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兄弟相認聚雅閣
行了百餘里,揚州城到了,雅閣就坐落於揚州城內。
沈浪心中暗想,雅閣么,琴棋書畫?難不成是四聖叔叔他們的地方?四聖勢力歸一了?帶着這個疑問,沈浪和琯琯二人一路進了城。
路上,沈浪也向琯琯打聽了雅閣的具體情況,還真是四聖的勢力。得了,回家了。琯琯只是琴女,乃是琴聖座下弟子的徒弟,比之沈浪,差着輩兒呢,自然也不識沈浪。
再說沈浪一十六年從未出谷,就算是四聖在面前也未必認得。畢竟四聖也已十年沒回過谷內,最多書信往來一二,見不到沈浪真容。
既然是自家人,沈浪倒也放鬆了不少,兩人結伴來到了雅閣。雅閣以雅為名,自是雅緻非常,沒有什麼圍牆,城內西南角,一片竹林,竹林掩映下,一座四層的閣樓拔地而起,閣樓大門寬敞,牌匾高掛,雅閣二字龍飛鳳舞彷彿活過來一般。沈浪心知,怕是書聖的手筆。
未進門,閣內陣陣絲竹之聲傳來。沈浪搖頭笑到:“雅閣不愧是雅閣,閣樓雅緻非常,未入其門先聞其聲。只是這奏樂之人不知是誰。頗有大家風範。”
琯琯道:“進去看看吧,公子對雅閣可滿意?”
沈浪笑到:“滿意,滿意,稍後自是要與眾位雅士交流一二。”
其實以沈浪的造詣,交流都是謙虛了,考教或者指點還差不多。那可是四聖親傳又是天賦異稟,豈是這外人所能相比。
女人,總是是非的發源地,沈浪和琯琯一起攜手而行,自然有那麼幾個將琯琯列為禁臠的所謂翩翩公子對沈浪投來異樣眼光。沈浪眼光一閃,倒是渾不在意。自家人,犯不着傷了和氣。況且螻蟻的憤怒和記恨太當真不得累死。
一中年美婦款款走來,這美婦約么三十來歲,端的是風情萬種,一顰一笑煞是嫵媚。
琯琯見了連忙見禮道:“琯琯回鄉省親歸來,見過老師。這位是沈浪沈公子,與我路上相遇,公子音律造詣頗為不凡,故而引公子來我雅閣小聚交流一二。”
被稱作老師的美婦聞聽,點了點頭,沈浪也連忙見禮,表示見過。只是,並未執晚輩禮。僅僅拱手示意罷了。這美婦雖不知名諱,但想來頂多是琴聖座下弟子,執晚輩禮美婦怕是受不得。
見沈浪如此做派,美婦自是有些不喜,哼了一聲轉身離開,臨走道:“公子可自便,琯琯且帶公子逛逛我雅閣,感受一下我雅閣的氣氛。”
美婦如何想,沈浪倒是不介意,就這麼跟着琯琯一路遊覽,琴房,書院,畫廊,棋館,
四層小樓,層層區分,一樓是畫廊,一幅幅畫掛於牆壁上,置於牆上的,自是大家手筆。
邁步進了畫廊,沈浪瞧見有人正揮毫潑墨,那人一襲白衣長發束起,自有一番風流韻味。沈浪也不多言,和琯琯站在桌前觀看。畢竟作畫時打擾是不禮貌的。
畫完成了大半,畫卷上一條龍隱隱有騰飛之勢。只是未曾點睛。那人正待動筆,思索良久嘆了口氣。把筆一丟。抬頭正見沈浪二人。
“適才作畫不曾留意身邊,琯琯別介意。多日不見,甚是想念。此行如何,家人可安好?”那人溫和道。
“勞煩齊師兄掛心,家中一切安好。前日母親病重歸家探望,幸得名醫診治,如今已無大礙。師兄的畫功又提升了,琯琯不懂畫道,但這龍看得出十分靈動,點睛之後,怕不是會直接騰飛而出呢。”
齊師兄搖頭道:“為兄差的遠。老師所教畫道自是非凡,只是這點睛之筆,為兄愚鈍,一直未能盡數領會,試了多次,儘是不如人意。這位公子是?”說著,看向沈浪問道。
沈浪拱手一笑,自報家門,寒暄一番算是熟悉。一時技癢,見齊師兄談吐溫和,器宇不凡,有心指點一二。便道:“齊兄,沈某對畫道也略知皮毛,不知,可否一試這點睛之筆?”
