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海盜與瘋子的較量
這幅人物畫,立體感很好,只不過畫面上蹲坐的男子,眼神太過冷漠,面色過於蒼白,還有這嘴唇,不應該畫成緊抿的形狀,這有點像,像什麼呢?白碧伸手繞繞頭,咧咧嘴,憨憨地看着畫面,對,像在生氣,而且是極度生氣,好你個綠茶男婊,不,不要生氣。笑一個,笑起來好看多了。
胸腔處一股熱浪上涌,周身血液擴張,此時的白碧,眼神迷離,她蹲着身子向前,一隻手伸向身邊,地面有支毛筆,她熟練地將筆撿起,捏在手指間,筆尖伸向前方……
這個可惡的女人!她這是要幹什麼?她怎麼可以,用毛筆在我臉上畫畫。
見鬼!我竟然容忍一個陌生女人,進我的房間這麼久,還抱了我的小白,冷言抬起手,可是很奇怪,他的手在顫抖,身體好像也有些燥熱,天,我怎麼感覺……
小蝴蝶來了?冷言意識恍惚,這張臉越靠越近,這女人身上,散發出來一股淡淡的山果香,難得的清爽。就好像一隻輕盈的蝴蝶,從朝陽處翩翩而來。冷言沒有躲閃,他抬着的手,無意識地舉起,撫向白碧傻笑的臉。
“咚咚咚!”沒人說話的房間裏,聽到清晰的心跳聲,強壯有力。
菊姨的那杯茶!冷言此刻的思維,似乎特別清晰,他甩了甩頭,心裏卻並不怎麼懊惱,反而有種莫名的興奮,他喉嚨干啞,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一道弧線,探頭朝白碧的臉漸漸靠近。
這畫能動,好久沒碰到這麼好玩的事了。白碧”嘻嘻!“傻笑着,放下手中的筆,伸出一雙纖瘦的手,捧着冷言的臉,這臉摸起來挺溫暖的,只是好像有點凹凸不平,看來是顏料沒塗勻,白碧移動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冷言的臉。冷眼眼中的寒光漸漸消散,他竟然發現自己,好想好想停留在這雙,手心的溫度里。
“瘋,瘋子!”冷言想要掙扎,一陣熱浪襲來,他感覺有些暈眩,全身氣壓升高,一股莫名的舒適傳遞全身,一顆冰冷的心臟似乎,在這一瞬間注滿了熱量,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淡藍的燈光下,冷言感覺到一張紅唇,吐着陣陣馨香,悄悄地撩撥着自己,一股莫名的躁熱,湧上心頭……
只有海盜才會掠奪,才會貪婪啜取,他是海盜,還是我是海盜?
白碧嘴角泛起媚笑,將自己性感的唇,深深地印在他的唇上。兩人氣息交織,魅惑交織着直接升溫的慾望。
酒的醇香,如此醉人,白碧撮動雙唇,欲罷不能,用力品嘗着香甜。
此時此刻,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兩個熾熱的身子,毫無阻礙地迎合到了一起。
焦灼的掌心,燃燒着熾熱的火焰,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剝落。
“嗚嗚!”冷言還想說點什麼,奈何地獄的火苗,燃燒得如此之快!這具發熱的身體,就像一條粘人的蛇,迂迴纏繞在他的身上,他想要推開她的身體,卻又渾身酸軟,手腳無力。此刻,像磁石般吸引着冷言的雙眼,他感覺自己越來越需要,找到一個爆發點,於是,他伸出雙臂,將白碧一把抱起,緩步走向床邊,粗暴地將她扔到了床上……
春光短暫,似乎只在轉瞬間,東方已亮,一縷陽光透過窗口,照在床頭。
白碧袒露着一邊光滑的削肩,斜倚在床頭,頗為誘惑地伸出舌尖,於半夢半醒中,緩緩睜開了眼,迷離魅惑,床上有個男人光着身子,被反綁着雙手,趴在床上,一串黑玉手鐲扔在一旁,全身肌肉緊繃,這樣一副精緻的衣架子,可惜過於膚色蒼白,一看就是缺少陽光的普照。可是,我怎麼會在這兒?白碧一驚,抬眼打量四周,一個陌生的環境!
昨夜,發生了什麼?白碧甩甩沉重的頭,翻身坐起,好像在玩抓海盜的遊戲,一開始我輸了,被一名海盜綁到了海面上,波浪溫暖而濕潤……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冷言聽到響動,反身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圓,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快把我放了。”
“唧唧……”小白鼠不知從哪兒竄出,它爬到了冷言臉部的對面,一對小眼睛靜靜地看着冷言,好似在嘲笑他如此狼狽。
可是,我這是在哪,我,我不是在車禍現場嗎?爸爸,媽媽,你們……
“啊——”為什麼我說不出話?白碧從床上下來,頹然坐到了地毯上,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而在她的腳邊,一隻髒兮兮的布娃娃,匍匐在地。
女人!可惡的女人,明明如此彪悍,卻在那兒裝可憐!昨晚是她,主動勾引一個正常的男人,可正當這個男人全力配合,欲罷不能時,她卻像瘋了一樣,一把將自己掀翻,看她纖纖一個弱女子,也不知哪來這樣大的力氣。
陽光從昨日撩開的窗戶射進,清晰地映出白碧的臉,一頭稻草般的短髮,還有臉上那塊醜陋的印記……
這女人,就是撞入按摩房的女人,如此獨特的面容,好像還在哪裏見過,可是是哪裏呢?為什麼看到她的眼睛,竟然有種直入心底,異常的難受與心痛,不是已經覺不到痛了么?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她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不是靠巴結老太太,得到了冷家少奶奶的名號了么?有這麼好的機會,她竟然在緊要關頭輕易地浪費了。哼!女人,往往貪心不足,卻又如此心機深重。冷言輕哼一聲,冷冷地看着白碧流淚的側臉,嘴角勾起一道輕蔑的弧度……
白碧一轉頭,見冷言看着自己,竟紅了臉頰,裝作無意地低下頭來,起身下了床,撿起地上衣物,皺了皺俊眉,俯身撿起地上艷麗的紅裙,將它們很、飛快套在自己瘦削的身子上,這才下得床來,走到門邊,伸手抓住精緻的把手,用力將它往下按,然而一切都是徒勞,藍色的門框紋絲不動,白碧只得退回來,坐到床沿。
四周靜得可怕,白碧眼光轉動,落到牆邊的畫面上,目光漸漸柔和。
“咚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白碧猛地站了起來。
“女人,快把我鬆開!”冷言小聲命令道。
白碧反應過來,趕緊回身解開冷言背後的繩子,他手腕處綁着帶血的紗布,赫然出現在白碧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