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玄屍
我拜了拜腐化的老祖宗，白溫暖看着坍塌的聖樓那邊，不停的撞着我的肩膀。
我疑惑的轉身，十八尊玉棺上方，掛着一條從洞頂甩下來的繩梯。
三個人順着繩梯往下爬着。
而玉棺前面，站着一個人，手裏提着一個腦袋。
但這個人肩膀上沒有頭。
他提着的可能是他自己的腦袋。
我一下忘記了反應。
一個人從繩梯下來，走到棺材面前，跪到地上，磕了三個頭，就割起了他的脖子。
匕首一下沒割下腦袋。
一下，兩三，三下……這個人費了好大的勁，終於割下了他自己的頭。
他提着自己的頭，站起來，排到第一個人身邊，站着不動了。
又一個人從繩梯上下來，磕頭，割脖子，提着他自己的腦袋站起來，走過去排隊站好。
最後一個人從繩梯上下來，絆到什麼摔了一跤，摔醒了，驚恐的想跑。
人卻不聽使喚的走到十八尊玉棺前跪下，大喊着不要，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割起了他自己的腦袋。
一共四個人，提着他們自己的頭，整整齊齊的站在十八尊玉棺前。
我們就那麼站着，望着。
趙大叔牙齒打顫的說：“找出路離開。”
我連吞了幾口唾沫，“走，給十八尊玉棺作幾個揖，然後離開聖墳。”
我硬着頭皮帶頭走過去。
走到十八尊玉棺前，十八尊玉棺豎在地上，就跟普通的大棺材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質地。
玉棺葬的是什麼？我很好奇，但沒打算探究。
花田等人緊跟着走過來，我朝十八尊玉棺作了三個揖，“後生晚婿打擾各位祖宗之處，還請見諒。”
十八尊玉棺毫無反應，花田，聖女，白溫暖，趙大叔有樣學樣的拜了拜。
玉棺還是沒反應。
趙大叔用鬼頭蜂探路，我們順着繩梯爬上去，沿着盜洞往前走。
新炸開的痕迹有一米多厚，再後面是一條直徑兩三米左右的空洞，像是天然形成的。
越往前走，我感覺越不得勁，因為這洞彎彎曲曲，像一條超級大蛇鑽出來的。
白溫暖摸着山壁說：“小紅會打洞嗎？”
嘶！
一條小眼鏡蛇射到白溫暖身上，白溫暖受驚的撞在石壁上，向聖女抱怨花田嚇他。
聖女冷着臉說：“該！”
走了將近五個小時，還沒走到出口。
大家停下來經過一番休整，白溫暖抱怨：“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你怎麼像個娘們！”
聖女冷眼看不過，白溫暖低着頭嘟囔：“我本來就是個娘們。”
“你說什麼？”
“糯米糰子真好吃。”
白溫暖咬了一大口手裏的糯米飯糰。我疑惑的看向花田，“你帶糯米糰子了嗎？怎麼不給我吃？”
“沒啊！”
花田脖子一縮，驚悚的看向趙大叔。趙大叔說：“我就帶了一瓶酒，一壺水，幾袋餅乾。”說著還瞅了一眼我手裏的餅乾。
聖女說：“我什麼也沒帶。”
白溫暖吐着嘴裏的糯米飯糰，“不是？剛剛不是你們誰撞我的胳膊，遞給我的嗎？”
趙大叔收起餅乾，“此地不宜久留，走。”
聖女和白溫暖驚悚的立刻站了起來。
我本來想說糯米糰子是花田帶的，剛剛我遞給白溫暖的，但看這架勢，如果講出來，可能會挨打。
我什麼也沒說，和花田在後面墊后。花田憂心的小聲說：“你不喜歡吃糯米飯嗎？”
“挺喜歡的啊，有一次過端午，我偷了五個大粽子，一頓全消滅了。”
話一出口，我就感覺不對勁了，剛剛我揪了一點糯米飯吃下去，感覺像嚼蠟燭似的，所以遞給了白溫暖。
再想白溫暖吃的津津有味，我渾身都不得勁了起來。
花田說：“你的腿傷好了嗎？”
嗯？
我瞪着眼珠子朝腿看去，腿什麼時候不疼的？這個我還真沒注意。
緊接着我又捏了捏胳膊，之前小紅斗七彩水蛤，水蛤噴出來的水，把我的胳膊腐蝕的深可見骨。
