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影帝不拍吻戲08
知道了謝臨春的大概殺青時間，江素心裏就有數了，“我先給你留意一下本子。”
謝臨春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無碑》這樣有深度有戲劇性還貼合主旋律的片子可遇不可求，之後接的電影很大可能只是為了維持工作和曝光度而已，她也不太上心，不過，“如果還有肖洛參與的項目可以優先接下來。”
她對江素很信任，最信任的就是她的工作能力，一些質量平平的片子可以不重視，但是如果有肖洛的參與，那就完全不同了。謝臨春完全不覺得自己雙標，也不覺得自己這話能對江素造成多大的誤會。
“什麼？！”江素原本還用比較懶散的態度對待謝臨春。她手下除了吳廷風和謝臨春之外，兩個都是流量藝人，還有一個藝人是頂流。眾所周知，頂流都是黑紅參半的，這導致了她的工作的重心其實都在兩個流量上面。謝臨春是真的省心，這次如果不是韓玲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咬上她，估計她這邊唯一可以給她帶來工作量的就只有接戲和接商務了，她甚至連綜藝都不接的。因為省心，所以她在謝臨春面前其實是很放鬆的。
謝臨春：倒也不必有這麼大的反應。
出乎她的意料，江素的反應還挺大的。
“我想要再次和肖洛合作，有問題嗎？”
江素：有問題，問題大了。
以前的謝臨春接戲全看本子，以前是主角配角都接，《雙子》之後拿了影后，基本上就只接主角戲了。但無論其他的要求是怎麼樣的，江素可以確保之前她接戲是完全不看合作對象的，只要劇本能過關她就願意接。
現在說要和特定的人合作，這人還是圈內有名的肖洛，她能不吃驚嗎？
“不是，姑奶奶，您和肖洛這又是哪一出啊？”
能是的哪一出？就是你想的那一出唄。謝臨春抬眼看了看江素現在嚴陣以待的表情，回想了一下自己當初在某個世界身份是追星女孩的時候得知自家房子塌了的心情，很快就能理解江素了，所以就突然有了良心，沒告訴江素實話，準備循序漸進一下，“你想到哪裏去了？”
她解釋：“我這兩天都在看肖洛之前演的戲，我覺得他演的很好，很欣賞他，而且現在和他合作也很輕鬆，我覺得再合作一次完全沒有問題。”
“最重要的是，我已經觀察過了，我發現他出演的片子基本上都是好餅，無論是在藝術性上還是在商業性上都很不錯。”
有理有據，謝臨春自己都差點信了。
江素：我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接下來謝臨春最後一句話終於打破了她的顧慮，“我要求的合作又不是非要演一對兒，你找個我演他媽媽的劇本我也願意的。”
江素：是了，是謝臨春內味兒了。
她這下算是真正放下心來，“行，我幫你留意一下。”
其實想想，有肖洛抗票房，還有肖洛團隊把關劇本，她只需要稍微留意一下肖洛團隊的動向就可以了，這多省事省力啊，再完美的結局不過如此了。
比起有一天的空閑的謝臨春來說，江素忙多了，她才在謝臨春這邊沒有待多久，那邊歐楊的助理就打電話過來了。
“江素姐，出事了。”
江素看了一眼完全不想要知道自己這邊出了什麼事的謝臨春，然後提着電話去了陽台。
“你說，出了什麼事？”
助理也很着急，她避諱地看了一眼在保姆車裏坐着的一臉戾氣的男人，放低了聲音說，“楊哥和小吉姐被曝光了。”
“什麼？！”
江素的聲音很大，在屋子裏面的謝臨春都能聽見。她玩着手上的平板，挑了挑眉，像是沒有想到江素會這麼失態。
但是事情和她沒有關係，更和她的任務沒有關係，她才沒有這麼多閑工夫管別人的事情呢。
