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劉敏（3）

明朝打破這一傳統的是第十代的正德皇帝即萬曆的叔祖，正德的個性極強，對於皇帝的職責自有自己的看法和想法；他拒絕群臣所代表的傳統觀念，而有他自己的看法和做法。

正德在位時常常離開北京一走就是幾個月甚至長達一年；根本就不受什麼朝綱的約束。

正德皇上住北京期間也打破陳規，開創新例；有時竟在深夜舉行晚朝，朝罷后又大開宴席弄到通宵達旦。

對這些越軌的舉動，臣僚們自然難於和他合作；他也就撇開正式的負責官員而大加寵用親信的軍官和宦官。

對負主要行政責任的內閣，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個傳遞消息的機構而已。

凡此種種，多數文臣認為跡近荒唐，長此以往，後果將不堪設想。

幸而正德於1521年去世，又未有子嗣；大臣們和皇太后商議的結果是迎接萬曆皇帝的祖父入承大統是為嘉靖皇帝。

作為皇室的旁支子孫而居帝位，在明朝尚無前例；大臣們乘此機會肅清了正德的親信，其劣跡尤著的幾個人被處死刑。

嘉靖登極的前20年可以算得上盡職，他喜歡讀書；並且親自裁定修改禮儀。

可是到了中年以後，他又使臣僚大失所望；對舉行各種禮儀逐漸失去興趣，轉而專心致志於修壇煉丹；企求長生不死，同時又遷出紫禁城，住在離宮別苑。尤其不幸的是這個皇帝統治了明朝帝國達45年之久。

明朝的早朝制度明顯是自己的創造有點繁文縟節，而明武宗時又廢止；嘉靖皇上恢復了早朝制度但沒有堅持下來，這種朝令夕改的舉做跟宋朝不能同日而語……

劉敏正在遐想，忽聽太監周懷正一聲喝喊：“皇上駕到！”

劉敏的思緒被拉回到現實中來，抬頭去看；只見趙恆精神飽滿地從後台走了出來，身邊跟着千牛衛大將軍趙惟忠、趙惟憲和四個宦官：周懷正、張迪、劉承珪、畢磊。

趙惟忠是宋太祖趙匡胤的孫子，燕懿王趙德昭的第四子，字令德，初名趙文起，太平興國八年賜今名，授右千牛衛將軍，四遷右龍武軍。宋真宗即位，改右千牛衛大將軍。大中祥符二年，進左監門衛大將軍、敘州刺史。大中祥符五年，進昌州團練使。大中祥符八年，卒，贈鄂州觀察使，追封江夏侯。明道二年，加贈彰化軍節度使，追封舒國公。

趙惟憲（公元979年－1016年）也是宋太祖的孫兒，秦康惠王趙德芳的次子，獲封英國公。

趙惟憲在政期間對百姓照顧有加，減少他們的勞役；深受當地老百姓的尊敬。

宋真宗一上位就讓伯父趙匡胤的兩個孫子，堂兄趙得昭、趙得芳的兒子給自己做警衛；足見他的心懷是多麼的寬大。

宋真宗這麼做，從形式上已經表明他對伯父趙匡胤的事業的坑定，和對故去的伯父、二位堂兄的愧疚之意。

宋太祖趙匡胤50歲如日中天的年齡突然死亡，趙得昭、趙德芳年紀輕輕撒手人寰，明眼人不用想便知這是宋太宗從中搞的陰謀詭計；只是礙於皇權無人敢說罷了。

宋太宗死了，宋真宗一即位便啟用伯父的兩個孫子；光從這一點便能看出趙恆的仁慈和恩厚。

劉敏不認識趙惟忠、趙惟憲，詢問一邊的趙元佐道：“崇哥哥，站立恆哥哥身後的兩員武將是什麼人？”

趙元佐正在尋思宋真宗上朝後身邊跟隨着的趙得昭的兒子趙惟忠，趙德芳的兒子趙惟憲；聽劉敏詢問，慌忙回過神來道：“小妹，那兩個武將一個是趙得昭的兒子趙惟忠，一個是趙德芳的兒子趙惟憲！”

“恆哥哥聖明啊！”劉敏驚呼一聲：“他一即位就顯現出寬厚的形象，看來大宋朝從此會國泰民安……”

劉敏正在遐思，便聽大臣們口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爾後整齊劃一地行稽首禮。

稽首禮是“九拜禮儀”中最隆重的一種見面禮節，就是跪在地上腦袋着地；並且要停留一會兒。

劉敏未行稽首禮，而是行了抱拳作揖禮——雙手抱拳揖了三揖。

劉敏為什麼不行稽首禮，是因為她覺得此有點太奴婢，太俗氣；何況她已經是趙恆的事實上的夫人，本應道萬福；可她現在身着戎裝將軍裝扮，從將軍的角度講見了皇上躬身施禮雙手抱拳揖一揖才是正確的。

