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西征（2）

劉敏站在小閣樓的木柵欄上浮想聯翩，盧成玉和溫同孝集結出徵兵士的行動也緊鑼密鼓地開始了。

盧成玉得到宋太宗賦予的金虎兵符后，打算上西軍調動一支部隊圍殲逆賊李繼遷；而他此刻集結的是自己的800天祥軍。

盧成玉的800天祥軍是他從成都帶來的部曲，馬蕭和公子建要是不戰死在雁門關；800天祥軍將會由他們二人率領。

但馬蕭為國殉職，公子建跟着馬蕭去了；盧成玉還有三個衛士雷柯、雲耶、于波。

這三個人跟着長官打仗是把好手，可是讓三人帶兵那就有“打着鴨子上架抑或南郭先生吹竽”之為難可。

鑒於這種原因，盧成玉只好和溫同孝親自帶兵。

現在的盧成玉已經不是成都知府任上的那個文弱書生，而在兵法、武功方面也是獨佔鰲頭。

盧成玉的兵法和武功得益於劉敏，劉敏在璇璣洞時經歷了風、火、雷、電、冰、雹、雨七個關口的洗禮，還吃了一隻面做的鳳凰；後來又在七進院受到琴、棋、書、畫、武、舞、嫻的陶冶，對歷朝歷代的兵法了如指掌。

劉敏將兵法和武功傳授給盧成玉，盧成玉這位宋太宗的駙馬爺便就如虎添翼了。

盧成玉的800天祥軍跟隨他一起從青石川牧馬監護送2000匹戰馬來到汴京，后又趕去雁門關抗擊遼軍；期間有100多名將士陣亡，活下來的大多都晉陞了官階。

雁門關大捷后，盧成玉回到京城；奉詔補充了一些兵士，800人的編製一直滿圓。

這次趕往銀、靜、綏、囿、夏五洲，盧成玉請命皇上讓他帶上800名將士；宋太宗痛快地答應了。

盧成玉那一廂將800天祥軍整飭完畢，便見襄王趙恆，平陽公主淑媛，趙元佐的四個婢女鳳兒、晴兒、銀兒、韻兒以及襄王府、平陽府的婢女、僕人全來送行。

而此刻的衛王趙元佐卻在800天祥軍隊陣裏面接受盧成玉的點敕。

趙元佐現在的形象比將軍還將軍，只見他堂堂一表，凜凜一軀，年紀在十六七歲上下。

身着一襲猩紅戰袍，上裹黃金鎖子甲；頭戴金盔，上綴一顆赤纓；腰懸一柄寶劍，肩挎一把弓箭；手執方天畫戟。

坐騎是一匹紅馬，炫新的外裝陪襯六尺以上的身高；眉目清秀、齒白唇紅、細腰乍臂，英俊洒脫；簡直就是潘安、衛玠托生……只可惜左臉頰上有個刺字“忠”。

宋朝給兵士臉上刺字是一種制度，原因是害怕兵士逃跑；宋仁宗的樞密使狄青臉上就有刺字。

狄青是朝廷二品大員，但臉上的刺字卻是一塊硬傷；這是趙家朝廷的制度使人。

狄青是從士兵走向將軍的屌絲逆襲者，這位勵志哥家世貧寒；起初斗大的字不識一個。

名臣范仲淹賞識他，激勵他道：“大凡古之名將都有兩把刷子，你缺少文化；只能徒逞匹夫之勇了！”

瞧這話說得多有水平，和開國領袖那句“一個沒有文化的軍隊，只能是愚蠢的軍隊”有異曲同工之妙。

狄青聽了范仲淹的話后開始掃盲，可惜；但這位爺文化程度太低，終究是武人吃了沒文化的虧。

狄青出身微寒的一個顯著標志是臉上有刺字，對狄青臉上刺字有兩種說法。

其一是宋朝實行募兵制，師法梁太祖朱溫；先看長相，后看胳膊腿是否麻利；然後黵面，黵同黥，就是臉上刺字。

刺字幹嘛？防止你開小差喲！脫下軍裝溜號是宋朝時兵士長做的事。

狄青這樣的苦哈哈出身，也只能選擇當兵；狄青臉上刺的什麼字？無考證，但《宋史兵七》上說：宋仁宗朝時，朝廷在陝西、河北、河東等地抓壯丁；部送者臉上刺“指揮”二字，這意思大概是一切行動聽指揮。

入了軍籍，你就只能是個職業軍人了。

其二，狄青是個罪犯才面部刺字，這跟《水滸傳》宋江一樣臉上有兩行金印。

宋朝的刺配是僅次於死刑的刑法，通常是“刺配於某處”，罪大惡極者可刺“強盜”二字。

《東都事略》載，狄青十六歲那年，他哥狄素與號為鐵羅漢者鬥毆，結果將人家溺斃。

宋朝110出警，狄青小弟為大哥強出頭，代兄領罪。

神奇的是狄青心中默誦：“我若富貴，羅漢當蘇！”

