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西征（35）

撻馬赫咕嚕聽瞭哨稟報說蘆葦叢被宋朝的千軍萬馬包圍起來，一下子便驚得魂飛魄散，大張着嘴巴老半天講不出話來。

蘆葦叢被宋軍包圍，蘆葦叢裏面又發現宋太子趙元佐和一個陌生女子的身影；趙元佐他要幹什麼？

撻馬赫咕嚕魂不附體地尋思着，突然感到事態不妙；對身邊幾個親信揮揮手道：“注意隱藏，不到玩不得意不能暴露自己！”

屬下十分順從地全都蹲在蘆葦叢中，不發出一點聲音；撻馬赫咕嚕也將身子蹲下去，彷彿一條斷了脊梁骨的狗。

夕陽的餘暉映照在湋河川百里蘆葦盪上，鬱鬱蔥蔥的蘆葦盪染上妖艷的猩紅。

撻馬赫咕嚕數了數跟着自己躲進蘆葦叢的屬下，不多不少還有41人。

要是加上耶律二瓜帶走的13個人，那麼撻馬赫咕嚕手中還有54個兵勇。

54個兵勇是遼國契丹人的精英，一旦將馬匹和兵器全都拿回來；將是一支不弱的勁旅，問題是耶律二瓜13人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返回來。

撻馬赫咕嚕思想者耶律二瓜13人什麼時候返回來的事，一種不祥的念頭突然在腦子裏開始遊走：耶律二瓜13人還能回來嗎？他們要是在半道上遇見宋軍阻攔怎麼辦……

撻馬赫咕嚕還算有一點明智知心，殊不知就在他信心滿滿地念叨耶律二瓜13人時；他們早就做了趙元佐和呼延瑾兒的刀下之鬼，而趙元佐和呼延瑾兒之所以在蘆葦叢中顯身；是想別開生面地給隱藏蘆葦叢中撻馬赫咕嚕幾十個韃子兵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襲擊。

呼延瑾兒是呼延老將軍的孫女，而呼延老將軍在湋河上鸚鵡洲建造了一個風格別樣的遊樂場。

遊樂場上有養魚、養蝦、種植蓮藕的池塘，有跑馬射箭的演習場，有垂釣休閑的湖榭涼亭，有貫通湋河南北的木質小橋；還有供人憩息、小住的湖岸屋舍。

呼延瑾兒從四五起就跟爺爺呼延老將軍在鸚鵡洲上習文弄武，爺爺還特意給她開闢了一個小養殖場；呼延瑾兒在養殖場裏面飼養小白兔，藍孔雀，後來還飼餵了一隻兇猛的金雕。

這隻兇猛的金雕是爺爺從西域帶回來，爺爺帶回來的金雕還是一隻幼雕；樣子很難看，身上的羽毛也沒有長齊。

但呼延瑾兒對幼雕進行飼養而且一步步進行訓練，長大后的金雕成為呼延瑾兒一個得力的助手。

呼延瑾兒和趙元佐在湋河上的石拱橋那裏誅殺耶律二瓜13個韃子兵時，金雕鏘鏘就在鸚鵡洲上自己的屋舍里憩息。

金雕鏘鏘是呼延瑾兒的助手，還是一個忠於職守的院工；呼延老將軍和呼延瑾兒不在鸚鵡洲的屋舍內居住時；它就是那裏主人。

金雕鏘鏘要以主人的身份看護鸚鵡洲上的魚塘、蝦塘、荷花池，防止南原北原上些小鼠輩潛伏蘆葦叢中進行偷竊。

就在兩個時辰前，金雕鏘鏘正在鸚鵡洲上四處巡查，卻見木質小橋走來一隊兵丁；每人手中都拎着一把突厥彎刀。

這幫人是札晃伊盟率領的一幫韃子兵，他們從木質小木橋上通過要對宋國太子趙元佐形成包圍。

金雕鏘鏘警惕地睜大了眼睛，可是札幌伊盟有65個；金雕鏘鏘一個異類那敢老鼠舔貓逼，它在鸚鵡洲上堅守着沒敢冒然行動。

札幌伊盟率領的65個韃子兵通過鸚鵡洲上小木橋后並未觸動魚塘、蝦塘、荷花池，金雕鏘鏘便就沒有挑釁札幌伊盟這幫人。

然而札幌伊盟這幫人過去好長時間后，金雕鏘鏘聽見一陣熟悉的口哨聲；那是主人呼延瑾兒發出來的。

呼延瑾兒是在西邊的石拱橋那裏給金雕鏘鏘發出了信號。

金雕鏘鏘不敢怠慢，立即騰出雕棚向主人發出信號的方向趕去。

趙元佐和呼延瑾兒誅殺了13個韃子兵后，兩人激動地擁抱一起。

呼延瑾兒享受了瞬間的激情后，面紅耳赤地迅速分開來；趙元佐卻興奮不已道：“小妹，趙元佐抱了你就要負責任；從此刻起小妹就是小可的內人！”

呼延瑾兒聽趙元佐如此講，胸口的那隻小兔子早就蹦跳得差點跌落地上；神情慌亂中她竟然把手指頭按在嘴上打了一個長長的口哨。

呼延瑾兒打出口哨的尖利聲把趙元佐弄得瞠目結舌。

趙元佐正想詢問呼延瑾兒為什麼這樣做，便見一隻雄健的金雕突然從空而降站在呼延瑾兒身邊，親昵地把腦袋和喙在呼延瑾兒的身上、臉上磨蹭着。

趙元佐大張着嘴巴吱吱嗚嗚，呼延瑾兒訕訕而笑道：“崇哥哥，這是小妹的金雕鏘鏘！”

呼延瑾兒說著，把手往蘆葦叢中指指道：“鏘鏘聽話，蘆葦叢中有鬼影晃動，你去把他們驅趕出來！”

