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北地（17）

火爺爺說完“讓韃子兵嘗嘗老朽蠶豆袖石厲害”的話，就要離開驢頭嘴向陣前趕去;卻被劉敏喊住爺道:“爺爺甭急，小女跟你一起去!”

劉敏說著把目光掃向盧成玉道:“駙馬哥哥和小妹一道隨火爺爺前往，讓李昉大人幾個留在這裏繼續觀摩!”

盧成玉應諾一聲對楊合一吩咐:“楊將軍留下來陪伴幾位大人，盧某要上前方去了!”

盧成玉給楊合一安排完畢，便和劉敏、火爺爺，以及陳勝傑、劉心怡、張漢文、張志平甥舅四人打馬向趙元佐、折御忠、呼延瑾兒、闞浪、耶律乙辛、蕭螳螂、石抹一九、札幌二連八人廝殺的地方趕去。

真是嗑瓜子嗑出臭蟲來臭了筒子的事，耶律乙辛、蕭螳螂、石抹一九、札幌二連四個番將竟然兇猛無比。

耶律乙辛先將趙元佐打落下馬後，此刻正和折御忠廝殺;而呼延瑾兒的對手是蕭螳螂，闞浪頂着石抹一九，趙元佐重新上馬後抵住札幌二連。

蕭螳螂本來就是登徒子，見和自己廝殺的呼延瑾兒貌美如仙;色性大作地揮舞牛頭鐺纏鬥，一邊用浪聲淫語地調戲呼延瑾兒。

呼延瑾兒氣得雙目噴火，舞動手中的落影追魂槍“唰唰唰”一陣猛刺;蕭螳螂鎧甲上中了幾槍這才重視起來。

蕭螳螂身高七尺膂力驚人，手持牛頭鐺架住呼延瑾兒的落影追魂槍反刺過來;呼延瑾兒頓感力不從心漸漸招架不住。

呼延瑾兒節節敗退，突然想起自己的雕兒來;雕兒如果在她身邊那麼呼延瑾兒天王老子也不會怕。

可是呼延瑾兒和爺爺隨天祥軍走捷道趕來北地保安軍時，沒有給雕兒打招呼;忠於職守的雕兒可能還在湋河川鸚鵡洲的雕舍中堅守崗位哩!

呼延瑾兒心中默默念叨，忽見空中飄來一朵烏雲向地面飛竄下來。

呼延瑾兒一怔，不禁大呼起來:“雕兒!我的雕兒原來跟上來咧!”

呼延瑾兒精神大長，手中的落影追魂槍立即有了力道;照面門向蕭螳螂“唰唰唰”連刺三槍。

蕭撻凜迅速躲過，見呼延瑾兒陡然力增;打算舞動牛頭鐺將她打落馬下，左眼睛卻猛然一疼;被風卷下來的金雕鵮了一嘴。

金雕這一嘴鵮得蠍虎，竟將蕭螳螂的眼仁珠子給鵮了出來;一股腥臭的污血陡然從這廝的眼窩裏奔竄出來好似扯開閘門的河水。

蕭撻凜大駭，胡亂掄着手中的牛頭鐺緊急後退。

原來，金雕在呼延瑾兒和爺爺跟隨天祥軍向北去了后便緊緊跟了上去，不過人走的是土路;雕飛的是藍天並沒有顯身，而在主子大戰蕭螳螂力不從心時;金雕心有靈犀一點通靈動地飛竄下來幫了主人一傢伙。

金雕一嘴鵮出蕭螳螂眼仁珠子，蕭螳螂大聲喊叫着打馬敗逃;呼延瑾兒見狀緊緊追趕，卻被耶律乙辛一狼牙棒打了回去。

蕭螳螂見耶律乙辛打退呼延瑾兒，勒住馬頭將眼仁珠子按回眼眶中去;咬牙切齒地揮舞牛頭鐺重新向呼延瑾兒反擊，而耶律乙辛見蕭螳螂抵住了呼延瑾兒，重新回戰折御忠。

耶律乙辛四員番將竟然越戰越勇，這是因為蕭撻勇帶領鐵林軍趕去湋河川焚燒宋軍的糧草時，他們四人沒有跟上而是作為留守在天柱嶺守護馬匹。

蕭撻勇慘死和撻馬赫咕嚕敗北激起耶律乙辛四人的極大憤駭，大遼契丹國的勇士什麼時候遭遇過如此羞辱的滑鐵盧？

尤其是耶律乙辛，他是耶律皇族;豈能咽下這口惡氣;因此不遺餘力地跟宋軍搏殺。

站在一旁觀戰的撻馬赫咕嚕沒想到耶律乙辛四人勇猛酣戰，興奮得叫聲連連，讓屬下吵喝助戰，只可惜撻馬赫咕嚕殘部沒有帶鼓號響鑼;要真帶了還不敲打得震天價響!

