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下課後，剛剛出了教學樓。
林嵐卻又把秦牧給攔着了：“秦牧，我有話和你說！”
“就在這裏說吧！”秦牧淡淡地道。
林嵐皺了皺眉，問道：
“秦牧，我剛剛刷微博，看到你好像打了呂子濤和姜沐晴，到底是真的假的？”
此語一出。
旁邊等候秦牧的陳軒、馮亞倫和肖斯文眼睛都直了，頓時覺得不敢置信。
而章穆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呂子濤！
東海排的上號的惡少！
秦牧不過一個普通大學生，丟到人堆里都找不到，怎麼會招惹上這號殺神呢！還打了他？
姜沐晴，那更加可怕了！那可是堂堂東海排名前三的豪門姜家的千金啊！
“是啊！”
秦牧點了點頭。
“竟然是真的！”
林嵐頓時驚得臉色慘白，滿是不敢置信地道：“你，你怎麼能打他？”
“我為什麼不能打他？”
秦牧笑了，道：“他該打，我就打了！”
聽完這話，林嵐簡直要瘋掉，緊握粉拳，渾身顫抖地道：
“你瘋了。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你知道這會給你帶來什麼惡果嗎？”
“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家境嗎？怎麼能這麼不爭氣，你應該好好讀書，將來找一份工作，才對得起你父母的養育之恩！你沒有放縱的資格，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有資格教訓我嗎？”
秦牧臉上一片淡漠，帶着淡淡的嘲諷，奇怪地道：
“再說，你即使想教訓我，但是你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了嗎？”
“原委，什麼原委？”
林嵐滿是嘲諷地笑道：
“誰又會在乎原委！原委重要嗎？”
“你現實一點，別這麼幼稚好不好？這個世界，是不分黑白對錯，只講究實力的！”
“你知不知道，人家呂子濤只需要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活活摁死！”
“原委不重要？”
秦牧懶洋洋一笑，道：
“照你的意思是，我秦牧無權無勢，沒背景沒人脈，平平無奇，就應該活活被人踩在腳下，任人欺辱，對嗎？”
“秦牧，你也太偏激了！”
林嵐臉色一紅，羞憤交加，無理辯三分，道：
“我是把你當成朋友才提醒你。你怎能曲解我的意思？我這是為你好啊！”
“為我好？那我謝謝你！”
秦牧笑得一臉真誠，然後老神在在地道：
“不過，我告訴你，你根本沒必要為我操心，你的眼界太過於狹窄，根本不知道我的力量！”
“你的力量？打架嗎？你以為這個世界拳頭能夠解決一切嗎？幼稚！白痴！我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林嵐氣得跺了跺腳，女孩家的嬌羞風情展露無疑。
這一刻，她真是對秦牧失望之極。
太幼稚了！
不甘心認命，心比天高，卻命比紙薄，以為能靠自己的一己之力改變世界。
也太愛面子，不知道剛者易折的道理！
更不知道，有時候審時度勢，暫且低頭認錯，避免矛盾擴大，才是一種大智慧。
但最後，他們都會在現實的森嚴壁壘中碰的頭破血流，變得成熟和圓滑，明白權利和金錢的重要性。
“老子的拳頭是足夠大啊！”
秦牧晃了晃拳頭，鬱悶道。
“秦牧，以你偏狹執拗的個性，將來如何在社會中立足！”
“等麻煩找上門來，你被人逼迫得無計可施，絕望慘嚎時，你自然會明白我今天這番提醒的苦心！”
見秦牧根本不聽自己的勸告，林嵐不由搖了搖頭，狠狠瞪了秦牧一眼，轉身離開。
“秦牧，林嵐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這時候，肖斯文插口問道。
“嗯！”
秦牧掃視他們一眼，面如止水。
此時，秦牧注意到幾個室友頓時嚇得冷汗直冒，就連一向跳脫風騷的肖斯文也眉頭緊鎖。
唯有陳軒顯得很是鎮定，雙眸閃過幾道精芒，似乎在想什麼應對之策。
