命令之後,那女子快步走到杜謙和光頭身邊,歉疚的行禮說:“兩位大哥贖罪,蔽幫無意與兩位為難,全是剛剛那人濫用私權。。。”
“一點小事,不必介意。”杜謙淡淡地回答,轉頭看着那女子帶來的幾個人跟受驚的行人致歉,給每個人都發了銀兩讓他們不要聲張,臉上的顏色這才好看了些。
那青衣女子有些尷尬,又對杜謙說:“小女子還要多謝大哥昨日點醒之恩呢!”
杜謙摸着懷裏的小老虎,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好自為之就行了。”隨後又對光頭說:“這裏已經沒有意思了,我們還是走。”
那青衣女子正想出言挽留,卻是眼前一花,再看時,那兩個人竟然從她面前消失了!
於此同時,在螃蟹鎮的上空,杜謙和光頭坐在小老虎背上,意興闌珊的說:“好無聊啊,以後再也不多管閑事了!”不過他嘴上是這麼說,但是事情真發生在他面前,他又會受不了的要去管,因此這一路上他們在四五處城鎮落腳,他就沿途收拾了不少強盜、人販子、淫賊。。。由於兩人沒有顯露修行人的神通,所以竟然流傳下不少行俠仗義的傳奇故事來。
一路上走走停停,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兩人才趕到了精光真人修行的玉闋山,杜謙招來黃鶴與光頭乘上,一同飛入雲霧之中。小老虎一見到前來迎接他們的小道童,就從杜謙的懷裏跳出來,歡喜的撲過去相見,看來它還記得這個朋友呢!
那小道童也很開心,抱着小老虎興奮了好一會才想起冷落了杜謙等人,連忙道歉。杜謙自然不會跟他生氣,只請他幫忙通傳,告訴精光真人自己來交割新收的靈藥來了。
小道童卻搖頭說:“師父正在閉關煉丹,旁人不能打擾,不過算算日子再過七八日便可丹成了,先生可以和朋友在先前住的閣內盤桓幾日,待師父出關以後想見。”
小道童摟着小老虎,眼睛亮晶晶的,分明是期盼杜謙能同意留下來的樣子,杜謙笑着說:“反正也沒有別的事,就在這裏住幾日也無妨,再者真人的修行之地靈氣濃郁,正是修行的好地方,我們這幾日也好專心修行一番,不過在下的靈寵就勞煩小道友照顧了。”
小道童高興的幾乎蹦起來,連忙將杜謙一行引到住處,又端來靈茶和靈果,隨後便騎着小老虎一溜煙的跑了。
杜謙請光頭品嘗了靈果,兩人在閣里修行了一日,第二天便想說到山頂去轉悠一下,上次來的時候他一心在藏經閣閱讀典籍,倒是什麼地方都沒去過。
兩人登上一個幾乎垂直九十度的石梯,不多時便上到山頂,卻見白雪皚皚的山頂上有一座亭子,三名道人正在裏面打坐修行,一見有人上來,全都面露喜悅之色的睜眼看過來,但一見是杜謙二人卻都是一愣。
杜謙被看的一陣尷尬,連忙說:“對不住,打擾幾位道友修行了!”