火爺爺見折御忠四人斗戰四個番兵不佔上分，一邊打馬前行一邊對劉敏道:“敏姑，老朽看弄死這幫韃子兵算咧，跟他們磨嘰什麼!”

火爺爺說著鄭重其事道:“這幫韃子兵本來在穿堂溝就得死，可是撻馬赫咕嚕狡詐逃竄出來;苟延殘喘來到這裏，我們不能讓他們在活着!”

劉敏訕訕而笑，道:“火爺爺心情敏子理解，可我們已經承諾抓活的讓李昉大人他們押回京城獻俘;增強大宋國軍民抗擊契丹韃子的信心，豈能出爾反爾!”

火爺爺不以為然地說:“天祥軍的目標是李繼遷，我們離開京城已經旬月還沒跟李繼遷打過一個照面;倒被遼國人攪纏了這長時間!”

劉敏鎮定自如道:“飯要一口一口吃，吃多了就會積食鬧病!契丹人、李繼遷都是我們的敵人，大漢元帝朝大將陳湯有名句: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我們是大宋人，對契丹人和李繼遷同樣喊出時代的最強音:犯我大宋者逃不過死亡之門!”

火爺爺見劉敏口氣堅定，不再說話;三人接近呼延瑾兒四人和番將廝殺的地方，劉敏和盧成玉勒住馬頭;火爺爺則繼續向前，近到跟前將手中的陌刀揮舞一圈喝喊道:“孩兒們，爺爺支援你們來咧!”

火爺爺說著先就甩出一粒蠶豆石向耶律乙辛面門打去。

耶律乙辛還真是員驍將，火爺爺喊出聲音后便就提高了警惕;手中的狼牙棒風車般掄圓了欲將折御忠打下馬去，忽覺有異物飛來知道有暗器;腦袋一低躲過火爺爺甩過來的蠶豆石。

火爺爺的蠶豆石是在璇璣洞練成的威力巨大，耶律乙辛躲過去后卻擊中跟闞浪廝殺的石抹一九額頭。

石抹一九額頭上頓時開了一個洞鮮血直淌，石抹一九神情慌亂被闞浪一刀斬下馬去。

火爺爺見耶律乙辛躲過他的蠶豆石，蠶豆石擊中石抹一九而被闞浪砍了首級;正在遲疑卻見耶律乙辛衝殺過來。

火爺爺使用暗器蠶豆袖石是行家裏手，可耶律乙辛是驍將手中的威猛狼牙棒他卻不是對手。

耶律乙辛打馬“呱啦啦”衝擊上來后揮舞狼牙棒就打，眼見火爺爺肩膀上中了;可那狼牙棒沒有落在火爺爺肩膀上而是掉在地上。

原來千鈞一髮時劉敏甩出“梅花飛針”擊中這廝的手腕，狼牙棒拿捏不穩摔落地上。

劉敏見耶律乙辛手中狼牙棒摔在地上，打馬上前用手中陌刀刀背在這廝脊背狠狠拍了一下;耶律乙辛翻身落馬。

那一廂的呼延瑾兒正和蕭螳螂廝殺，蕭螳螂見耶律乙辛落馬一下子走神;被呼延瑾兒打落馬下。

呼延瑾兒正要削其首級卻見盧成玉上前攔住道:“呼延姑娘不要殺死韃子，敏姑說要留下活口!”

盧成玉說著，便讓隨在身後的陳勝傑、劉心怡、張漢文、張志平甥舅四人給迂迴包圍過來的天祥軍、折家軍、護衛李昉等人來北地的禁軍發出信號:活捉撻馬赫咕嚕殘部。

陳勝傑甥舅四人本來就是盧成玉的警衛，後來奉命警衛趙元佐;但趙元佐自從有了情侶呼延瑾兒;不再讓陳勝傑甥舅四人給自己做警衛，陳勝傑甥舅四人便就回到盧成玉身邊操持就業。

這時候陳勝傑得到駙馬將軍命令，立即讓張志平將事先備好的號令旗搖晃幾下，幾百名宋軍便從四面八方蜂擁上來;。

盧成玉發出將令:活捉韃子兵不能殺死。

將令既出，兵士們便就衝上前去幾十個人圍捉一個韃子兵纏鬥;很快將其扭翻在地捆綁起來。

劉敏這一廂的趙元佐和折御忠纏鬥最後一個活物札幌二連，札幌二連那裏抵擋得住？趙元佐和折御忠也學劉敏的樣子用手中的兵器猛擊這廝脊背，札幌二連被打落下馬。

撻馬赫咕嚕三十多人全部被擒，不算被闞浪殺死的參軍椰梨翼虎，砍下首級的石抹一九;還剩活口37個。

劉敏圍着37個活口轉了一圈，禁不住揚聲大笑，道:“老話講得好，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撻馬赫咕嚕你覺得啦!”

撻馬赫咕嚕見劉敏如此講話，豪不屈服地喝喊一聲:“呼延瑾兒小妖女，你不要以為得計;大遼契丹國的勇士是不會屈服的!”

