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1夜：滿月前奏～prelude～
純白的血薔薇之槍如同真的薔薇一樣從根端長出藤蔓蔓延到零的肩膀上，他只是用那槍口對準那幫稱之為污穢的吸血鬼。便從中射出無數道光芒，依次將他們的身體打穿。
當然，不外乎於玖蘭李土。
夜間部的人看着那束光芒的背後，錐生零一動也沒動。仍不住去喊，可聲音卻被那些LEVEL.E的哀嚎所掩蓋。
“你還不能殺我。”玖蘭李土笑了下，捂住身體上被射穿的洞，轉過頭看着璃音。“因為你們的敵人並非是我……”
此時，璃斗飛速跑到玖蘭樞面前，拿出利劍對準他的身體。
“別動！”他語氣里充滿怨氣，“你再動，我恐怕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看着反着光的尖端，玖蘭樞閉眼輕喃：“原來如此，看來你已經知道那件事了……”
“沒錯。”璃斗說，“在你派一條去明治神社的時候，我便緊緊尾隨他。聽到他和西村奈子的對話。”
當時的璃斗在黑主學院正查看學院風紀，可突然看見一條拓麻身穿黑色牛皮斗篷，踏着高腰皮靴躡手躡腳的翻牆出學院牆壁，為了探清事情緣由，他便一路跟隨。
他並沒有去任何可疑的地方。而是一路直奔明治神宮，然後駐足。
一條拓麻走進神社大門之時，兩旁的巫女像早已等待多時一樣將她指引帶進了日月閣。
西村奈子手輕撫血色羅裙，一步步走向他，還未等一條開口，便說：“你來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無非就是想知道璃音和良乃之間的事吧。”
一條看着她，怔怔地：“沒錯，是樞大人叫我來的。”
西村奈子從懷中掏出一本書遞給一條。
那是一本破舊的家族史。紙張是牛皮紙合成，上面的字，英文和日文雜集寫滿了橙茉一族與玖蘭一族每一代的故事。這其中就包括着最後橙茉亡族的歷史。
那血琳琳的記憶最後由西村奈子的祖先用自己的血一筆一筆的著成。就是為了挽回自己的錯誤，試圖用鮮血去祭奠橙茉一族的魂魄。而這本書就一直封壓在明治神宮。
一條拿着那沉甸甸的本子，咽了咽口水。這種重任對於自己不是很難，只是這充滿兩族人仇恨的化身，實在壓着他喘不上氣。
西村說：“告訴玖蘭樞。其實我早就知道璃音的身份是良乃的轉世了。當初我收留她就是聞到她身體的特別香氣，和那時候書里記載良乃的特徵一模一樣。還有，如果想用足夠的證據去驗證這個結果的話。那就讓玖井末璃音變成真正的吸血鬼，到時候他的青絲驟然間會變淺，化成金黃色，雙目異瞳越加明顯。等她體內的吸血鬼因子完全醒的那一刻，那麼就會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橙茉良乃了。”
西村說這話時完全沒發現玖井末璃斗正在遠處斜望。她本對璃音並無惡意，反而十分疼愛。但是她不得不背負着祖先的遺訓，她也想知道璃音幻化后的模樣是否是這本書里所記載的良乃的樣子。
畢竟除了金色海藻般的捲髮，雙目異瞳，那畫像上的人兒簡直和璃音的鼻眼如出一轍。
璃斗瞪着他，手舉起那把劍近一步逼近，說道：“其實你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對不對？你在很久前遇到兒時的璃音就覺得似曾相識，但是那時候畢竟她的長相還沒有完全長開。你並不知道她是誰，反而當璃音進入神社之後。你便天天看着她練習巫女的技能，就是為了確定長大后的璃音是否有橙茉良乃的影子。”
玖蘭樞應道：“的確，我每日都在餘暉之下看着她。當她到黑主學院的時候，我真的很驚喜。我覺得是我的橙茉回來了。所以我想讓她蘇醒……”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如果你想對璃音不利，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玖蘭樞淺笑，鼻音里的哼聲十分渾濁。他眸底閃過一絲凜冽，語氣冰涼：“好奇怪啊，玖井末璃斗。我覺得你最恨的不應該就是我們吸血鬼嗎？璃音也是吸血鬼……哦不，我是說良乃。畢竟，你和錐生一家一樣，你的父母就是被吸血鬼殺害的。可是你並沒有錐生零的那種仇恨，這我很不解。”
璃斗的聲音有些撕裂般歇斯底里：“璃音和你們這些吸血鬼不一樣。如果你們不動她，她還是可以生活的很好。她還是可以繼續用人類的姿態活下去。奇怪的是你吧，如果璃音真是良乃，你覺得她蘇醒之後想起所有的事她會原諒你嗎？你是殺了橙茉一族的罪人，是殺害橙茉肚子裏孩子的殺手。”
“夠了！”此時的玖蘭樞雙目赤紅，身體漸熱，開始有了殺氣。
清幽的銀夜，似秋霜勻染了灰藍的風景。寒鴉在朦脆的樹梢正呻吟着林邊的囈語，是那麼沉重而且猙獰，蝙蝠成群地從兩旁低矮的廢墟中竄出，張開黑色的羽翼吱吱地飛着，有時幾乎要撲到人的頭上。道路兩旁的樹木被風吹得來回地搖曳，發出咿咿呀呀哭泣聲。
此時城樓之上的零隻是輕輕的歪着頭，眼神凌厲。一字一句的問着李土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李土邪笑了一下，看着面前的璃音，說道：“其實，我並不是衝著樹里的血而來。我是為了讓橙茉一族再次蘇醒……”
藍堂英見此十分急迫，他知道李土要說什麼。
“可惡！”他剛叫一聲，手卻被李土的念力束縛的緊緊的。
此時就連聲音也說不出。
璃音並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瞪着他道：“你說什麼？”
“還不清楚嗎？良乃……”他的嘴角咧出一個弧度，伸出尖牙，現出血曈，“曾經叱吒整個吸血鬼一族的薔薇血中貴族，橙茉良乃公主……”
聽到這個名字，璃音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重擊般沉重，十分痛苦。他轉身看着玖蘭李土，剛要再問些什麼。只聽得一聲巨響，那血薔薇之槍的靈力全部灌輸在了玖蘭李土的身體裏。
“死吧……”錐生零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