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月下得生
月在眼中亮,月以心中明。
入住浮生客棧天字號的陳念,一進門就褪去鞋子,迫不及待的來到浴桶邊,三下五除二落個乾淨,隨即進入溫柔鄉,想要藉此消去一日的所有。只是···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將陳念在雲端的心念扯了回來。
只是這時身處木盈,隻身上下不着片縷的陳念也只好問道:“門外什麼人啊?有什麼事嗎?”
誰知門外那人也是不講究,一腳便將客房門放了開來,任它自由幾個來回。
陳念見此,不覺明歷以為是有什麼歹人匪類夜晚打家劫舍到此,心中不由添了七分惶恐,那知,隨着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過後,陷入眼帘的一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女,沒錯就是剛才櫃枱前的那個人。
誰知還沒等陳念先喊出聲,卻聽那少女一身“流氓,下流,”
原來陳念剛才以為有歹人進屋,便起身欲要查看了,卻忘了自己全無束縛,這不那野蠻進入的少女,對此一覽無餘再無遮攔。
陳念見那少女只在那裏捂住眼睛喊罵,卻不見她退出去,而自己剛才進來時衣物隨手丟在地上。這可有些難搞。
無奈對那少女說道:“你,還不出去,還想看什麼,”
只見那少女一呆住,放下捂眼的手脫口一句“對哦。”
然後那一回神又是一聲尖叫.
深感無奈的陳念,只好在那人退出房間后,迅速跳出木桶撿起地上的衣物穿在身上,幾個深呼吸后,陳念這才打開房門。
“進來吧,你這時候來找我什麼事啊?”陳念看着眼前的人,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消去,只是又露出八戒相。面帶微笑雙目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人。
那少女見此景又現,雙手抱頭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秀髮。
“我來送宵夜,我們客棧天字號客房每晚都有一枚靜心果,地字號客房每晚都有一枚凝氣丹,至於人字號是什麼都沒有的。”
“靜心果?那是什麼東東?能吃嗎?好吃嗎?你叫什麼名字啊?”一剎那陳念一頓珠連炮擊,語速之快就連陳念也暗自感到驚訝。
陳念說完只見那少女眯着眼睛雙眼似彎月,注視着陳念回答道:“你說什麼?我叫什麼···你不知道這樣會很無禮嗎?問人先明己不知道嗎?真是的···”
本來開口問人家的名字就已經很讓陳念為難了,結果人家還沒說,反倒反問自己姓名。
“我姓陳名念,恆青國望月郡洞青湖人。今年十五歲,此番上山是要去啟文學堂上學。還未請教?”
“哈哈,哈哈陳念?陳念小弟弟,我今年十六哦,對了你可以叫我夢瑤。至於我從哪裏來以後會知道的,還有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說完,夢瑤在在客桌上放下一枚紫色的桃核大小的果子,然後走出去拉上房門。
陳念拿起靜心果,躺在床上伸直手臂靜靜的看着。
看完,陳念一口就吃了靜心果。起身來到窗前。
此時外面的雨已經停了,那皎潔的月光也隨之跳出烏雲,重新高懸天空。
一縷月光透過窗戶進入房內。
陳念又重新回到床上,躺了下去,看着窗外的月,漸漸地沒來由的感覺愈發寒冷,愈來愈冷,愈來愈冷。
