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黎煙身份敗露
距離黎煙出走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個多月,因為祁雎樘的緣故,黎煙越來越不想回去,這裏有關心自己的朋友,有自己心愛的人,跟哪個冷冰冰的王宮比起來,要溫暖許多。
而且經過上次替祁雎樘擋箭的事情,他對黎煙越來越寵愛,黎煙和蓮兒在軍隊裏面胡亂鬧騰也全部被祁雎樘和沈思思包容了下來。
現在的黎煙,已經隱隱約約成為了大夏小公主的架勢,全然讓人忘記了當初黎煙是怎麼可憐兮兮在路邊被撿到的。
然而,黎煙在這邊開心快活,但是黎國的國王已然着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已經派了無數的人去尋找黎煙的下落,可是都沒有絲毫的音信,只說最後看到黎煙的時候是在運城,運城是大夏的屬國,如果黎煙在大夏的領地上暴露身份的話,那麼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國師,煙兒已經失蹤一個月了,您能不能算出她的位置。”魏鳶,黎國的國師,年紀輕輕就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在黎國有着極高的號召力。
尋常人都以為國師應當是一個老頭子的人物,而魏鳶恰恰是個二十來歲的翩翩公子,他自小師從黎國上一代國師,天資聰穎,到了他弱冠之年的時候,老國師留下一句此子已遠遠超過我就消失在了世間,而魏鳶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國師。
“這倒不是什麼難事。”魏鳶微微笑着,黎煙消失了一個月這個國王才來尋找自己,定然是憋壞了吧。
誰都知道,魏鳶的性子十分的冷淡,什麼事兒都看心情,要是心情壞了,饒是國王的面子也不賣,要是心情好,就算是乞丐也會算一卦,這性子,到讓人哭笑不得,就算是黎國的國王也對他沒有辦法。
若不是這次實在擔心黎煙,也斷然不會親自來請求,不想這個國師竟然如此輕易地就同意了。
魏鳶拿出八卦陣,念着詭異的口訣,行着詭異的身法,半晌才對上黎國國王那焦急期待的眼神:“算到公主的方位了。”
“在哪裏?”黎國的國王十分的激動,這個國師當真有恃才傲物的本領,也不枉費平日裏對他的多重忍讓。
魏鳶看着八卦陣,道:“在邊關,大夏的軍營裏面。”
這話一出,黎國國王的臉一下子沉了起來:“煙兒被大夏的那群人抓了?她受傷沒?”
魏鳶低頭看着羅盤,道:“受了很重的箭傷,現在已經無礙了。”
“那群狗雜碎,本王現在就親自率兵去帶着公主回家。”黎國國王罵罵咧咧的走了,魏鳶看着國王離開的身影,收起了羅盤。
次日,黎國國王就親自率領軍隊來邊關叫陣,讓祁雎樘放了人。
祁雎樘和沈思思很納悶,什麼時候他們這裏有了個黎國的公主,要是真的抓到了,豈不是早就領着人去黎國談判去了,還在這兒帶着幹嘛?
但是黎國國君此次又不像是過家家,顯然是真着急了。
“我們這裏什麼時候有了黎國的公主。”祁雎樘一臉納悶的看着沈思思,百思不得其解。
“莫不是有什麼栽贓我們?然後讓兩國戰鬥?”
這次黎國大舉進犯,自然也吸引了黎煙的注意力,在聽說黎國國君在城門口叫囂着讓大夏將黎國的公主還回去,如若不然,又會引起一場災難,黎煙看着已經兵臨城下的黎國軍隊,心一寸一寸的涼了下來。
如若祁雎樘和沈思思知曉了自己的身份的話,還能一如既往的那麼對待自己嗎?還有蓮兒,還願意做自己的朋友嗎?
蓮兒看見黎煙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黎煙看着蓮兒關切的眼神,還有匆匆忙忙行軍佈陣的大軍,終於下定了決心道:“其實有件事情我對你們說謊了。”
“什麼事?”黎煙的眼中是滿滿的鄭重其事,蓮兒的心也提了起來,現在這個時候,黎煙這副模樣,難不成跟黎國這次來要人有關?
“其實我的身份是黎國的——”
“煙兒,你過來一下。”祁雎樘的出現打斷了黎煙的話,黎煙聽到祁雎樘的聲音,臉色一下子變得紅彤彤,她最擔心的就是祁雎樘覺得她欺騙他,接近他是不懷好意的,會對她冷淡,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寵愛自己。
“我之後在跟你說。”黎煙提起裙角,朝着祁雎樘的方向跑了過去。
蓮兒看着祁雎樘不算好的臉色,還有黎煙欲言又止的話,嘴裏喃喃着:“李煙,黎煙,難不成煙兒就是黎國的公主?”
到了營帳裏面,祁雎樘和沈思思兩個人看着手足無措的黎煙,明白兩個人的猜測可能對了一大半:“煙兒,你是不是就是黎國的公主?”
