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可能性
李飛魚在那一瞬間想起的是很久之前聽到的一個過氣的笑話：
有人問男人：你們的夫妻生活為什麼那麼和諧？
男人彷彿一瞬間被拉回到回憶中，嘆了口氣講了一個故事：我們蜜月的時候，騎着一頭驢外出旅行。途中那頭驢偷懶耍賴不願意趕路，怎麼拉也拉不動，我的老婆平靜的說了句，這是第一次。
驢依舊不肯動，老婆繼續平靜說了一句，這是第二次。看着那頭依舊賴着不肯動一下的驢，男人正要偷笑，突然一聲槍響，倔強的毛驢應聲倒地，男人的老婆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手槍。
“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是我們唯一的代步？”男人指責。
“這是第一次！”老婆沒有任何解釋，神色平靜……
孫夢洛肯定沒有聽過這個故事，因為這個世界沒有手槍，可是此情此景，李飛魚只覺得自己就是那頭隨時可能被斃掉的驢，念及於此，他理智的閉上了嘴。
孫夢洛等了一會兒，不見李飛魚說話，神情有些詫異，開口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李飛魚咽了口口水，不自在道：“禍從口出！”
孫夢洛愣了一下，隨即恍然道：“沒什麼，這件事整個修仙界的修士都知道，而且我是那種遷怒於別人的人嗎？”
李飛魚聞言趕緊搖頭道：“不不不，你不是！”
緊接着他就感覺出不對勁兒來，似乎孫夢洛的話與自己想像中的情節有些出入，不過本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他還是慎重的少說話。
孫夢洛不甚在意李飛魚的表現背後的心思，從認識李飛魚到現在，他感覺李飛魚變化很大，整個人從沉默的高傲變得卑微起來。這並不是李飛魚真的發生了改變，她能夠看得出來，李飛魚其實是在快速的適應這個世界和周圍的環境。
“那個人已經是第二次撇下他的家了！”孫夢洛眼神憂鬱，情緒罕見的低落了下來。
“誰！”李飛魚突然厲聲喝道，手腕一翻，一根樹枝已經破空而去，插入一株茂密的大樹之下。
孫夢洛本來低垂的眼眉立時豎了起來，狠狠的瞪了李飛魚一眼道：“只是一條蛇！”
李飛魚目光所及，確實看到一條蛇在地上無力的扭曲着，之前李飛魚手中那根普通的樹枝正好插在了它的七寸。扭過頭，李飛魚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我太緊張了，你不要在意，請繼續！”
孫夢洛沒好氣地瞪了李飛魚一眼，剛才她情緒的流露被打斷自然不可能再續接，而且這種事她從不會對外人提起，剛才的言語也只是因為孫凌天的消息對她的影響大了些，以至於情緒一時間沒有控制住。
“我已經說完了！”孫夢洛道。
“哦！”李飛魚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暗呼僥倖。剛才如果沒有那條救場的蛇，他說不定就不得不聽到孫夢洛的心事，以二者的身份差距，聽了這種事還能得了？重則滅口，輕則限制自由，這將完全偏離李飛魚的未來規劃。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剛才的插曲彷彿根本都沒有發生一樣，李飛魚厚顏無恥地問道。
“尋找魔蹤！”孫夢洛回答。
“為什麼？”李飛魚大吃一驚，看了看自己孱弱的身板，又看了看孫夢洛，一臉不解道：“我們不是假借這個名義嗎？怎麼還要假戲真做？”
孫夢洛對李飛魚一臉嫌棄，鄙視道：“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的恬不知恥？”
李飛魚也覺得自己像是個吃軟飯的，可是現實的問題是他欠孫夢洛的人情實在太多了，而且將要更多，他甚至認為這輩子都不會還清了。滿身的債務一旦積壓過了一個人的極限，那麼這個人就會很容易出現自暴自棄的念頭，表現出來的特徵則是一種另類的坦然。
孫夢洛收拾了一下嫌棄的情緒，開口解釋道：“恢複本源的材料十分罕見，而且這麼多年下來，也幾乎都被存進了各大宗門的寶庫里，都是被他們當作底蘊珍藏着，以我們現有的資源，想要從這方面下手根本不可能！
而散落在外的材料尋找起來甚至比從各大宗門手中得到還難，而且即便你有機會碰到，數量方面也絕對不可能滿足。相比較而言，反而是我們從魔族手中拿到這種資源比較可靠！”
“魔族？”想起黑暗森林裏的遭遇，李飛魚怪異地問道：“我們這是直接找死，然後投胎到下輩子嗎？嗯，重新來過，本源問題自然也就解決了！這個方法確實夠簡單直接有可行性！”
李飛魚的陰陽怪氣瞬間點爆了孫夢洛的怒氣，她畢竟是頂尖宗門的大小姐，從來都是別人照顧她的感受，別人捧着她，哪裏碰到過這種幫別人考慮、提供別人幫助還要遭受別人陰陽怪氣洗禮的遭遇？況且這個人本身沒實力、沒背景，連顏值都欠奉，實在是忍無可忍！
……
“我最近對魔族進行了一番了解，不得不承認，它們的實力普遍高於我們仙靈界修士好幾層。從古至今的記載中，我們很多功法都有魔族那裏的痕迹，我們在抵禦它們的同時也在不停的學習它們，可是實際上相比較魔族，我們依舊顯得孱弱。如果不是空間壁壘的存在，使得魔族無法大軍入侵，我們仙靈界早已經淪為一片魔土了！”孫夢洛轉動着手腕神清氣爽的開口解釋。
李飛魚一邊吃力的用手搓揉着身上的淤青，一邊開口道：“所以魔族理應有更多的資源，即便不提它們為了入侵而帶進來的資源，只是當初敗退後藏起來的從仙靈界收刮的資源就夠我恢復過來？”
孫夢洛讚賞的點了點頭道：“果然，拳頭是最好的給人開竅方式！”
李飛魚的臉被面具遮擋着，否則孫夢洛一定能看到他抽搐着嘴角的模樣。
孫夢洛繼續道：“我們當然不會直接面對魔族，只是追蹤、調查和分析，甚至還要以分析為主，魔蹤雖隱秘，但並非無跡可尋！”
孫夢洛神情自信，顯然是早有準備，李飛魚受其影響，不自然的坐直了身體，問道：“如何拿到恢複本源的材料？”
孫夢洛聞言，神情變得嚴肅，看着李飛魚期待的眼神道：“你首先要清楚，這是相比於其他途徑，唯一可能獲得材料的方法，可是即便如此，獲得的可能性也依舊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