所以她一耳朵都沒聽，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手上的平板上面。
江素那邊就沒有辦法做到這麼平靜了，她拿着手機，嘴裏的話就像是機關槍一樣“得得得”地往外面冒，“你先讓歐楊給我安分一點，不要衝動，最好收了他的手機，你也不用擔心他怪罪，這件事我幫你兜着。”
“我記得歐楊是在劇組那邊，我現在就過去，你們不要給我亂跑。”
助理一一應了，將要掛電話的時候眼裏的餘光一下就看到了歐楊手上拿着的手機屏幕是亮的，顯示的頁面正好就是微博頁面。
“哥！不要！”
但是晚了，他的微博已經發出去了。
臨掛電話的時候聽到的聲音讓江素實在放心不下，她點開了微博，直接去了熱搜榜看。
#歐楊柳吉#就在熱搜第一，爆了。
這個是早就知道了的事情，江素直接略過了，然後很快就在熱搜尾巴那裏看到了正在一點點往上面爬的另外一個詞條。
#歐楊回應#
助理沒有攔住歐楊！
江素現在還只是生氣，等到點進去看到完整的內容的時候，她直接就氣炸了！
什麼叫做被騙？什麼叫做一直都說得很好不曝光？什麼自己被坑了？什麼要分手？
江素都要無語了。
她在謝臨春這邊根本留不下去了，直接就說，“歐楊那邊出事了，我先走了，你這邊有什麼問題再聯繫我。”
謝臨春點頭，沒有挽留。
看江素一系列的表現，她也知道肯定是歐楊出了比較大的負面，能負面到讓江素這麼生氣的，那肯定是是牽扯到了人品方面的問題了。
可不就是人品問題嗎？地下戀被發現了，最後還要公開發文說是女生一方耍了心機找了狗仔偷拍，還自己先委屈上了。這是什麼？這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嗎？就算真的是女方團隊的設計，那也不能直接公開說出來，完全不讓中間商賺差價的啊？這不是衝上前線找死嗎？
江素無法理解，助理也一臉絕望。
絕望到什麼程度呢？絕望到當著一臉被搶了手機已經表現出了極度的生氣的歐楊本尊說，“哥，你完了。”
是真的完了。
歐楊的事情謝臨春只是當天看了一兩眼，後面再關注的消息就是她本人的後援會把當初支持歐楊的所有內容都刪除了，直接撇清關係。
這些都是小事，對謝臨春來說，在劇組裏的事情才是大事。
“小江那邊應該夠頭疼的吧？”拍戲之餘，沈明非也是一個很關注圈內時事的人，這下正好謝臨春和他坐在一起吃飯，他就拉着謝臨春八卦了。
小江就是謝臨春的經紀人江素。
當初謝臨春拿到《雙子》這個機會也是江素引薦的。
沈明非一開始看中的並不是謝臨春，而是江素以前帶的孫彤。但是孫彤因為嫁入豪門，已經退圈了。沈明非不死心，還是去找了江素，然後被江素推薦了謝臨春，然後才成就了極為優秀的《雙子》。
可以說沈明非認識江素才是在前的。
謝臨春的消息都還沒有沈明非靈通呢，以為還是上次那回事，就說，“危機公關如果都救不了的話就直接放棄好了，公司想要捧出一個頂流還不容易？”
比起造演員神，造流量神容易多了，捧頂流是比較難一點，但是只要資本足夠強大，想要造起來也容易。互聯網時代不比從前，人的社交和行為大半都是在互聯網這個範圍中進行的，但是通過互聯網所接觸到的其實都是刻意塑造的人設。想要製造頂流，那就根據現在的互聯網畫像，針對用戶的需求，制定對應的人設方案就可以了。
謝臨春過去經歷的世界太多了，而由於現代言情多半都是有娛樂圈背景的，她這個言情組的人也算是接觸過娛樂圈這個圈子內行行業業的事情了，每個行業的套路也都了解一點。
沈明非只當作是她作為正派出身的演員看不起流量。
圈內這種鄙視鏈都是擺在明面上的，雖然公開場合人人都表現得親切和藹，但是流量藉助人氣就能搶掉演員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拿下的資源，多少多會被演員敵視。