這突入的冷,冷徹心扉,冷的讓躺在床上的陳念身體僵硬就連想動動指頭都難以實現。只有心緒還可以蘇飛。
陳念這一突如其來的遭遇,在浮生客棧里一樓人字號客房裏只有一位苦行僧覺察到了異常。
二樓地字號客房有一位左背劍右背刀的青年俠客起身看向窗外自言道“有趣的事,”
三樓天字號,一位老道人盤地而坐,念道“大道侵襲,”,
而浮生客棧的老闆竟然是一書生,此時的他正在屋內一手捧書,一手茶杯。覺察窗外異象,瞬間心念千萬,找到陳念之處,略作思量。手指沾水在桌上題寫:
“畫中浮春意,風筆斜柳枝,三寒秋復至,墨花生新符”
是也間一陣春風乍起,微風熏熏,寒漸漸退去,天字號第九的陳念此時也感覺到了這一溫暖。無法言語的他只有眼角的淚滴。
清晨即明,初陽紫氣。
昨夜對陳念來說就是一場夢境,無徵兆、無感覺、無痕迹,只有夜半醒來的一陣寒意。
清晨時分,浮生客棧外的槐樹上有七八隻雀鳥已經準時在“吱吱喳喳”的吹起床號,那槐樹上零零落落布了三個鳥巢。
被窗外的鳥鳴聲喊起來的陳念坐在床上揮揮手伸伸腿扭扭脖子,此時還感覺的渾身冰涼,身體四肢似乎還有一些僵硬感,讓人只感不適。
看着窗外已經泛白,陳念穿好衣物起身來到窗前打開窗戶,感受着窗外的空氣貪婪的用力呼吸。
“這地方怎麼這麼冷?到現在還有點不舒服。”
陳念客房外傳來一陣整齊有力的腳步聲,隨即一道如和風般的男聲傳來“陳念是吧,昨晚睡得可還好?對了你這間客房是我這客棧里最冷的一一間,許多住過得人都說冷的不成,正好現在驕陽處升紫氣照世你可以去面向朝陽用力呼吸這紫氣,這樣你身上的寒意會漸漸消失。”
“對了,我這有一句口訣,你呼吸吐納紫氣時用得到:合齒抿口,舌抵上顎,返聽收視,炁入丹田,用意行氣,用炁從心。吸氣時着意隨念注于丹田,呼氣時用意念領與竅外。”
“此呼吸法名叫心息,莫讓他人知曉,莫再傳他人。”
那身着玄色道袍的中年人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也不管那陳念如何反應。
陳念被那人說的稀里糊塗,隨即稀里糊塗的下了樓在客棧前的一塊青石上面朝東方盤腿而坐。
初陽已現,以完全姿態緩緩升起,客棧周圍除陳念以為還有八九人,若陳念細看定會發現昨夜趕路時自己在路上遇見的四人中的青年與少女也在其中。
陳念開始慢慢按照剛才那人的言語“合齒抿口,舌抵上顎,返聽收視,炁入丹田,用意行氣,用炁從心。吸氣時着意隨念注于丹田,呼氣時用意念領與竅外。”慢慢開始運氣。
誰知突然從背後竄出來一隻手,拍在陳念肩頭,嚇得陳念一個激靈,隨即一陣銀鈴般的嬉笑聲進入耳中。
陳念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是何人了-夢瑤,耷拉着頭無奈道“你這個能不能不要嚇人,我剛打算學習吐納剛有點感覺,被你這麼一嚇,啥都沒了。”
夢瑤聽聞秀眉顰皺,心中暗思“他昨晚身上還沒有一絲真氣,明顯還沒有吐納過天地元炁也就是說他應該還沒有呼吸法,怎麼著一早就要修行,莫不是有人給他暗中傳授?可會是誰?”
“陳念,是誰給你的呼吸法,能給我說說嗎?”
陳念趕緊一搖頭說道:“別打攪我吐納,一會說。”
於是陳念又開始呼吸吐納,隨着陳念入定越來越長慢慢的陳念腦後開始出現了一道紫色的光圈,慢慢,慢慢的那光圈愈來愈亮愈來愈清晰。
夢瑤見眼前的景象,只覺不可想像,第一次吐納的人能感受到天地元炁並能吸收化炁為氣產生如此景象,就自己也是少見,記得自己當時也是用了三天才能做到納炁入體化炁為氣。
不對,陳念這呼吸法怎麼這麼熟悉?莫不是那“心息”?可誰會傳此法,誰又敢傳此法?神州排名第二的呼吸法....