然而監察御史陳彭年不答應了，陳彭年和王欽若、丁謂、林特、劉承珪被稱作北宋五鬼。

北宋五鬼被後世人總結為四大劣跡：一曰投機取巧邀他人之功為已功，二曰迎合帝意大搞荒誕無稽的迷信活動，三曰挑撥離間讒語傷人打擊政敵，四曰金蟬脫殼嫁禍於人有罰歸咎他人等。

陳彭年見劉敏不跪拜皇上只做揖手禮，便從班部叢中跳出來厲聲喝道：“膽大狂徒哪個林子裏鳥，見了皇上竟然不行稽首禮；拖出去打100殺威棒！”

100殺威棒就是打100軍棍，100軍棍打下來還不把人打成肉醬？

殺威棒俗稱挨板子、打屁股，春秋時期就有了；直到滿族人建立的清朝還在沿用。

然而宋朝的監獄早就施行“殺威棍”，獄警將杖刑稍加變通改為殺威棒；罪犯入監後有理沒理都要打一百軍棍，目的是敲詐錢財。

《水滸傳》中的林沖發配滄州后，差撥說：“你是新到犯人，太祖武德皇帝留下舊制：新入配軍須吃一百殺威棒，左右與我馱起來。”

林沖慌忙送上15兩銀子，5兩給差撥；10兩托差撥送給管營，管營就是監獄長。

差撥一見銀子果然眉開眼笑，可這廝只給了管營5兩；自己獨佔10兩。

宋朝一兩銀子相當與後世二十一世紀初葉一萬元，差撥一個狐假虎威的動作便弄一萬塊錢；這樣買賣還真來錢。

武松發配孟州牢城營免除了100殺威棍，卻是管營的兒子施恩要利用他大鬧快活林；痛揍蔣門神奪回失卻的生意。

監察御史陳彭年竟然在朝堂上斷喝要打劉敏100殺威棍，還不是眼睛長在屁股上？

趙匡胤什麼時候定過打殺100殺威棍的規矩？一百棒子打下來罪犯的威風肯定是打沒了，但估計性命也會丟掉。

當然只要給了錢，隨便找個借口殺威棍就可以免打。

陳彭年話音一落，便見皇上身邊走出趙惟忠來；趙惟忠雙手抱拳向丹樨下面的文武大臣拱手一禮道：“皇上有旨，陳彭年退下！”

陳彭年本想在新皇即位的當口出出風頭露個臉兒賣個殷勤，沒想到討了個沒趣，灰溜溜退回班部叢中去了。

滿朝文武大臣瞠目結舌，大家不知劉敏何方神聖；御史大夫諫言要打100殺威棍卻被皇上給否決了。

趙元佐上前一步站在丹樨下面，指指身着戎裝的劉敏道：“這位將軍是女扮男裝的劉敏！”

文武大臣聽趙元佐唱出劉敏這個名字，更就莫名其妙。

寇準大驚小怪了一陣，瞠目結舌地搶到劉敏跟前盯看着；突然冷笑起來：“大宋朝怪呀！故去的人竟然活來了啊！”

寇準說著高喉嚨大嗓門道：“這不是皇上當年納的愛妃劉敏嗎？”

寇老西稱呼劉敏是宋真宗的愛妃，也算是講了一句大實話。

宋真宗15歲就將街頭蹦躂《公孫大娘劍器舞》和《拓枝舞》的優伶劉敏接入府中成全了好事；由於宋太宗的追殺，劉敏忍氣吞聲等待了15年兩人終於破鏡重圓。

劉敏似乎有意要給滿朝文武大臣一個驚喜，才決定在朝會上正本清源。

寇準說完上面的話，自得其樂地圍着劉敏轉了兩個圈子嘿嘿笑道：“下官在北地保安軍便就認出劉愛妃來，可是你總說自己是鄚金刀！鄚金刀歸原后還不是一個劉字嘛！”

七人團的人聽寇準如此講，全都圍了上來；只可惜李昉李大人已經離世，圍上來的只有張齊賢、呂蒙正、呂端、周懷正四人。

張齊賢把劉敏盯看半天後揚聲大笑：“鄚金刀在北地被人稱為仙女，不僅消滅了疫情拯救了無數百姓；而且闖進統萬城消滅了党項酋李繼遷！”

呂端接上張齊賢的話：“我說當今皇上看準的女子怎麼會在州西瓦子混戰中死亡，原來是駙馬爺打了埋伏啊！”

盧成玉見呂端如此詢問，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呂大人沒有說錯，盧某當年要是不打埋伏；太宗皇上能放劉敏一條生路！”

