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如意
之後，顧謹言揮退了眾人，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內室里許久。
白祈等人對此擔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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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以冬捧了熱茶上前，遞給沈辭，輕聲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是於晉做的不對，惹你生氣了么？”
自打於晉離開，她家小姐就不出聲的板著臉在那干坐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一眾丫鬟都擔心不已。
聞聲，沈辭回過神來，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然後道：“嗯，是有一點。不過，顧謹衍也是自討苦吃。
我剛剛只是在想事情，並沒有心情不好。”她笑了笑，如三春暖陽，讓以冬的心安穩了不少。
以冬向來不是個多話的人，沈辭不說，她也識趣的沒有追問。
她轉了話題道：“芝桃剛剛做了些點心，小姐今兒個都沒怎麼吃東西，我去給您端些來。”
沈辭笑着嗯了一聲，想想之後喊住了以冬：“我與你一起去瞧瞧芝桃做了什麼，也活動活動身子。”
主僕二人一起去了辭鏡院的小廚房。
芝桃平日就喜歡研究一些精緻可口的吃食，只要沒有什麼事情就會扎進小廚房不出來。
沈辭和辭鏡院的丫鬟婆子們倒是因此享了不少的口福。
珞兒那個小丫頭更是因為貪吃胖了不少。
想到珞兒，沈辭臉上多了幾分深沉之色。
正想着，就遇見端着一盤點心從小廚房出來的珞兒，看見沈辭，她立馬笑逐顏開，獻寶似的來到沈辭面前：“小姐，您瞧，這是芝桃剛剛做出來的點心。”
盤子上擺着的幾塊點心，形狀不一，但都很是精緻好看，且泛着淡淡的香味，讓人瞧着就很生食慾。
沈辭含笑看着珞兒，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拿起一塊放進嘴裏咬了一口。
軟綿的口感帶着恰到好處的甜度，細嚼之後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彌散在口中，是茉莉花的味道。
芝桃此時也從小廚房走了出來，與珞兒一般帶着期待的目光看向沈辭：“小姐覺得味道如何？”
這是她第一次嘗試着做這個口味的點心，心裏並沒有什麼底。
哪怕珞兒等人都說不錯，可她更想得到小姐的肯定。
“很不錯，芝桃的手藝還是那麼的好。”沈辭吃完剩下的一半點心，有些懷念的說道。
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芝桃做的點心了，前世她一個人的時候也曾鑽研過廚藝，做的飯菜也算是可口美味，但她始終找不到屬於芝桃的味道。
得了肯定的芝桃開心的不得了，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小姐喜歡就好。”
沈辭笑道：“裝一些送去壽安院，茉莉溫脾胃，利胸隔，正適合祖母吃。”
芝桃笑着應下便轉身回去接着忙活了。珞兒跟着過去幫忙。
以冬年長几分，想事情比較全面，不由得出聲問了一句：“夫人這兩日身子不大爽利，睡不安穩，您要不要也送些過去？”
顧韻茹的如意算盤被沈辭給毀了，心裏不舒服難免會堆了火氣，只是眼下老夫人正在懷疑她，若是她在這個時候傳出來病了，定然會讓老夫人認為她是有什麼不滿。
所以她是不會讓自己病了的消息傳出來的，平日也一定會仔細遮掩。
是以沈辭聽了以冬的話之後，不由得有些詫異：“母親身子不大爽利？倒是沒見存風院那邊請大夫。”
以冬略有猶豫，片刻后才道：“小姐恕罪，這消息是奴婢從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恬瑩那裏得來的。”說完就要跪下去。
雖說沈家的下人多數都是家生子，一家子多是在不同的主子那裏伺候，但未經允許私下探聽主子的事情還是有所避諱的。
以冬和恬瑩的家裏住在一處，平日能說上幾句話。
沈辭和顧韻茹的關係，一直都很冷淡，辭鏡院的丫鬟們以往常常看到自家小姐為此黯然傷神，既憂心又着急，所以誰要是能探聽到一些存風院的消息，都會想辦法用來緩和母女二人的關係。
以往沈辭沒有過問過這種事，也樂得去和顧韻茹緩和關係，但是最近，她明顯是對存風院那邊冷淡了許多……
以冬也因此忐忑了幾分，畢竟這種私下探聽主子的行為可大可小，端看主子怎麼想了。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沈辭攔住她，聲音平靜難辨喜怒：“母親病了，我作為女兒自然該去探望，只不過母親這會兒大概不願意見到我。”
不久之前，顧韻茹還因為她被斥責，而擔心她兒子的仕途被耽擱呢。
“你去后廚看看有什麼做好的點心，給母親送些過去。”沈辭淡聲道：“再請個大夫去瞧瞧，免得母親怕我們擔心而不請大夫，反倒拖累了身子。”
一個送去的是辭鏡院小廚房精心準備的，一個是后廚一鍋出的，親疏關係立見，以冬心中明了，應是退下。
沈辭嘴角微勾，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你怕人知道你憂思成疾，我偏要讓你無法如意，顧韻茹，今生你休想在傷害沈家任何一人。
……
午後，沈辭午睡醒來，在寄暖的服侍下凈了臉。
以冬輕步進來，稟道：“小姐，大夫診治后說，夫人是憂思成疾，需要靜養，老夫人已經讓二夫人和三夫人幫着管家。”說完還露出了幾分擔憂：“夫人這會兒怕是心情不好，小姐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母親見了我，心情怕是更難好了。”沈辭唇角微揚，直接拒絕：“我還是不去討嫌了。”又問道：“二哥可回來了？”
以冬搖了搖頭道：“還不曾回來。”說完猶豫了一陣子才道：“但是有位公子前來拜訪小姐。”
“拜訪我？”沈辭想不出會有哪個她身邊丫鬟都不認識的公子來拜訪她：“人在何處？可說了是什麼事？”
“在後門等着呢。”以冬微微皺眉，似乎對那位陌生公子不大喜歡：“他也不說是什麼事，只說要見小姐。
奴婢覺得他不像是什麼好人，小姐要不就別管他了吧。”
“那他是怎麼把消息送進來的？”沈辭卻覺得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