齊師兄姓齊名重元,乃是畫聖徒孫,歲數比沈浪大個幾歲,這聲齊兄倒也當得。
齊重元笑到:“一幅畫而已,沈兄但試無妨。”心胸倒也寬廣。換做心胸狹窄之輩,自己的畫自然是容不得旁人亂來的。畢竟都是心血。當然,若是如此,也就沒了指點一說。
沈浪提筆,握筆的剎那,沈浪彷彿與周邊環境融合為一,明明站在那,卻有種虛無之感。
齊重元本來帶着嬉鬧之意,一看沈浪的氣勢,面上不由得一肅。這氣勢,老師身上也出現過,據老師所說,這是畫道大成的標緻!“半步天人合一。這沈兄,不簡單啊。”
齊重元雙眼瞪大一眨不眨的看着沈浪。但見我們沈大公子輕沾點墨,手一揮,兩筆一氣呵成沒半分滯澀。筆一落下,一條龍騰空而起,畫卷上,竟然只余淡淡的影子。墨跡,竟化作那墨龍,盤旋良久消散開來。
齊重元目瞪口呆。這……
良久,齊重元深鞠一躬,謝道:“為兄受教了。多謝沈兄弟指點。齊某,不如也。”
沈浪笑到:“齊兄不必過謙,你這畫龍之法已近大成,只是點睛之筆不曾頓悟罷了。若沒有你這大龍,我點睛再好,也不可能化墨為龍。我與齊兄相談甚歡,這點睛筆,齊兄能領會多少,全在齊兄的悟性了。我們去樓上逛逛,齊兄且留步。”說完,沈浪揮揮手,琯琯告別師兄帶着沈浪行往二樓。
齊重元看着那不存墨跡的畫卷,怔怔出神。
卻說沈浪,裝了一波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行至二樓,見一年輕男子與一老者正在對弈。
琯琯行至跟前拜道:“見過棋老,見過林師兄。這位是沈浪沈公子,音律畫道均造詣不凡。特來雅閣交流一二。”
棋老點頭示意,林師兄拱手,眉頭一跳,沈浪?莫非是家父常常提到的那位?
沈浪一笑,林師兄?怕不是棋聖叔叔之子?我那不曾謀面的老哥?當下見禮道:“沈浪見過林大哥。初次見面,甚是欣喜。”
琯琯懵逼了。棋老一笑,小輩或許不知,他又如何不曉得沈浪之名,棋聖與他,可是親如父子的,棋聖麾下基業,也有他大半功勞。
林師兄正是林誠之子,林傑,聽得沈浪如此說,自是瞭然,連站起笑到:“素聞沈兄弟天賦異稟,盡得家父真傳,稍後說不得切磋一二。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棋老這時也開口道:“少谷主遠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二,我等也好迎接不是。”
沈浪連道:“棋爺爺說笑了,怎敢勞煩您老相迎,小子初入江湖,路上遇到琯琯,說雅閣大家輩出琴棋書畫一絕,料想是幾位叔叔的地方,先前也只是猜測,此刻才證實,小子有禮了。”說著,一躬到地。
這可是棋聖都執晚輩禮的長輩,自然需得敬重萬分,被老爹知道對長者不敬,不得把他吊起來拾掇。
“你們兄弟二人且熟悉熟悉,我這老骨頭不中用嘍,回去睡個午覺。這棋局,你們兄弟二人繼續吧。也好切磋一二。”棋老說著轉身去了內堂。
林傑沈浪起身拜別。
棋老走後,林俊笑道:“沈老弟,聞名不如見面,別的不說,這顏值,為兄不如遠矣。來,你我切磋一二,這顏值不如你,這棋力不知沈老弟行不行。我可也是盡得老爹真傳的哦。你這聽說學棋才兩年多,我可不虛你。”
沈浪搖搖頭道:“那可不一定哦,有時候,天賦真的氣死人的。顏值嘛,爹媽給的,棋力嘛,小弟恭敬不如從命,來,殺一局,讓你感受一下小弟的手段。”
二人一時興起,自是殺得難分難解。留下琯琯一臉懵逼……少谷主?什麼鬼,路上撿來的俊朗公子,怎麼成了少谷主了?
沈浪心裏好笑,也沒點破。心道:“我都告訴你名字嘍,你又沒問我來歷,怪我咯。回頭再解釋吧,先搞定林哥再說。”
雅閣初相認,少谷主出世,接下來,怕是有動作嘍。那齣戲,可是排練了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