盧成玉說著義正詞嚴道：“現在末將可以公開劉敏的身份了，他娘就是太宗皇帝曾經的嬪妃劉謨！”

文武大臣聽盧成玉說劉敏的娘是太宗皇上的嬪妃劉謨，一個個眼睛瞪得像牛嶺。

寇準愣怔半天，直言不諱道：“這麼說劉敏是太宗皇帝的骨血？應該貴為公主啊！”

“那倒不是！”盧成玉慷慨激昂道：“劉謨是民間工藝能手，民間舉行百藝大賽時劉謨獲得了冠軍；那時候太宗皇上還是晉王下去視察民情；見劉謨美貌便將其接回府中。可太宗皇上將劉謨接回府中后竟然將其遺忘；晉王府的禁衛總管李旻成為劉謨的相好，太宗皇上知道后將李旻下了油鍋；李旻下油鍋前將劉謨送出晉王府，劉謨撿了一條性命，懷着身孕四處流浪；後來在荒郊野外生下劉敏！”

火仁甫接上盧成玉的話：“老朽是益州華陽縣柏樹林村人，那一年上村落附近的集賢寺公幹；見劉謨母子沿街乞討，便讓村裏的光棍劉二收留了劉謨母女。劉敏三歲時娘親劉謨故去，劉二後妻肖紅萍虐待小姑娘；七歲的劉敏上山打柴老朽陪着她，但我們爺孫倆被一陣颶風颳走了！”

“有這麼回事！”真宗皇上見火爺爺如此講，驚詫不已地從龍椅上站立起來向丹樨前面走了幾步，趙惟忠、趙惟憲兄弟倆緊緊護衛在皇上左右。

真宗皇上走到丹樨邊上打住腳步道：“火爺爺快講，颶風將你和敏子捲走后發生了什麼事情！”

火爺爺見皇上走到前面來問話，慌忙伏跪地上叩了幾個頭道：“皇上勿急，容老奴慢慢講來！”

真宗皇上讓火爺爺站起來講話，火爺爺站起身來；將颶風將他和劉敏捲走的經過講述一番。

颶風將劉敏和火仁甫卷到一個金光閃爍的地方，兩人大步小跑向前趕去；繞過一座山頭，但見層岩嶙峋，草莽幽深；一座高峻挺拔的山峰上隸書大寫着10個水牛大字：“么女峰福地，璇璣洞洞天”。

劉敏驚得說不出話來，火爺爺更是大張着嘴巴好長時間閉合不上。

劉敏迅速反應：璇璣好像是北斗七星上的大神，北斗七星有七顆神星，依次為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

璇璣是不是天璇、天璣兩顆神星的融合？倘若是兩顆神星的融合那就太強大了，即便傳說中的玉皇大帝派天兵天將下凡也奈何不了兩顆神星的結合。

劉敏和火爺爺一前一後走進璇璣洞，但見仙氣氤氳，祥雲縈繞，洞中納窟，窟中藏洞；窟接藍天，洞容百川，空在實中，實在虛中，真乃仙家聖地。

劉敏四處觀望，已經不見火爺爺；惶急發緊中扯開嗓門大喊：“火爺爺！火爺爺！”

沒有一點迴音，劉敏不禁害怕起來；心中彷彿揣着一隻小兔子“嘣嘣嘣”地跳動，嘴裏碎碎念念嘰咕着：“既然是天璇、天璣兩顆神星融合一起的神洞，怎麼會把火爺爺吞沒？”

劉敏認定璇璣洞就是天璇、天璣兩顆北斗七星的神星融合一起的仙家神洞，而這樣的神洞一定是上善若水任方圓，厚德載物澤九州；可是火爺爺為什麼突然不見？

莫非這是魔鬼的巢穴，用冠冕堂皇的色澤引誘常人入彀予以蠶食？

劉敏心中想着輕手輕腳向前走去，卻見山洞頓時黑暗下來；一周邊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處自然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看不到。

劉敏身上泛起雞皮疙瘩，惶恐不安地把腦袋在脖子上轉了幾圈默默念叨：“這裏是什麼地方，高峻挺拔的山峰上不是大書着么女峰福地、璇璣洞洞天10個大字嗎？一進洞還是金碧輝煌，沒有走幾步怎麼就成黑黢黢一片！

不是天璇、天璣融合一起的神洞嗎？那麼一定就是魔鬼的穴窟？幽靈的十八層地獄……”

火爺爺說到這裏，伸長脖子咽了一口唾沫道：“老朽和敏子分開來沒有多久又重逢，我們爺孫倆在璇璣洞一待就是五年；劉敏修鍊成《女媧內功》、《公孫劍器》、《梅花飛針》三樣絕技，老朽也修鍊成功蠶豆袖石諸樣武功！”

火爺爺話一說完，便見宮衛來報；說前方八百里加急報來敵情塘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