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雞的手藝
“怎麼這麼難吃?這是人吃的嗎?!我從來沒吃過這麼難吃的魚!”
“嘔……嘔……”沈思煙直接扶着旁邊的大樹就開始大吐特吐。本來胃裏就沒什麼,這麼一吐膽汁都吐出來了。
沈思煙一臉嫌棄,把魚扔在地上,拿起手邊的水壺開始漱口,直到水壺裏的水都用完了,才把嘴裏那又苦又澀又腥的味道去掉。
在場的人都臉色不好看,他們可是把魚都吃了的。難到他們都不是人嗎?
“沈思煙,你可是大小姐,自然吃不慣這些粗糧。可是你別忘了,這裏是本王做主。除非……”祁睢樘眼神一凜,威脅意味十足,諷刺也很到位。
沈思煙被祁睢樘一嚇才想起來自己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再看周圍的目光,得,她都給得罪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思煙不擅長解釋,只能訕笑。
場面一時間沉默的詭異。
看着他們不屑又諷刺的目光,沈思煙心裏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
“本來就難吃。還不讓人說了?”沈思煙的暴脾氣一上來,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個魚肉又老,燒的又不好。還有內臟都沒有清理!你看看,還有這麼重的魚腥味兒,你們真的還吃的下去啊?!”
沈思煙站起來雙手叉腰,一臉不爽,嘴巴更是像是機關槍一樣,嘩啦嘩啦的說了一大堆,一點面子都沒給祁睢樘留。
“呵!”祁睢樘冷笑,眉眼微凌,眸如深淵。現在他就是認定她在撒潑打諢,在無理取鬧。嘴唇如同他的性格一樣涼薄,輕啟兩個字,“幼稚!”
沈思煙氣不打一處來,“不信是吧。好,很好!”
她性格直率歡脫,不拘小節。可是卻最不願意的就是服輸,更不願意有人可以隨隨便便的污衊她。
哼,你們不信,我就做給你們看。
沈思煙環視四周,幾條魚已經被烤來吃了,就還剩下了幾個野味兒。有山雞,還有一隻野兔。
她直接選擇了山雞,野兔要剝毛,太血腥,她不願意弄髒自己。
搶過旁邊侍衛的劍當匕首。侍衛想搶回來,被祁睢樘阻止了。他倒要看看她能做出什麼名堂。
祁睢樘眼裏幽芒一閃而過。
就給你們看看我的手藝!沈思煙一邊動手一邊眼裏得意。
作為許多人要是比不過古代的老匹夫,她還不如再一次死了算了!
他們看見沈思煙利落的給山雞開膛破肚,就像是做過千萬次一樣的乾淨利落。
然後用他們打來的水清洗山雞的肚腹。裏面的東西全都不要,扔掉。
所有人奇怪的看着沈思煙動手,還去附近找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草塞在山雞的肚子裏,滿滿的。最後用水和成稀泥塗滿山雞的全身。放在火架上烤。
侍衛還是滿臉不屑,覺得她就是開玩笑。從來沒有見過那隻雞可以不刮毛就吃的。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連雞都不知道怎麼弄。可是當著祁睢樘的面上,沒有人說三道四,更沒有人理會。
祁睢樘看着沈思煙利落的殺雞的手法卻陷入了沉思。在一旁用複雜的目光審視着她。
沈思煙才不管這些,她洗乾淨手就一心等着山雞的熟。這樣,她就不用餓肚子了。至於其他人?
天大地大,沒有肚子大!
直到過了一陣,一股奇特的香味慢慢的散播開來……
“嗯~好香。”沈思煙吸吸鼻子,像狗一樣湊近火堆旁,用力的嗅着。
嗯,快好了。沈思煙看着山雞外面的稀泥已經乾涸甚至開裂,從黝黑的泥巴中可以看到裏面山雞的雞尾。
其他的侍衛面面相覷,難道還真的會做?