那三個道人相視一眼,其中一位穿綉青竹圖案白色道袍的中年人笑着說:“無妨,我等再此枯坐,正愁無人敘話,兩位道友來的正是時候,快快請坐。”
對方出言相邀,杜謙也不好推辭,於是攜了光頭一同進入亭子內。外面是天寒地凍的白雪世界,一邁入亭子卻立刻變成了暖風融融的春景。
杜謙掃了一眼,只見亭子中間擺着一隻流金的鏤空三足香爐,雕刻花鳥雲紋,內里放着一塊通紅的玉碳,散發著熏人的熱力。
杜謙和光頭在側首坐了,又與三位道士互通了姓名,原來那白袍道人名叫宋光武,左邊一位年輕人名叫白文錦,右邊一位留着長髯的白髮老道名叫焦乾子,三人自稱都是散修道人,無門無派。
“兩位道友也是來求取丹藥的么?”那宋光武微笑着詢問杜謙。
杜謙一愣,原來這三人是來向精光真人求取丹藥的,隨後卻搖頭回答說:“這倒不是,在下應真人所需,種了些靈草送來。”
那三人一聽,表情頓時更加熱絡了幾分,那白髮老道焦乾子說:“閣下有此技藝倒是令人稱羨,如我等這般散修,想要丹藥也只有到人跡罕至的崇山峻岭中涉險采來靈藥,再求煉丹高人施為,其中艱難,實在不足為外人道矣!”言談之中竟有幾分唏噓之意。
杜謙笑着說:“在下也只是種些年份短的靈草罷了。”
那白錦文笑着說:“短年份的靈草雖然價值低些,但需求量大,閣下可以用它們在修真坊市換取很多東西,就如同我們文家專精符籙,也常用其換取別家的靈藥。”
杜謙聽到“修真坊市”這個詞,心中一動,話題便圍繞着這個談論開來,那三個道士也被激起了談性,議論起自己去過的坊市都有些什麼特點。沒一會功夫杜謙就探聽到好幾處修真坊市的位置,而且他還知道距離此處三千里不到的地方有一座清虛山,正是修道之人的福地,那裏便有一處極大的修真坊市,裏面出售的法寶、符籙都是極好的。
幾人正說著話,宋光武突然笑看着光頭說:“這位道友怎麼一直不言不語呢?”
光頭聞言笑了笑,並不說話,杜謙接口說:“他不太喜歡交際。”
修行之人多有性情古怪的,光頭雖然不說話,但表情還算和氣,所以這三名道士也就不再多問,轉而談起了別的。
或許是因為杜謙是精光真人座上賓的緣故,這三人有意結交,態度很是親熱,而杜謙則因為自己不了解修行人的圈子,所以想要通過這三人知道一些訊息,因此在雙方的配合之下,他們幾人倒是相談甚歡。
自那日以後,杜謙時不時便會上去與三人談論一番,因為他還帶了自釀的靈酒,所以更加受歡迎了,光頭也一直同行,雖然不怎麼說話,但卻一直很認真的聽他們交談,算是個不錯的聽眾,竟也得到了三位道士的歡迎。
七日之後,這一天杜謙正與幾位道士談論制符的材料,卻見小道童騎着小老虎跳上了頂峰,看到杜謙以後就笑着打招呼:“先生,師尊已經出關了,在上次的藥房裏等您呢!”說完之後卻又對那三個道士說:“三位道長久等了,這是你們所求的丹藥,請拿好了。”說著便從袖子裏取出三隻青玉瓶來。
那三位道士雖然驚異於小道童對杜謙的態度,但面對自己所求的丹藥,當下也顧不得別的,注意力只在道童手裏的玉瓶上了。
杜謙笑着與光頭離開亭子,去了精光真人的藥房。還是那間有許多葯櫃的藥房,杜謙一進門就見精光真人盤坐在一塊玉石蒲團上閉目養神,見他進來,精光真人緩緩睜開眼,點漆般的雙眼裏透着如芒的毫光,在他身上一掃之後點頭笑着說:“半年不見,先生倒是功行大增,精進不小。”
“多虧真人指點。”杜謙真誠的說著,隨後又取出了木匣,推到真人面前說:“先前種的靈草,如今已經成熟了一批,正好拿來供真人使用,另外還有一些偶得的靈藥,我自己存着無用,也一併交與真人了。”
杜謙那葯田裏成熟的靈草足有五六百株,加上他從艾離真君的收藏里繳獲來的大量靈藥,合起來有三千多株,其中不乏千年以上火候的珍品,說是一座寶藏也不為過,精光真人看了以後微微一笑說:“看來先生不但解決了身上的麻煩,而且收穫頗多。”
杜謙知道真人所指的是什麼,嘿嘿一笑,也不多言。
精光真人又說:“先前有人求我煉了一爐天璣丹,可增一甲子壽元,給足他們應得的份數以後,倒還剩了不少,你可想要?”
杜謙心頭一跳,能增加一甲子壽元!難怪那三個道士那麼激動,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對於有些壽元將盡又卡在突破邊緣的修行人來說那可是無價之寶!
不過他也只是微微一愣便笑着搖頭說:“多謝真人,天璣丹雖好,卻並非我所需。”隨後他語氣一轉又說:“只是有件事情想要請教真人——不知真人可知道怎麼才能求得頂級煉體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