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毒（六）
程小夏一行人跟着樂姝到了一家火鍋店，看見樂姝被服務員領進一間包廂。
畢竟是人多眼雜，程小夏也不敢太靠近，坐在離包廂不遠處的大堂上，視線正好可以看到那間包廂的位置。
“喂，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離那個包廂近點。”程小夏假模假樣的點菜，眼睛卻瞟着樂姝進去那間的包廂看，問墨甲。
“你小心了，站在外面那個人。”墨甲提醒程小夏，看向窗外穿格子襯衫的男人。
“有什麼問題？”程小夏看到那個男人一直在看手錶，明顯在等人，不以為然回答道。
墨甲又看着那個格子衫襯衣男人的褲袋饒有興趣道：“程小夏，你說，裏面會是什麼東西呢？”
程小夏也隨着墨甲的視線看着那個男人的褲袋，鼓鼓的，好像是裝着什麼東西，程小夏立馬收回眼神，低下頭，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的說：“手槍？”
墨甲看着程小夏的嘴型點點頭。
他是放哨的？程小夏心想，身體向墨甲靠近幾分：“喂，你可以當著凡人的面能用法術的吧。”程小夏壓着聲音問。
“不可以。”墨甲笑嘻嘻的回答。
轟---被什麼東西擊中，程小夏差點要跳起來。
“那我帶你有何用啊。”程小夏努力的大幅度吸氣，喝口茶讓自己順順氣。
“你不是已經報警了，搞不懂你為什麼非來橫插一腳，你覺着您的能力那些專業的人還好。”墨甲丟了一顆花生米到嘴裏：“你不會就是來看看熱鬧的吧。”
“我。”
“你什麼？”墨甲看着程小夏道。
“我只是擔心而已，萬一......”程小夏的語氣突然變軟，低下頭：“只是被我知道了，我既然有辦法能護着她，總是想試試的。”
“真不知道你的英雄主義是哪裏學來的，按理說這個時代的女孩子該是好好享受青春的。”墨甲夾了些菜到程小夏的碗裏：“先吃點東西吧，你不用擔心，自然會有人保護她的。”眼睛瞟了一眼靠窗的情侶。
一對年輕的男女目光時不時的看向那個包廂，嘴裏說說笑笑，女孩還經常拿出隨身的鏡子檢查自己的妝容是否還保持在完美的狀態。
程小夏捕捉到墨甲的眼神，也看到了這對情侶，明白過來。
這樣刺激的場景，程小夏還第一次經歷，知道這對情侶很有可能是警方的人，程小夏才是稍稍放心了些，只是還是擔心包廂裏面的樂姝，就怕包廂裏面的那群“魔鬼”會對樂姝不利，如果真是這樣，警方即便在外面也來不及營救。
還沒過多久，樂姝就從包廂裏面走了出來了，神色慌張，面色慘白離開了飯館，坐在窗邊的情侶沒有動作，只是安靜的吃着手裏的食物，談笑風生。
程小夏正想要追上去，被墨甲搶先一步攔住，程小夏不解看着墨甲。
墨甲讓程小夏先冷靜下，握住程小夏的手，做出一副誠懇的模樣大聲的說：“不要生氣了，都是我的錯。”又從身後拿出一個金色鏤空的鐲子，二話沒說就套在程小夏的手，又接著說：“寶貝，看在禮物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
“你搞什麼啊。”程小夏用力要掙脫墨甲的手，卻被牢牢握住無法掙脫。
“你動作這麼明顯，不就是直接告訴他們你和那個小姑娘認識了。”墨甲輕聲道，鼻尖的氣息都噴在了程小夏的臉上。
“我。”程小夏才覺着自己的表現確實是太刻意了些，自然的迎合著墨甲捏着嗓子嬌聲道：“這次就先原諒你了，下次再惹我生氣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程小夏嬌聲作態的聲音糯糯的，墨甲握住的手更緊，將程小夏拉近自己更近壞笑：“應急反應不錯嗎，還不笨。”
“可以放手了吧。”程小夏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用力，一氣呵成，從墨甲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這時，張國安正好從那間包廂的牆內穿牆而出，快步走到程小夏的對面坐下。眉頭緊鎖，表情凝重。
現在不是談論的好時刻，程小夏便安心的享用眼前的美食，吃完后程小夏坐最近的一班的地鐵回到了A城。