“呼呼呼,好燙!”沈思煙迫不及待去拿自己的晚餐卻差點被這高溫度給燙着。慢慢的扳開外面那一層外殼,雞毛也粘黏在泥土上掉落,很快就是一隻白嫩嫩的山雞肉。
他們嗅嗅,空氣中縈繞着一股清香,縈繞在他們的鼻間,沒有腥味,有的也只是草的清香還有一股他們都說不出來的味道。
祁睢樘也被這奇異的香給吸引了。轉過頭就看見沈思煙小人得志一樣的高昂着頭,得意洋洋的像他們炫耀。尤其是給了他一個白眼。
祁睢樘眸色一閃,不動聲色的視線落在那嫣紅的嘴唇上,那裏揚起的弧度異常的明媚。彎彎的眼睛也如同珍珠一樣清澈透亮。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千金大小姐,竟然這麼容易就可以滿足。
可是祁睢樘還記得她對自己的下手,所以也把這當做了她用來吸引他的手段。心裏嗤然一笑。
“怎麼樣?願賭服輸吧。”沈思煙一手叉腰,一手把山雞拿起來,得意洋洋,高傲的下巴揚起。“不過……本小姐可是記仇的很呢。”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那隻雞上面,真的……好香啊。他們覺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然後看看自己手裏又腥又澀的魚,第一次覺得鮮嫩美味的魚肉變得難以下咽。
沈思煙眼睛水潤潤的滴滴轉着,透着狡黠和靈動,“所以這隻雞……你們是沒份。”然後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一個人拿起那隻雞就大快朵頤。
“嗯~雞腿好好吃啊~”沈思煙誇張的大口吃肉,誇張的聲音和表情,嘴裏還吧唧吧唧出了聲響,簡直挑釁極了。
那些個侍衛嘴角抽搐,無語望天。雖然不想承認,可是沈思煙手裏拿着的好像真的很好吃的樣子。
“王爺,你要不要來一點呢?可是……”沈思煙看着祁睢樘無動於衷的樣子,不服輸的拿着雞跳到他的面前,把噴香的雞在祁睢樘的面前晃了又晃。
“哎呀!”沈思煙突然一聲驚呼,一手拍額,“小女子忘了王爺有潔癖呢!”
沈思煙一臉惋惜的看着被自己啃了幾口的山雞,臉上着急惋惜,那嘴角卻惡劣的揚起。“王爺,真的好可惜啊。王爺要是介意的話……”
祁睢樘一個大男人雖然沒有到了宰相肚裏能撐船的大度和寬容。可也絕對不會去為難一個無知幼稚的小女人。
但偏偏沈思煙要在這裏挑釁他。祁睢樘眼裏眸光一閃,右手握住沈思煙的雙臂,用力一扯,下一秒沈思煙就被祁睢樘半抱在懷裏,祁睢樘殷紅的薄唇一啟,“本王不介意。”
在沈思煙驚呆的目光中,在所有侍衛的驚恐中,左手拉住她的手,當著她的面把她咬過的雞肉吞噬下去。
因為是祁睢樘把沈思煙半抱着的樣子,在侍衛的眼中看來就是沈思煙主動投懷送抱把山雞送到了祁睢樘的嘴裏。
“嗯,果然不錯。”祁睢樘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很快又掩飾住。
沈思煙在祁睢樘的懷裏,剛要生氣,卻一抬頭就看見了祁睢樘那迷惑眾生的臉,一時間呆住了。
墨色飛揚的長發,英挺邪飛的劍眉,邪惡又俊美的臉龐,稜角分明,還有那深不見底,蘊藏着世間最銳利的黑眸,魅惑着眾生,涼薄的殷唇,如同在黑夜間行走的桀鷹。
清冷孤傲卻又傲氣凌人,似是那孑然獨立中散發著傲視天地間的強勢。
沈思煙獃獃的看着祁睢樘,都忘了手裏的雞肉了。
難怪原主願意為了他要死要活,甚至不惜自毀清白,從而嫁給他。他的確是有讓人瘋癲痴狂的資本。
這樣的顏色,怕是世界女子都難以配得上他吧。
沈思煙在打量祁睢樘的同時,祁睢樘也在不動聲色的看着她,因為錯鄂而微微輕啟的紅唇。還有那如水一般清澈明亮的雙眸,卻帶着風雲變換。
眼瞳是碧海波瀾,白皙如玉的皮膚,微揚的下巴,那之下是雪白纖細的玉頸,然後再是青色的裏衣領,再裏面……
咳咳!祁睢樘不自然的移開眼睛,眉頭微皺。他不是一個慾望強的人。更何況,自從她離開之後,他對任何女人都沒有好感。
“你還想抱着我多久?”祁睢樘看着這個女人毫無自覺,想起之前她對自己的花痴樣,眼裏厭惡又起,一把將她推開。
沈思煙被推的一個踉蹌,反應過來,臉也微微泛紅,暗自罵自己沒出息。
“怎麼一個男人的美色就把你迷糊成這樣了。在現代你也見過的各種各樣的美男帥哥。什麼韓國的小鮮肉和大叔,美國的肌肉猛男,日本的白斬雞,什麼樣的男人沒有見過。怎麼今日這麼糊塗,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出種。真的是嘔死了。”沈思煙懊惱不已。
“切,我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才不稀罕你呢。”沈思煙死要面子,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剛才被他的美色誘惑。
祁睢樘心裏沒來由的一怒,“什麼?你果然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如此不知羞恥!”
“你……”沈思煙大怒,“明明是你吃了我的雞肉,我還沒找你算賬。反倒是你,還倒過頭來罵我。不知羞恥的人,明明是你好不好。”
結果祁睢樘看都不看她一眼,離開了這裏。氣的沈思煙把山雞當做是他,發泄的啃着。“哼!”
氣死她了!
祁睢樘望天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