夢瑤打定主意等陳念吐納完畢一定要問個清清楚楚,涉及生死那裏能馬虎。
片刻間,已是天地間皆明,光耀八方。陳念也從入定狀態醒來。
陳念從未感覺到如現在般的舒暢,身心皆明,體內五行自行。
“陳念,你修行的呼吸法可是'心息'?”急切的人連語氣自然也是急切的。
然而,陳念卻是記得那人的話,對此聽而不語。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今日陳念得了心息法藉此還進入修道一途。因果一事誰能逃脫,今日因生他日果,今日得他日還失。
日上懸爐,陳念在客棧用完早飯便有開始上山路。
在行進途中除了那四人以外還有一個人的出現令陳念又驚又喜-夢瑤。
二人一見面一陣打鬧嬉笑后,陳念這才知道,原來夢瑤也要去山上啟文學堂。
“話說,夢瑤你為什麼要去啟文學堂,你一個女孩子要上學堂這可是我國少有的事。”
聽聞陳念的話夢瑤撅着小嘴,雙手扯着衣帶把玩,回道:“怎麼陳念,我這女子怎麼不得進學堂,你有意見不成。”
“這世間的人為什麼會有這個觀念,世間女子既然要明義,又如何不得進學堂又如何不得去識字習書。”、
“怎麼連陳念你也跟那些人一樣?”那夢瑤越來越小的聲音,令陳念啞口無言。
陳念也只好連聲道好“可以,可以女子可以上學堂。”
“對了,夢瑤你是哪裏人啊?你為什麼會在浮生客棧做事。”
原本一個會讓陳念臉紅紅的問題,若再加上另外一個問題就會無甚羞澀之感,反倒因好奇更讓陳念膽大。
一個人的眼睛也許是最不會欺騙人的,就如同此時的陳念看那神色嬌羞的夢瑤,看那少女幾近頑童的一顰一動。
那些都入了少年的眼,透過眼睛也進入了心裏,然後刻畫在了腦海中。
懵懂的少年,跳動鮮紅的血液,悸動的心跳。
猛然間,少年發現那少女在斜着頭看着神思不知早飛了多少光陰的少年,只得哈哈一笑來掩飾自己。
然後抬頭大聲叫到“時候不早了趕路,趕路。”
說完大步流星踏着不知名的步伐,似搖似跳向前半跑而去。
然後悄然回首發現身後的某人並未跟着自己一般跑,只好易手晤面放慢腳步慢慢的等身後的人。
夢瑤見前面的陳念這般小尷尬,面浮嬌花也是不覺幾步就追上了前面故意等自己的陳念。
許是雨後青山煙雨,慢慢的山道上起了大霧,像是人間仙境落此處小山。
那兩人肩並肩走在這霧裏山道,偶爾肩膀亦或者手臂或手總在不經意間會悄悄一接觸便有分離,一個有幾句沒幾句的瞎聊,一個卻聽得津津有味。
書到用時方知少,對此陳念這才覺明,於此時此景自己卻只能東一句西一句,所幸某人對此也並未太在意,甚至不在意。
所幸,天公不是無情道,隨着時間行進,道上的霧慢慢的褪去了。也許是雨後的再次生長,路旁的不知名的花草在陳念看來似乎是比昨日更高,也顯得更好看了。
陳念這才停了東扯西說,拉着夢瑤去看那些花花草草。
“夢瑤,這是什麼花啊?我家那邊也有好多這個。”
“哪個?”夢瑤的目光隨着陳念手指的方向看去。
“哪個啊,是石竹花,又名洛陽花許多地方都有的。”
陳念聽到了解答,見夢瑤好像知道的不少,所以好奇寶寶就上線了。
“這是啥呢么?那是哪個?還有那個······”
“這是朝天子,那是紫薇,那個是萱草······”
於是,就成了一位科普者給一個好奇寶寶講解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