謝臨春的本意不是這個，畢竟她從前不僅做過演員，也做過愛豆。如果非要說看不起，那她也只會看不起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的人。愛豆如果足夠優秀，有足夠代表自己實力的舞台，那也是作品的一種。怕就怕什麼都沒有，只能依靠粉絲的那類愛豆。
“你那個師弟的事情早已經危機公關好了，小江現在應該在發愁手上的違約單子吧？”
歐楊人設崩塌，但英楚也不是吃素，自然有應對的法子，公關部直接根據現在歐楊的發言方向，重新制定了人設方案，把歐楊從陽光少年的人設中多添加了傻白甜的標籤，最後再補上一個耿直的性格，也就能夠解釋他現在的行為了。
輿論已經被引導向了歐楊年紀小，被壞姐姐給騙了的方向。
反正這件事首先就是柳吉那邊先出手的，公司公關這下反擊起來是真的完全不留情面了。
不過歐楊是救回來了，因為他出事而需要承擔責任的違約卻不少。一些代言、一些綜藝邀約，在之前都有簽訂合同，考慮到藝人身上的不確定性，每份合同都會有藝人形象的維繫要求，如果藝人在合約期間出現了巨大負面，那就必須承擔合同上面規定的違約懲罰。
代表了歐楊這邊的江素需要考慮的就是到底是選擇直接賠錢還是選擇進行資源置換。資源置換就是為了補償簽約方的損失，她這邊選擇一個人頂上歐楊的份。但是這個人選不能比歐楊的咖位更低。可是歐楊已經是頂流了，哪裏再去找不比他咖位低的藝人啊？選擇難就難在了這裏，如果選擇了賠錢，那江素今年的KPI肯定會大大下降，這會降低她來年的職位影響評估的。
這些暫時都是江素需要考慮的問題。
謝臨春是真的沒有想到，沈明非竟然會關心這個？
她的眼神是很有戲的，看着沈明非的時候，沈明非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可別亂想，你嫂子還在家裏等我呢。”
而且不僅他已經有了家室，就是江素家裏還有一個女兒呢。
這話可不能亂說，所以謝臨春什麼都沒有說。
“看你還記得嫂子我就放心了，你可不要亂來，尤其還是跟我的經紀人亂來。”導演圈子和藝人圈子一樣亂，沈明非絕對是一股清流，很潔身自好。
原身之前拍的那部《櫻桃》的胡玉成就不一樣了。
他老婆是他拍的第一部電影的女主演，專業素養很高，但是成家之後也退圈了。可惜胡導沒有退圈，反而是在圈子裏混得風生水起，每天在他床上醒過來的姑娘可能都不同。
他的片子又拍得很好，在原則上絕對不會亂來，《櫻桃》這部戲是他沖獎的戲，所以就算是配角陪了他多少晚，他也沒有改劇本，可以說是很風流多情又冷漠無情了。
“哪敢啊。”沈明非啃掉了自己飯盒裏雞腿，說著“不敢”的話，面上的表情卻是心甘情願。
肖洛和許遠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他們兩個過來是有事情要找沈明非。
許遠一臉氣憤。
作為肖洛的經紀人，很少有人能夠讓他生氣成這個樣子。肖洛作為圈內的隱形太子爺，給了許遠特別多的底氣，圈裏少有人敢招惹他。
但是沈明非知道他很好說話，看他臉上不爽，就直接問，“小許啊，怎麼了生氣呢？”
許遠就是來說這件事的。
“下個禮拜日肖老師可能要請一下假。”許遠說明來意。
肖洛可是出了名的敬業，進組拍戲沒有意外情況就只會泡在劇組裏了，沒有到殺青就輕易不會出去的。
但是現在情況顯然不同，沈明非好奇，“怎麼了，客戶爸爸要求拍廣告？”
除了所有人都得低頭的“甲方爸爸”，沈明非想不到有什麼人能夠讓許遠這麼生氣了。
許遠：“什麼客戶啊？是肖瀟姐不知道怎麼想的，給肖老師簽了個綜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