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零分
他的表情，看起來挺難看的。估計是被後面的內容給嚇到了吧。
大概過了兩分鐘，他抬起頭，將白色的兩張紙放到桌子上，拍了拍手掌：“我們按照成績單，排下桌。”
該來的還是來了，顧欣然不只怎的，手心冒了許多的汗。
許連江貌似是早就和林寧認識的樣子，他戳了戳林寧的胳膊：“一會兒，你幫我佔個位子吧。我成績不好……”
林寧很冷漠的“哦”了一聲，“放心，跟着姐混，姐護着你。”
顧欣然委屈的抿了抿唇，她其實也想讓林寧給她佔個位子，她可憐巴巴的你脫望了一眼林寧。
林寧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她並沒有打算給顧欣然佔位子，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校草會帶你的！”
她怎麼這麼肯定方盛景會帶她？她轉而看向方盛景：“你會帶我嗎？”
方盛景掃了她一眼：“看心情吧。”
“好了，同學們，先去樓道站着，保持安靜，一會兒點到名字的，一個一個的進來。”老曹安排了一聲，隨後班裏的同學，就都紛紛走了出去。
顧欣然似乎知道，怎麼著自己都說最後一個了，於是一個自己就在後門旁站着。
畢竟，班裏應該不會在有第二個全科零分，然後和她爭奪位子的學生了。
顧欣然喪里喪氣的靠着後門，果不其然，第一個進去的就是方盛景。
方盛景並沒有換位子，而是坐在原來的位子。
林寧也站在後門瞟了一眼裏面，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身旁的顧欣然，“你放心，我不會拋棄你的，我也做原來的位子。”
顧欣然撅着小嘴，“林寧，你真好。”
“你晚上回家，給我帶點好吃的就行。”林寧笑了笑。
可顧欣然還是喪里喪氣的趴在門旁，她點了點頭，算是應下剛剛林寧的要求了。
只是，這老曹念完進班的第一個人以後，就一直沒有念下一位。
門外的同學一直沒有裏面的聲音，隨後都各自討論了起來。
“班主任幹什麼呢？還不讓進去？”
“不知道呀。”
“到現在，班裏只做了一個人。”
“對呀，還是校草呢。”
“一會兒，我們做校草周圍？還是跟他趴同桌好？”
“這樣，真的好嗎？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反正班主任，也沒有說，不能男女一桌是吧。”
“也是，那就看我們誰先進去了。”
“你可不能跟我搶。”
“哎呀，公平競爭。”
……
林寧聽着他們說的那番話，心裏很不舒服。
想着，一會兒方盛景應該會把他們給趕走的吧，要不然顧欣然坐哪兒？講台邊嗎？
以前顧欣然就是因為不怎麼在學校，她的座位才一直在講台邊上的。雖然她其中回來過兩次，也算是在哪裏聽過課的人了。
林寧為了讓顧欣然安心，隨口說了兩句：“欣然，你要是去講台那邊，我就陪着你，我去第一排坐着。”
顧欣然抬頭望了望她，眼神中失落感盡顯，“不用，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就行了。”
“欣然……”
林寧沒在說話，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概又過了兩分鐘，曹書勤才接着念了下一個人的名字。
“顧欣然！”
曹書勤見沒人進來，以為她沒有聽見，隨後又大聲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顧欣然。”
顧欣然愣住了，她站在後門口，遲遲沒動，還是林寧推了她一把，把她推進了門。
“啊？”顧欣然有些吃驚的看着講台上的曹書勤。
曹書勤望了他一眼，隨後指了指方盛景身旁的位子，“你坐那兒吧。”
顧欣然懵：“……”
曹書勤這是什麼意思？特地提前把她叫進來，還給她安排了一個位子？
她在心裏畫了個問號，慢慢的走到方盛景的身旁，坐了下去。
方盛景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大概又過了五分鐘，班裏的人才算坐全了。
曹書勤見大家都坐好了以後，抬頭望了一下后黑板上方的鐘錶，“給你們十分鐘，自己換好桌，然後下課。抬桌子就行了，不用搬書。”
他交代完以後，周圍的同學便通通開始收拾了起來。
顧欣然還是原來的位子，所以並不用搬桌子。
反正還有十分鐘的時間，方盛景便又給顧欣然講了數學（必修一）後邊的知識點。
即使班裏有些吵鬧，但她還是聽的很認真。
不知什麼時候，下課鈴響了。
“你又發了一節課呆。”方盛景放下手中的筆，有些無奈的說道。
顧欣然的課本一節課，一頁都沒有翻，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又咬了一節課的手指。
本來就不長的指甲又短了一截兒。
方盛景將手伸向抽屜，從裏面掏出來一個剪指甲刀。
隨後拽過顧欣然的手，小心翼翼的給她剪起手指甲。
顧欣然的手指甲被她咬的有些糟糕，在咬深一些，估計她得疼上好久。
“上次給你買的磨牙棒，為什麼不拿出來用。”
磨牙棒。不說還好，一說磨牙棒，顧欣然就來氣。
“你覺得，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上課手裏拿着一根骨頭似的磨牙棒，在嘴裏咬來咬去的，真的好？”
“嗞……”顧欣然的手指有些疼，她下意識的往後撤了一下。
“你弄疼我了。”顧欣然略微委屈的說道。
“你又咬破手指了。”方盛景看着手指上略微冒出來的一點點紅色，扭頭對身後的許連江說道，“撕一些衛生紙。”
許連江點點頭，彎腰在抽屜里拿衛生紙。
他將衛生紙遞到方盛景的面前，卻被方盛景瞪了一眼。
“不會吧，還讓我撕？”許連江不情願的撤了一截，遞到方盛景的面前。
方盛景忙着給顧欣然剪指甲，並沒有接那一段衛生紙，而是抬眼給顧欣然使了一個眼色。
顧欣然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隨後用另一隻手拿了許連江手中的衛生紙。
許連江將衛生紙重新裝回了抽屜裏面，一隻手托着腮，盯着給顧欣然剪指甲的方盛景看了一會兒，隨後抬起自己的另一隻手，在眼前晃了一下，似乎也有些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