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二郎尋祖
掌門魏起麗被西門落雪的真愛感動了,這才跟西門落雪說,我們也要一個兒子吧,這才有了西門二郎。為了掩人耳目,才編出來那個收養的故事,讓二郎跟他們叫師傅。
西門二郎決心已定,要找到親生父母,為兩位師傅證明清白,西門落雪也只能點頭同意,於是西門二郎換了一身妝扮,悄悄的下山了……
二郎一身白色儒衫,秀才打扮,人又俊朗,走在張庄的大街上,非常惹人注目。
有一納涼老漢,看這位秀才氣質不凡,模樣俊朗,就跟二郎熱情的招呼道:秀才,你是誰家的公子,你的父親叫什麼名字啊?怎麼從來沒看過你,你是外屯的吧?
西門二郎來到老人跟前,客客氣氣地說:老伯,我不是這個村裏的人,我是來打聽一件事,二十年前,是誰家把一個男孩兒送給朝陽宮的老道了?
噢?你問這個幹嘛呀?
嗯……是這樣的,那個男孩長大了,在朝陽宮當了老道,他想要認祖歸宗,讓我幫着訪一訪!
乘涼的人們一聽都圍過來了,七嘴八舌地說上了。有一人道:誒喲,二十年前,好像有人把孩子給出去過!還不是一個,有好幾個呢,但是,是不是送給朝陽宮的老道就不知道了!
乘涼的老人就說了,既然這樣,你們大夥就幫幫這個秀才吧!都回去給打聽打聽,秀才你是哪個村的人啊?怎麼認識朝陽宮的老道的呢?
噢!我是去朝陽宮遊玩的時候認識的,我的家離這裏也不太遠。西門二郎不知道這周圍有多少村莊,都叫什麼,就這樣沒有說出自己是哪個村子的名稱。
功夫不大,有一個老太太領着一個中年婦女還帶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來了。
這中年婦女來到西門二郎跟前,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把西門二郎給看了個遍,嘴裏念叨着,這孩子不像他爹,也不像我,不是我們家的兒子。
誒喲!你真是想兒子想瘋了,這位秀才是為一個小老道尋找父母的!
咳!你怎麼不早說呀!二十年前,我剛生了兒子沒多久就得了一場大病,擔心把孩子餓死,就讓他爹把孩子送人了。我病好了以後,尋思着要把孩子要回來,可他爹說把孩子送給一個老道了,這老道會不會把孩子又送給別人了?上哪去找啊?後來就有了這個閨女,可沒幾年,他爹就得了一場傷寒,怎麼都沒治好,就走了!我們娘倆無依無靠,勉強的活着,真要是我兒能回家來就好了!
中年婦人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一臉哀愁,頭一低,抽抽搭搭,實在可憐。
旁邊的老太太一見,趕忙說:他嬸子,你也別悲觀,這不嗎?苦日子都已經過去了,如今翠兒大了!你看這孩子多俊呀?找個有錢人家,早點嫁了,你也跟着享享福吧!
西門二郎這麼一聽,心中頓生憐憫,這位大娘,你不要着急,說不定那個小老道就有可能是你的兒子,他給我帶了一塊金子,說要是訪到了二十年前有人把兒子送給老道了的,那十有八九就是他的父母,不管是不是,都把那塊金子留下!
西門二郎身有鍊石成金之術,自然身邊總要帶着點兒。看這母女二人,滿臉悲容,實在可憐,同時她的兒子還是送給了老道,說不定這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雖然模樣不像,但世間這樣的事兒也是存在的,於是,拿出黃金遞給這位婦人。
婦人一看,自己長這麼大也沒有見過這麼大的一塊狗頭金啊!連連搖手,不不不,這金子我說什麼都不能要的!這真要是我的兒子還行,要不是我的兒子,我怎能無故占人家便宜呢?
噢!這位大娘,您先收下,那個小老道挺富有,經常送人錢財,他要不是你的兒子,這就當他送給你們的,也算是他積功累德,做了一件善事!
西門二郎廢了許多唇舌,這中年婦人總算收下了狗頭金。這時又來了幾個男男女女,一打聽,人家的孩子不是過繼給了舅舅,就是給了張三李四,都是有名有姓,唯獨這個中年婦人的兒子是送給老道了。
中年婦人,牛氏,女兒叫張翠,年方十八,孩子大了,苦日子也快熬出頭了!這兒子又要來認祖歸宗,單單這塊黃金,就足夠自己活到下輩子了!於是非常高興,帶着西門二郎去自己的家看一看,方便以後再聯繫。
牛氏歡歡喜喜在頭前帶路,女兒和西門二郎在後邊跟着。樹陰下的人們就有人說了,誒?我看這秀才跟這張翠可挺合適!這可真正是郎才女貌,就是不知道這秀才是哪的人啊?秀才要是以後能做了官兒!也不惘張翠生的這麼好看的模樣了!