金雕鏘鏘聽主人如此講，便就飛向一個山崗；在山崗抓了兩爪子碎石頭旋在蘆葦叢的上空游弋一陣鬆開雙爪將石頭丟摔下去。

金雕鏘鏘大約是在三四百米高的空中投擲石子，一粒石子的大小有一枚硬幣那麼大；墜落下去立即將兩個韃子兵的腦袋砸開了花。

硬幣大的石子從空中落下來能將人的腦袋砸開花，這個道理似乎很淺顯，因為重量在高空中下落時，引力會不斷加壓，導致物品的重量增加。

兩個屬從突然腦袋開花死在撻馬赫咕嚕當面，撻馬赫咕嚕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不知怎麼回事。

懵懵懂懂抬頭向空中看去，才發現一隻金鷹府在空中虎視眈眈；而拋擲石子的就是這隻可惡的金鷹。

撻馬赫咕嚕氣的面無血絲，卻見兩個死的屬從跟前還有好幾個腳腿中了石子的一瘸一拐地移動着位置。

41個人被空中落石砸死兩個只剩39個，但有一個綽號灰馬臉的軍頭和兩個被砸傷的兵士不能走路。

撻馬赫咕嚕只好讓鐵林軍扛抬着灰馬臉3人轉移方位，39個鐵林軍全都低頭耷腦，士氣低落。

隊伍變成一支死氣沉沉的行屍走肉者，這是撻馬赫咕嚕沒有想到的。

撻馬赫咕嚕想到的是他們300鐵林軍威風凜凜佇立在大校場上接受承天皇太后和文忠王檢閱時那種蕩氣迴腸的慷慨激昂情景。

那時候300騎鐵林軍是300隻老虎，敵人設置的銅牆鐵壁也不在話下。

可是現在死氣沉沉的樣子就像一支奔喪的隊伍，撻馬赫咕嚕臉上顯露出憤怒的神色；把手中的突厥彎刀揚了一揚道：“都打起精神來！不要被一時半刻的困難所嚇倒，重振旗鼓才能以利再戰！契丹人是狼，狼的性格是殘忍，是百折不撓；是堅韌不拔，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撻馬赫咕嚕用溢美之詞鼓勵着自己的屬從，然而心中卻對時才的挫折和失敗耿耿於懷。

時才的失敗想起來實在蹊蹺，一隻金雕竟然懸在高空向下面扔石塊；這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撻馬赫咕嚕還真是頭一回經見過。

撻馬赫咕嚕把腦袋在脖朗閣上轉了幾個圈子尋思：金雕能在空中丟石頭一定跟呼延瑾兒有關——撻馬赫咕嚕到現在還以為劉敏就是呼延瑾兒，而現在只會金雕從空中投擲石子的正是呼延瑾兒。

“呼延瑾兒！撻馬赫咕嚕跟你勢不兩立！”撻馬赫咕嚕帶領39人的狼狽之師在鬱鬱蔥蔥的蘆葦叢中穿行着，嘴裏一邊叫罵：“本撻馬要是逮住你一定碎屍萬段！”

撻馬赫咕嚕曾在河北前線擒獲過不少宋軍的著名將領，那些宋國兵士一見遼軍撻馬赫咕嚕率領的遼軍；彷彿老鼠見貓望風逃遁。

然而驍勇善戰的撻馬赫咕嚕卻在湋河川遇見滑鐵盧，步了關雲長的後塵。

關雲長敗走麥城而死，撻馬赫咕嚕跟着于越大天王蕭撻勇酣戰天柱嶺是何等的威風，然而一進入湋河川卻成了一隻徹頭徹尾的狗熊。

從這個層面講，撻馬赫咕嚕還勝關雲長一籌；可一想起金雕懸在空中扔石頭的情景，他的心中還是一陣陣發憷。

撻馬赫咕嚕和鐵林軍39人轉移到另外一處空曠之地，這塊空曠之地還是在蘆葦叢中；但圓形的空曠之地上沒有長蘆葦。

撻馬赫咕嚕39人想待在這裏躲避金雕鏘鏘從空中投擲石子，卻見一個女的手持落影追魂槍殺將過來；這女子正是呼延瑾兒。

撻馬赫咕嚕見呼延瑾兒手持落影追魂槍衝殺過來，不是此前在河岸上騎馬奔駛最後將他們引進穿堂溝的劉敏（呼延瑾兒）便就斷喝一聲：“你是誰！快快報上姓名，本撻馬不殺無名小卒！”

呼延瑾兒手持落影追魂槍冷哼一聲，道：“我是你娘呼延瑾兒！韃子賊頭看槍！”

呼延瑾兒嘴裏說著，持槍向前疾刺；一個鐵林軍肋巴上中了，呼延瑾兒順勢一挑，將刺中的韃子兵挑在槍尖上舉起來重重摔了下去；韃子兵像一堵牆被摔在地上，巧合的是地面有聳立的石頭；那廝的腦袋在石頭上一撞竟然成為爛西瓜。

剛才被金雕鏘鏘從空中丟下來的石子打碎兩個韃子兵的腦殼腦漿迸濺一地，現在呼延瑾兒有用鋼槍挑翻一個遼軍同樣腦漿迸裂。。

撻馬赫咕嚕驚愕眼前的女子自稱呼延瑾兒后，不禁惱羞成怒；揮舞手中的突厥彎刀向呼延瑾兒殺去，呼延瑾兒旋即一閃，躲進蘆葦叢里不見蹤影了。

呼延瑾兒閃身進入蘆葦叢后一個黑色幽靈卻又閃現，黑色幽靈在兩個兵士脖子上抹了兩下；兩個兵士莫名其妙的倒地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