撻馬赫咕嚕的話音一落，便見呼延瑾兒從另一邊走上來;狠狠瞪了撻馬赫咕嚕道:“死韃子，馬上就要去見閻王還是後院門上的石頭又臭又硬!”

撻馬赫咕嚕見呼延瑾兒如此講，禁不住瞠目結舌，嘴裏吃吃吶吶道:“你是……”

“本小姐是呼延瑾兒啊!”呼延瑾兒直言不諱道:“咋啦!死韃子不相信？”

撻馬赫咕嚕看看呼延瑾兒又看看劉敏，驚詫不已地指指劉敏道:“哪她是……”

“本姑娘是仙女!”劉敏一句話堵住了撻馬赫咕嚕的嘴。

李昉、呂蒙正、張齊賢、呂端、寇準一行人趕了過來。

張齊賢邊走邊喊:“啊哈哈，真箇精彩，老夫經見過不少戰場，像今日這種震撼人心的殺戮還是頭一次;痛快!痛快啊!”

寇準比張齊賢笑得更響，卻沒有講話，而是走到撻馬赫咕嚕跟前死死盯看着這廝道:“遼國蕭燕燕派爾等偷襲大宋？”

撻馬赫咕嚕瞪了寇準一眼，不屑一顧地搐搐鼻子道:“你誰呀用這種口吻詢問本撻馬!”

周懷正在撻馬赫咕嚕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道:“他是大宋朝左諫議大夫寇大人，難道不能問你這個騷達子？”

周懷正儘管是太監可手上的功夫不賴，這一巴掌拍得撻馬赫咕嚕頭眼前發黑差點栽到地上。

好不容易站穩腳跟依舊不服軟的瞥了寇準一眼道:“是承天皇太後派末將趕去湋河川執行斥候任務，只可惜老天不佑沒有成功!”

李昉見撻馬赫咕嚕如此回答，想進一步詢問;卻見一群女子向這邊走來。

這群女子是遼軍在棗子河搶劫來的“戰利品”。

走在前面一個二十多歲的精練麗人一到李昉他們跟前便就跪在地上道個萬福，嚶嚶啼哭道:“民富劉素珍給各位大爺施禮了!”

自稱劉素珍的麗人跪下來向李昉幾人叩頭，後面的女子見狀全都跪在地上哭成一片。

周懷正搶前一步將劉素珍扶起來道:“這位大嫂快讓大家起來說話!”

劉素珍呼喊姐妹們站起來，周懷正指指李昉幾人道:“這是大宋丞相李大人!”

又指指呂蒙正、張齊賢、呂端、寇準道:“這位是參知政事呂大人，這位是樞密使張大人;右諫議大夫呂大人，左諫議大夫寇大人;大嫂有什麼冤屈儘管講出來!”

劉素珍見周懷正說出李昉幾人是朝廷大官，再次跪在地上叩頭萬福。

李昉讓大家站起來說話，劉素珍站起身來又道一個萬福說:“民婦一行39家家住鳳翔府岐陽縣棗子河，那天夜裏狂風大作時突然闖進來一幫馬賊見人就殺，就是他們!”

劉素珍說著把手指指撻馬赫咕嚕道:“這個畜生是頭兒，指揮手下殺光全村的老少爺們，年紀大的婦人和沒有紫色的女子也被這群豺狼殺死!”

趙元佐聽劉素珍如此講，早就按捺不住;手持陌刀要去砍殺赫咕嚕，卻被呼延瑾兒伸出一腳絆倒地上。

呼延瑾兒絆倒趙元佐又將他扶起來斥道:“你的腦袋讓驢踢哪怎麼的？如此沉不住氣!”

呼延瑾兒說著小聲嘰咕警告趙元佐道:“敏姐姐早就叮咐要將這幫韃子送往京城獻俘，你砍死他們適合道理!”

趙元佐被呼延瑾兒攏了馬不再蹦躂，劉素珍接着道:“強盜殺死村裏的老少爺們留下我們39人給他們每人一個分配了，還說要載我們去草原享福;多虧大人們在這裏截住他們，救我們姐妹於水火之中;民婦們感激不盡，從今往後就跟大人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李昉見劉素珍伶牙俐齒，把手指指站立一旁的盧成玉道:“那是駙馬將軍，他才是這裏的主帥!你們要留得問駙馬將軍!”

李昉一腳把皮球提給盧成玉，盧成玉攤攤手十分為難;劉敏走到他跟前嘿嘿嬉笑:“好事一樁駙馬哥哥為難什麼啊!”

盧成玉痴愣愣凝視着劉敏不明事理，劉敏直言不諱道:“800天祥軍中沒有老婆的有多少駙馬哥哥難道不明白？”

盧成玉一怔，揚聲大笑;對陳聖傑、劉心怡、張漢文、張志平甥舅四人道:“你們甥舅四人從現在起負責劉素珍39人的起居，如有怠慢軍法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