牛氏的家在村子的中間,大門東,一顆垂柳,柳絲低垂,隨風慢擺。院子裏三間瓦房,已經老舊,來到屋裏,雖然空空蕩蕩,沒有什麼高檔傢具桌椅,倒也乾淨利落。
張翠給西門二郎端上茶水。牛氏介紹,這是我的女兒,名叫張翠,今年十八了……
西門二郎接過茶,很禮貌地說:我叫西門二郎,今年二十三歲。
牛氏對女兒說:翠兒,你比西門二郎小,你就叫西門二郎哥哥吧!
張翠窈窕俊俏,美艷無雙。俏臉帶笑,福了一福說:二郎哥哥萬福!
西門二郎,已經把牛氏默認為是自己的母親了,把張翠已然當做自己的妹妹了!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禮貌的一抱拳,微笑着叫了一聲妹妹。
此時,西門二郎的內心充滿了喜悅,充滿了幸福,體會到了家的溫馨。
多少年,二位師傅雖然待自己如同父母,但內心深處依然忘不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此刻真的想要大聲的喊一聲“媽媽,妹妹呀!”可西門二郎知道自己只是一個代替那個要認祖歸宗的小老道來的,所以強忍着內心的激動,聊了一會,借故離開了!
西門二郎回到朝陽宮,見到兩位師傅,就把自己見到親生母親和妹妹的事兒學說了一遍。
西門落雪和魏起麗兩個人眼神一對,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西門落雪把前些天,兩個老道背地裏嚼舌頭的事兒,早就跟魏起麗這位秘密的老婆說了。兩個人一時也都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安撫兒子西門二郎。同時內心也有很大的壓力,既然有兩個人在背地裏說這個事了,那麼就會有很多人也這樣想、這樣猜!從此,又該怎麼在眾人面前露面?
尤其是魏起麗,自己又怎樣面對自己的弟弟呢?如果自己沒有升仙,那麼就不可能永遠不見自己的弟弟。魏起麗不敢再想了!
今天,西門落雪聽了兒子說找到了母親和妹妹了,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沒想到,還真有人冒認自己的兒子,內心真不是滋味!心裏便起了恨意。他想把要奪走自己兒子的那個女人和那個妹妹殺掉!於是故作高興的樣子說道:不知道你的母親家在哪裏啊?師傅也當前去拜訪一下!
魏起麗看著兒子興奮的樣子,心裏也是酸溜溜的,好端端的兒子卻不能跟自己叫媽媽,現在卻被別人認去了!於是,內心便有了一種衝動,應該把實情告訴兒子了,可這事也得要跟西門落雪好好商量一下才可,自己不能擅自做主。
魏起麗看了一眼西門落雪,像有話要跟自己的男人說,卻又低下頭,聲音不大地道:西門二郎,你會不會認錯了你的媽媽呢?二十多年的事情,就是娘,噢!就是我,也會忘記了,那個人憑什麼就說你是她的兒子呢?
魏起麗內心很激動,一開口竟然說出了“就是娘”,隨後趕忙改說就是“我”也會忘記了。看像是口誤,實際上,是母愛、是偉大母愛的流露。
啊,師傅,那個人一看到我的時候也說我不像她也不像她男人。但是,他們的確二十年前把自己的兒子送給了一個老道收養了!這就和我也是師傅在二十年前把我抱回來的事相吻合了,那她也一定就是我的母親了!我的母親牛氏,她還有一個女兒叫張翠,也就是我的妹妹!
西門二郎仍然興奮不已,已經堅信不疑,那人就是自己的媽媽了。至於像與不像,這世上就有不像父母的人存在!
師傅,我想,嗯我想把我的母親請來,讓大伙兒都知道我是、嗯,我不是兩位師傅的……嗯,這樣,也就給師傅洗清不白之冤了!
西門二郎為兩位師傅着想,也是為自己着想。“我”,西門二郎,有家、有主、有娘親、有妹妹,我不是私生子!
的確,“私生子”,是讓人絕對的看不起!低人一等,西門二郎性如烈火,怎能容忍得了呢。
西門落雪的內心已經起了殺機。已經決定讓這個牛氏和她的女兒張翠,一起死!讓兒子西門二郎,徹底斷掉山下還有個媽媽和妹妹的念想!
西門落雪假意笑道:二郎!那過幾天我和你一起去看望一下你的母親和你的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