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那塊該死的雪花糕
“所以,你們誰會剝皮?”年美言看着已經被拖到小山洞洞口的雪狼,環顧了一下站在雪狼旁邊的七個人。
立馬就有將士站出來,開口說道:“小嫂子,我們這些經常行軍打仗的,剝動物皮毛的事情,還是經常乾的。”
只不過這麼大一隻雪狼,還是第一次剝。
“那就麻煩你們了。”年美言笑的可是相當的燦爛。
“我師父的女紅應該是不錯,你們等會兒把雪狼皮剝下來之後,可以交給我師父,讓他幫你們制衣,到時候你們一人一件,穿在身上也會暖活點。”
“哦對了師父,你就不用給我做了,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怕冷的。”年美言補充說道。
抬頭看着這麼大匹狼,年美言有些犯難:“你們等會兒處理的時候,能幫我把狼肉切成一塊一塊的嗎?就這麼大,不要太厚。”年美言大概用手比劃了一下大小。
陵京的人,誰不知道醉年樓幕後老闆年美言的手藝,聽到她要親手給他們烤肉,自然是高興,歡呼着直答應下來。
幾個大男人當中,只剩下雲知略微皺着眉頭,一臉不解的看着眼前幾個人。
不就是烤肉嗎?那種煙熏味這麼重的東西,也就勉強能果腹而已,至於這麼興奮嗎。
似乎已經看穿一切的沈羿修湊到雲知的身邊,趁着年美言那邊人圍得多,還熱鬧着,小聲問雲知:“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嘗過我家小媳婦兒的手藝?”
根本用不着雲知回答,光是看着某人一點點晴轉多雲轉烏雲的臉,沈羿修就已經在心裏笑出了聲。
什麼師父,結果連徒弟的一頓飯都沒有吃過。
“我吃過。小十五做的雪花糕。”雲知微啟薄唇,只是視線還一直都落在年美言那邊,沒有看站在他旁邊,逐漸已經石化的沈羿修。
雪花糕……
小媳婦兒就做過這麼一次雪花糕,應該是從溪村到陵京的路上,在驛館暫時歇腳的時候,她偷偷摸摸跑去竹林的那一次。
雖然他那天也吃到了年美言做的雪花糕,只是那是被她留在廚房裏的,跟她親自跑去竹林送給雲知,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濃重的不知名的情緒,從心底騰升上來,沈羿修低垂着眼眸,隨手從劍鞘里將長劍抽出,順勢劈開了雲知臉上的面具。
只聽見金屬碰撞的聲音,年美言這才額角一凸,看向沈羿修和雲知這邊。
沈羿修的手上還握着長劍,那劍上的血應該是剛才殺雪狼的時候殘留的,尚且沒有被擦乾淨的。
雲知用寬長的衣袖遮住臉,只能看到掉落在地上已經被切成兩半了的銀色面具。
“沈羿修,你幹什麼!”年美言急了,隱玉門雖說強大,但是一直都大隱於市小隱於林的,別說是在朝廷面前,就是在江湖人之中,也是個神秘的存在,一直都沒有露過面的。
雲知身為隱玉門的掌門人,自然是不能這麼輕易的將真身甚至說是真容暴露在外人面前了!
這萬一引來朝廷的追殺,那她……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像師父這麼好看的人了!
穿過人群,年美言衝上前去,一把就從沈羿修手中奪過那柄長劍。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是我的師父,我敬他愛他,可是你呢,你居然還當著我的面傷他!沈羿修,你會不會太過分了。”
年美言衝著沈羿修吼道。
除了生氣,可能心虛占的更多一些。
“我……”他只不過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是如何一張禍國殃民的臉,能把年美言迷成這個樣子,甚至放着他這個陵京第一美男都不要,非得要眼巴巴的湊上去,做舔狗。
只是這一切都沒來得及說出來,年美言就已經氣呼呼的一隻手搭上雲知的肩膀,把他身子一轉,向洞口推去。
“我現在還沒有嫁到晉王府,成為你的世子妃你就如此,那往後呢?是不是我成為你的妻子之後,你還要做的更過分?沈羿修你……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
年美言撂下話,其實也不想這麼說,兩個人對她而言都還是挺重要的。
師父是她的見色起意,晉王世子是她的大金主,從開始到現在,幫了她不少。
兩個她都不想得罪。
帶着雲知到外頭的冰天雪地之中,只找了一個背風坡暫時休息一下,從出了山洞之後,雲知就已經把高舉的手臂放下來了,順手就牽住了年美言的手。
“你以後,當真要嫁給那個人?”見年美言停了下來,雲知問道。
年美言輕咬了下唇,其實她自己也沒有想好。
相比起雙方給出的龍潭虎穴,年美言更想要跟傻柱生活在一起。
的確,是在溪村跟沈羿修住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讓她有所動搖了,甚至在看到那個奇怪生物給她建立的那個世界之後,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就是應該嫁給沈羿修的。
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雲知的問話,反倒是雲知開口了:“丫頭,你還小,不懂這些情愛沒關係的,不用這麼早就確定自己要嫁給誰,給自己套上項圈,否則以後想再鑽出來,都晚了。”
他伸手,摸了摸年美言的腦袋,卻看見她不着痕迹地避開,就着雪地就坐了下來。
“師父,小丫在你那裏還好嗎?”年美言張口問道。
雲知臉色一變:“怎麼突然問道那個小丫頭了?”
“我在那個幻境裏面,看到小丫了。”年美言的下巴支在自己的手臂上。
在裏面的時候,一點記憶都沒有了,所以不記得那個帶着鈴鐺的小女孩是誰,只覺得她恐怖,嚇得趕緊跑了。
出來之後,才將那裏面的東西一點點對應起來了。
可是為什麼,小丫在那個世界裏,會顯得這麼可怖?
雲知沉默片刻,才回答:“跑了,你把她留在我那沒兩天,她就燒了我們給她安排的房間,自己跑了,說是要去找她爹爹。”
果然……跟那個世界裏,又對應上了。
“她走的時候,是不是手腕上帶着用紅線串着金色小鈴鐺的手繩?”年美言的指尖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