避免隔牆有耳，程小夏把張國安和墨甲帶到自己的房間，起初張國安還扭扭捏捏的不願進門，還是程小夏勸了半天才敢進程小夏的房間，卻站在一角。墨甲倒是自來熟的摸索到廚房的位置，自己拿了吃的直接坐在程小夏的床上。
“什麼，他們要樂姝繼續給送（讀）（品）？”程小夏的聲音帶着憤怒。
張國安握緊雙拳默默不語，怪自己無能為了救不了這個小姑娘，看着那個小姑娘被威脅卻無能為力。
“小聲點，就你這嗓門是想讓整棟人都知道啊。”
“哦。”程小夏立馬捂住自己的嘴，放低聲音：“那他們有沒有說下次什麼時候交易？”
張國安搖搖頭：“他們只是說等需要的時候會讓人去找他們兄妹的。不過，我白天在裏面聽到，他們的老闆最近回到A城，好像是有大生意。”張國安回憶道。
“哦，這就是解釋了為什麼，今天警方不實施抓捕，原來是想順藤摸瓜抓大魚啊。”程小夏捋了捋思想道。
“程小夏，你腦子有時候還挺好使的。”墨甲趴在程小夏的床上一邊玩手機。
“我腦子一直很好，你給我起來。”程小夏踢向墨甲伸出的腿：“一樣都是古人，你看看洛司寒，遠的不看，你看看張前輩。”張國安正襟危坐在一旁，如果不是程小夏搬了凳子，估計他能一直站着。
墨甲正在打遊戲也沒精力回懟程小夏，聚精會神手裏的操作。
程小夏湊了上去發現墨甲正在玩《某某人格》，程小夏也有玩，這是一款3D視角非對稱對抗競技遊戲，其實就是一款追逐遊戲。“哇，你還挺新潮的，你不是域界的人嗎，怎麼也玩人類的有戲。”
遊戲正好結束，墨甲玩的是追逐一方，四個人都被抓住。墨甲得意洋洋的收起手機，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不屑道：“老土的是你吧，時代在發展，域界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想到域界的建築，程小夏翻了個白眼，就這樣還說域界也在發展。
“喂，你別看域界的建築老舊，這可都是第一代靈君建造的，可都是用萬年靈木打造，隨便抽一根出來都值不少錢。而且域界在人間也是有產業的，不要覺着我們都是古代穿越過來的。”
程小夏嘴角抽搐：“閻王爺開的店，正常人剛去嗎。”
看來她還是不了解域界是什麼地方，不知道那個老頭是怎麼和她說的。
“靈君和閻王是兩個人。”張國安在一邊解釋道。
“啊？”程小夏開始發矇，不是同一種職位嗎。
“域界和閻王殿還是有區別的，老頭和您說過域界是收容執念太深的靈吧。”
程小夏點點頭：“說了，然後呢？”
“世界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有執念的，那沒有執念的人呢？”
“輪迴嘍！”程小夏回答。
墨甲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張國安接過話題道：“域界其實就是一個出賣靈魂的地方，有人為了過往而後悔，就會找到域界，委託靈使回到過去更改不可逆的往事，代價就是自己的靈魂。”言簡意賅。
想到域界那一眼看不到頭的花海，程小夏苦笑道：“看來，為過往而後悔的的不少啊。”收回悲戚的心情：“張前輩，您知道的還真多。”
“我也是死後，聽其他小鬼說的。”張國安苦笑道，自己一直不願意輪迴，一開始是擔心家裏的父親弟弟，後來是看到許多同胞被殘害不甘心。等回神的時候，自己錯過了轉世的機會，成了無家的遊魂。
“好啦，我要睡覺了，明天還要工作呢，你給我走吧。”程小夏催促着墨甲離開。
“就你那工作又沒多少錢。”墨甲吐槽。
“老祖宗，我和您不一樣，我要自食其力的，我不工作你養我啊。”
“好啊，你認我當老闆，我給你發工資。”
“算了，就你這樣的又事又扣的，給你當員工，我不得沒瘋啊。說起來，你好像還欠我錢來着。”程小夏想起上次的酥餅都被墨甲吃了就咬牙切齒。
“程小夏，就一袋酥餅你也要向我要錢，你窮瘋啦。”
“對，我很窮的。你不是有錢嗎。還錢。”程小夏攤開手向墨甲索要錢。
“小司，你怎麼來了？”墨甲看着程小夏的門口道。
洛司寒？程小夏立馬收起凶神惡煞的表情，回頭時後面是空空如也，知道是被墨甲騙了，大聲吼道：“墨甲！”
等自己再回頭，墨甲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