“這個陳軒好像有點來頭，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其實秦牧神識一掃，就能搞清楚陳軒的一切，但他並沒有。
除了在楊雪莉身上做了幾個防護神咒，並且布下他心通可以提起預警他的危機外，秦牧並不會隨便施展神通。
既然要入世紅塵，過一段普通人的生活，那就得有個普通人的樣子。
一切全知全能，就好像遊戲中的氪金玩家般。
爽是爽了，但少了挑戰性和對抗性，也少了很多驚喜和趣味性嘛！
“這事兒麻煩了。”
肖斯文抓了抓飄逸的長發，忽然間一咬牙，道：
“我爸給我零花錢還有三萬多。你們幾個把生活費全部拿出來，找個高檔場子，擺一桌和頭酒吧。”
“對了，下個月，我生活費到了，錢都還你們！”
“我沒問題！”
馮亞倫沉重地點點頭。
他剛剛談了個中文系的女朋友，花銷挺大，但為了秦牧，他也沒含糊。
“我的錢，不用還！”
陳軒言簡意賅。
“我生活費是按月給的，就剩下三百了。”
章穆低着頭，一臉為難，目光有點躲閃地道：
“我等下和我媽打個電話，讓她把家裏那頭老母豬賣了，應該能湊幾個錢。不過……”
他抬起頭，滿是不好意思地道：
“老四，兄弟，要是我媽不願意賣，你也別怪我。我媽身體不好，那頭老母豬是我家唯一的生產資料了，一家老小吃喝拉撒，小妹讀書，全靠它了！”
“哈哈哈！唯一的生產資料！章穆，你太逗了！就憑你這句話，以後，我會讓你成為華夏首富。”
秦牧拍腿大笑起來，笑着笑着，眼前的景物卻有點模糊！
凡人的生活，真是有滋有味！
想他御天神帝，縱橫諸天萬界，諸神臣服，萬仙共尊！
但，誰曾把他當成兄弟！誰曾幫過他！
沒有！
他地位太高，法力通天徹地，無所不能！
所以，所有人把他當成高高在上的帝皇來仰望，當成無所不能的神靈來供奉。
但相應的，別人敬他，信他，求他。
但從未有人幫他，從未與他並肩，從未又任何人叫他一聲“兄弟”！
“老四這是被刺激到精神失常了嗎？”
“成為華夏首富，做夢呢！”
“壓力太大了！”
看着秦牧拍腿大笑，哥幾個面面相覷，分外擔心。
這個時候。
剛剛上課的宏觀經濟學老師捧着手機走了過來，帶着幾分討好的味道，笑道：
“秦牧同學，有位姓姜的老先生打我電話找你！有時間接聽一下嗎？”
其實，這位老師也很奇怪，為什麼堂堂海州第一人，金蟒戰神姜鎮國會打電話給秦牧。
這完全是不相干的人啊！
“難道這小子是姜鎮國的窮親戚？以後我對他，可以要陪着小心才行啊！”
他心裏閃過很多念頭。
“喂，有事兒嗎？”
秦牧點點頭，支開幾個好基友，才接了電話，淡淡問道。
秦牧並不想讓四個室友知道自己和姜鎮國的關係，他很享受這種平等的相處。
若他們知道自己是姜鎮國師祖，恐怕這份平常心就沒了。
至於秦牧有錢或者能打或者會點占卜之術，還在室友們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祖師爺，弟子想要見您，表一表孝心！”
電話那頭的姜鎮國畢恭畢敬，小心翼翼地道。
“孝心？”
秦牧搖了搖頭，失笑道：
“我心領了，不過不要打擾我，我只想當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一個安靜的美男子，過一段簡單的生活！”
他就要掛斷電話。
姜鎮國急促道：
“祖師爺且慢，我姜家剛剛收購了楊雪莉的簽約公司——青橙娛樂的所有股份，打算把相關股份文書，轉交給您！聽聞楊雪莉在這家公司似乎不受待見……”
“嗯？你小子倒是有心啊！”
秦牧啞然失笑，道：“好！我去找你！”
“祖師爺，我在……”
姜鎮國忙道。
“你的位置，還需要你說？南湖邊上嘛！”
秦牧淡漠一笑，掛斷了電話。
……
“祖師爺，果然是高人啊！”
電話那邊，姜鎮國掛斷電話，背負雙手，起身望着煙波浩渺的南湖，臉色已經巨變。
這處南湖別墅，是他清修之地，往日，從未有人知道。今日在此，更是不為人知。
但秦牧竟然相隔幾十里，在他還沒說出的前提下，預知他的位置！
難道祖師爺真是仙人，全知全能，能夠觀山川大地如觀掌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