傷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好了，就像沒受過傷一般。
花田拽着我繼續往前走，吱吱嗚嗚的想說什麼，幾次開口都沒有出聲。
我說：“你我之間有什麼，可以直接說。”
“沒什麼。”
花田左顧右盼的說：“我在想等我們出去了，該怎麼讓小溪水改口叫你阿爹！”
“這倒是一個大問題，等出去了，我先探探她的口風。”
看的出來花田是不願意觸碰我身上的問題。我接着她這個話茬往下聊。
我用萬象吞靈不知道吞了多少條蟒靈，活下來的可能是零，但我卻活了過來。
這肯定有大問題。
通道的盡頭，是另一個被盜了的空墳。我們在墳里碰到了不少屍骨，根據屍骨隨身攜帶的物品可以判斷，是不同年代的人，估計都是盜墓的。
墳里有價值的東西，都被搬空了，剩下的只是危險。
趙大叔懂機關，白溫暖不怕鬼，一些不知名的危險生物，在金蠶和小紅面前，都翻不起什麼大浪。
我被他們護在中間，像觀光旅遊一般，找到了這座大墳的出口。
出口藏在一個灌木叢生的山坳里，我們爬出來，趙大叔放出去的鬼頭蜂飛回來，眼皮直跳的說：“這地離蘭若居不到一里地！”
“您還記得那兩個荒野求生的教練嗎？他們就是盜墓的。”
“蘭若居？”
白溫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脖子一縮，躲到花田旁邊，對聖女說：“管好你男人。”
這時，灌木叢里冒出了五個彪形大漢，還有一個風姿卓越的女人。
那女人看到白溫暖驚喜的說：“小公子，您沒事？”
“沒事，沒事……”
白溫暖抓着後腦勺，給我們介紹了一下那女人，是上京一家拍賣行的副總裁。
雙方放下警惕，白溫暖又拉我們到一旁，說那家拍賣行就是他家控股的，主要做古董文玩生意。
祖上挖墳起家，後代改頭換面成了冠冕堂皇的生意人，但祖宗的手藝……
“累了一天一夜，我先回村了。”
花田跟聖女打了聲招呼，到一旁說起了話。
我跟白溫暖說：“我們就在這分手吧。”
白溫暖糾結的想說什麼，我說：“又不是見不到了，分別是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當人就是這個樣子，別矯情。”
等花田和聖女聊的差不多了，我喊了花田一聲。
準備走的時候，聖女說有事跟我講，我疑惑的跟她走到一旁。
聖女亭亭玉立在樹邊，背着我說：“我第一次碰到白溫暖的時候，他不是一個人吧？”
“這個……這個事情，我不好多說，你自己問他吧。”
“嗯。”
聖女點了點頭，我說花田還在等我。聖女說：“等等。”
我剛轉身，又疑惑的停下了腳步。
聖女說：“三屍馭仙術養出來的蠱，是仙蠱，不是活人能夠承受的。”
“不是活人能夠承受的？”
“玄屍掌仙蠱，仙蠱食三蟲，這是三屍馭仙術的總綱。”
“玄屍掌仙蠱？”
仙蠱說的應該是小烏龜，那麼玄屍？我禁不住瞪大了眼珠子。
聖女詭異的瞥了我一眼說：“三屍馭仙術是激發殭屍體內三蟲，給仙蠱培養食物的法門。只有玄屍掌仙蠱這一句提到了玄屍。至於玄屍具體指什麼？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活人。”
她又說：“花田刀子嘴豆腐心，你要是敢讓她受委屈，我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謝謝！”
聊完了，我回到花田和趙大叔身邊，一起上路。
花田好奇的打聽我和聖女說了什麼，我說：“你們應該也發現了溫暖的奇異吧？聖女向我打聽溫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