狄青倒提着羅漢屍體上下抖動，結果出水數斗；居然活過來了，當然這個版本存疑。

人們傾向於狄青是以軍籍而面上刺字的，否則頂着個恥辱的囚徒身份太過自黑；大將軍是斷斷不肯以此示人的。

臉上刺字的小兵狄青遇上好領導，要不怎麼說成功人士得具備幾個條件：一是自身努力，二是貴人相助，三是絕好機緣。

這三個條件狄青都趕上了，狄青精通騎馬射箭，作戰勇猛，在和西夏扯大鋸的作戰中，邊關的將領們都被李元昊虐遍了，唯獨狄青戰無不勝，狄青衝鋒陷陣時，常常披頭散髮，凶神惡煞一般，還常常戴着銅面具，雖然有效仿蘭陵王之嫌，人家高長恭戴面具，那是因為帥得一塌糊塗，怕敵人把他當成好基友了。

而狄青戴面具，除了驟添猙獰外，可能還有遮醜的意思。

狄青的貴人是名臣尹洙、種世衡、范仲淹，當然最大的伯樂是宋仁宗，韓琦也算，但韓琦骨子裏是瞧不起狄青的。

狄青趕上了好機緣是因為宋朝是塊肥肉，東北、西北土著們都想啃一口。

宋朝缺將軍，再加上近鄰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狄青崛起于軍旅之中，直至官居國防部部長。

趙元佐臉上刺字完全是劉敏的主意——矇混過關。

趙元佐做了一番裝飾後進入盧成玉的800天祥軍隊伍中，誰也辨認不出來。

當時盧成玉擔心如何才能讓趙元佐混進他的800天祥軍隊陣矇混過關，劉敏提出一個建議，道：“敏子給德崇大哥臉上刺字！”

盧成玉聽劉敏說給趙元佐臉上刺字，驚得瞠目結舌；嘴裏吱吱嗚嗚道：“這……這……怎麼行……德崇畢竟是大皇子啊！”

劉敏訕訕而笑，道：“盧哥哥放心，敏子是高級刺青工；給德崇哥哥臉上刺字不會毀掉他面容！”

劉敏說著揚揚手臂道：“要不是皇上率領眾臣在萬勝門給出征大軍送行，德崇哥哥臉上刺字着道程序也就省略；可現在形勢逼迫，只能這麼做！”

劉敏說著沉吟片刻道：“從現在起，德崇大哥不能再叫真是名字，敏子給他想了一個名字達山宗！”

“達山宗！”趙元佐一旁插上話：“為什麼要叫達山宗這個名字？”

趙元佐凝視着劉敏詢問一聲，劉敏笑聲呵呵道：“德崇哥哥是大皇子，達就是大；山宗是把崇字拆開來了啊！”

趙元佐一怔，嘿嘿笑道：“達山宗這名字拆得巧，可是不好聽；小生崇拜唐朝平陽郡公薛仁貴，將薛字拆開來是草阜辛；小生就叫草阜辛吧！”

趙元佐說著，將自己平日裏喜歡舞弄的一把方天戟在手中轉動幾下揚揚洒洒道：“草阜辛不但崇拜平陽郡公，兵器也選擇了薛公的方天畫戟！”

劉敏拍手稱道：“皇室的子弟就是不一樣，德崇哥哥就叫草阜辛！”

劉敏說著靈光一閃道：“名字、刺字問題都敲定，但德崇哥哥畢竟是皇子；不能讓他做一般兵士，得給一個軍官的名份；那麼給個什麼好呢……”

劉敏嘴裏說著蹙眉瞪眼地尋思一陣道：“對，乾脆讓草阜辛德崇大哥掛個正四品的壯武將軍頭銜混在盧哥哥的800天祥軍隊陣裏面！”

“好呀！還是小妹鬼點子多！”盧成玉驚呼一聲，不知是揶揄劉敏還是褒獎劉敏；反正他心中是滿滿地高興，因為他能跟劉敏在一起了；而此次趕往北地銀、夏、囿、靜、綏五洲全是劉敏的安排。

盧成玉說完上面的話笑聲呵呵道：“德崇小弟要做正四品的壯武將軍就要實打實不來虛，下官給他配備四個衛士！”

盧成玉說著蹙蹙眉頭道：“四個衛士要遴選武功高強，人品端正的！”

盧成玉這麼說著看向溫同孝道：“溫兄，我看讓劉心怡、張文漢、陳聖傑、張志平四人給德崇老弟做衛士你看如何！”

溫同孝見盧成玉如此詢問，訕訕而笑，道：“盧兄說的是啊！劉心怡、張文漢、陳聖傑、張志平四人全是壯健武技者，給大皇子做衛士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原來大宋年間，新兵入伍后即在臉部或手臂刺字以標明軍號；故招募又稱招刺，兵士的家屬可以隨住軍營。

宋軍實行揀選制度，每年春秋按上、中、下3等標準進行訓練考核；壯健有武技者可由廂軍升為禁軍，武技出眾者優給賞物，還可補闕階官。

武技不及下等者，馬軍降為步軍；又不及降為廂軍，老弱者或陳低級別，或削除軍籍，或降充“剩員”和供軍中雜役。。

盧成玉推薦劉心怡、張文漢、陳聖傑、張志平四人給趙元佐做侍衛，已經將他們列入補闕階官之列；倘若有機會便可有兵士晉陞為武階官。

幾個人在這邊敲定趙元佐的四個衛士，盧成玉訕訕而笑，對大皇子道：“那麼德崇小弟從現在開始就是正四品的壯武將軍草阜辛，草阜辛將軍請便；下官帶您去認識一下劉心怡、張文漢、陳聖傑、張志平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