黎煙緊張兮兮的看着祁雎樘,道:“是,但是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傷害你們的事情。”
祁雎樘的臉色沒有變,沒有惱怒,也沒有失望,也沒有厭惡,黎煙一直提着的心才緩緩的放了下去,看來祁雎樘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討厭自己。
“那你為什麼故意接近我們?”沈思思繼續問道,當時的情況,兩個人能夠肯定,黎煙一定是早有預謀的,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黎煙不安的攪着自己的手指頭,道:“我是逃婚出來的,尹清潼告訴我接近你們讓大夏和黎國不在打仗,我就不會被父王嫁給那個什麼上官橋,明明就是個將死之人了,我才不要過去當寡婦。”
上官橋?!
祁雎樘和沈思思對視了一眼,都是看到了雙方眼中的不可思議,嫁給上官橋?將死之人?黎煙這究竟什麼意思,上官橋究竟發生了什麼?
黎煙看見祁雎樘和沈思思眼中的震驚,更加的不安,這兩個人是不是真的討厭自己要把自己送走了:“我會去跟父王說的,讓她撤兵,但是你們可不可以別把我送回去,我這怎的不想嫁給那個病秧子。”
沈思思的臉色變得十分的蒼白,上次上官橋就身受重傷,這麼幾天,都沒有他的消息,但是黎煙竟然說他是個病秧子!
“上官橋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祁雎樘陰沉着臉問道,沈思思每天因為上官橋的事情茶飯不思的,現在又通過黎煙的口中知道了這個,還不知道沈思思因為擔心會做出什麼傻事呢。
“啊?!”黎煙驚訝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兩個人會問這個,現在本就生怕祁雎樘討厭自己,黎煙自然是知無不盡:“我具體也不清楚,上官橋體內好像被人中了什麼蠱毒,國師一直在壓制,但是國師也說了,上官橋早已是強弩之末,連他也沒有辦法,上官橋現在是唯一能夠跟大夏抗衡的將士,所以他們才為了讓上官橋歸順,讓我嫁給他的。”
祁雎樘和沈思思都陷入了沉默,想着這句話的真假,思索着現在上官橋的處境。
黎煙見兩個人不說話,更加的焦急:“你們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沈思思還沉浸在黎煙剛剛說的話中,倒是祁雎樘反反應了過來道:“我們相信你,現在當務之急是接觸跟你父王的誤會,你在大夏這麼長時間,也甚至為了我差點犧牲了性命,我們不是什麼不道義的人,一會兒就讓人送你回去吧。”
黎煙聽見這話,泫淚語氣的模樣更加的委屈:“你們一定要送我走嗎?”
“煙兒,不是我們不肯留你,你也不願意看到因為你一個人造成生靈塗炭的結局吧。”祁雎樘皺着眉頭道。
黎煙撇了撇嘴,她也是知道輕重的人,只好道:“只要你們肯收留我,我會勸說父王退兵的。”
祁雎樘皺着眉頭,看着黎煙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很快,黎煙就在大夏將士的保護之下出了城,黎國的國王比之前瘦了很多,在看到黎煙在一群人圍着之下出來的時候,黎國將士的弓箭都對準了那群人。
膽敢傷害黎國的公主,就是傷害他們黎國人。
“父王,我沒事,我在大夏很好的。”黎煙看見黎國人一臉戒備的模樣,特地從馬上走了下來,還轉了幾圈。
黎國國王下馬,擁抱住了一下子衝過來的黎煙。
“煙兒,父王可擔心死你了,國師說你受傷了,怎麼回事?是大夏的那群人乾的嗎?”黎國國君上上下下看着黎煙,看起來沒瘦,就是黑了幾分。
黎煙趕緊搖了搖頭道:“父王,大夏的皇上皇后對我很好的,我不小心中了毒箭,還是皇後用自己的血給我做的藥引才治好的。”
黎國國君的眉頭皺了起來:“有這回事?你可別中了他們的計。”
“父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黎國國君看了一眼黎煙身後的大夏將士,防備降低了一點點,看來黎煙沒受委屈。
黎國之人向來有恩必報,也不會恩將仇報,這次皇后救了黎煙,他現在就斷然不會攻打了。
“煙兒,走吧,跟父王回去,父王好想你。”;黎國國君拉起黎煙的胳膊就往回去走。
“不行,父王,我不走。”
“你——”
黎煙從袖子中拔出了匕首道:“女兒很喜歡在大夏,大夏人對煙兒也很好,父王儘管回去,不用擔心煙兒,如若您逼着煙兒回去的話,我寧願死。”
“煙兒,你這是何必呢?大夏有什麼好?”黎國國君一臉無奈的看着黎煙,言語中有氣惱有擔心,生怕一不小心,黎煙手中的匕首就割傷自己。
“這裏有了煙兒喜歡的人,所以煙兒絕對不會回去嫁給上官橋,父王,您請回吧。”
“你只要肯回去,父王這就下令免除你的婚約。”
黎煙看着黎國國王,絲毫不退步:“女兒現在絕對不會跟您回去的,您在說半句話,我現在就自裁在這裏。”
“別別別,父王撤兵撤兵,你若是在這裏受了委屈,儘管告訴父王。”黎國國王看着黎煙那張倔強的笑臉,終究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轉身翻身時上馬:“煙兒,你好好照顧自己。”
“撤兵——”
黎國的兵馬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這裏,黎煙看着父王離開的背影,嘴角劃過了一滴淚水:“父王,原諒女兒不孝,女人只是為了追尋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