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千歲歸來
黑髮老頭挺直腰釋放開情緒,“你猜。”
段曲月眯眯眼,“我說你是葯痴,也不至於痴得把自己弄得這麼老吧?”
段曲月豎起大拇指,“真對自己下得去手。”
老頭有些哀傷的委屈,剛挺直的腰又彎了彎,眼角瞥向青羽花,“咳,葯痴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我我我不也是為了試藥.......,只能對自己下手,對別人做這種草菅人命的事,不是我葯痴幹得出來的。”
青羽花抽抽嘴角,摸了摸鼻子,打量着段曲月,他不知道玉佛何時出了個這樣的人物?還如此的年輕。
這樣的年齡,這樣的表現,青羽花都有點懷疑人生了,就連北斗禪雲也未讓他生出如此激動的情緒。
這個小丫頭就這麼空降到他面前,接二連三破了他設下的關卡。
青羽花強忍下心中的波濤洶湧,冷靜的坐在椅上,示意黑髮老頭自由發揮,他則當起了觀眾。
“小.....姑娘可有解?”
“你這樣多久了?”
“你猜!”
又是這樣!
段曲月眨眨眼,這傢伙這葯毒明顯巳有三年之久,沒研究出來解藥?
段曲月觀察着黑髮老頭的面部表情,心裏嘀咕上了,葯痴也不過如此嘛,這樣就解不了了。
“這......有何難。”
青羽花、黑髮老頭聽了這話都不淡定了。
可.............。
“小.....姑娘,可別吹牛,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黑髮老頭雙手背後,明顯不相信段曲月,頓時有點生氣。
“行了,今日我是白來了,以為葯痴真如世人傳說的一樣,沒想到連個心毒都解不了。”
段曲月頓覺無趣,站起來欲走。
“等等!”
段曲月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青羽花,“有事?”
青羽花看向黑髮老頭,“出去。”
“是,師傅。”
師傅?
段曲月看看黑髮老頭再看看青羽花,再與之前兩人相遇等相聯繫,瞬間明白,“你倆誰是葯痴?”
青羽花臉色變了變,與剛才冷冷的模樣相反,微笑道,“姑娘莫要生氣,在下青羽花,有眼不識泰山。”
“你請上坐。”
段曲月雙手背後,順着他的引導坐了下來,“你才是葯痴?”
可一想,又覺得不對,看來前身對這個世道是一點兒也不關心,白得跟她這個穿越者一樣,除了段府里的人什麼都不知道。
“姑娘芳名?不知師出何門?”
被青羽花打斷思緒,段曲月回道:
“無名、無師、門派正打算建立。”
青羽花眼角抽抽,“不知姑娘對方才說的心毒怎麼看?”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青羽花的葯痴之名可不是平白起的,對藥理的鑽研可以說遇上難題,他可以連節操都不要,“仔細一看姑娘就與眾不同,在下眼拙,你就指點一二唄!”
段曲月嘴角抽搐,看着突然對自己改變態度的大男孩,想着要不露一手怎麼讓銀子向自己招手,出囗道,“你、你、你起開好好說。”
青羽花掏出一個小本本,“你請說。”
“把剛才那人叫進來,再取杯清水和一隻空碗進來。”
“阿布。”
黑髮老頭再次進來,“師傅。”
段曲月起身到牆上拔下一根金針,待侍者取來清水,她沖老頭一笑,“袖子挽起來。”
阿布看看青羽花,得到應允上前挽起袖子,“嘶.......”
段曲月動作快如閃電,金針劃過阿布手腕,鮮血立刻噴射而出……。
直到續滿整個瓷碗,段曲月手指點向阿布傷口邊沿,金針挽花,跟賦予生命一樣跟着段曲月手指穿過傷口,來回幾下后,阿布的傷口居然癒合了,而且一點痕迹都沒有。
看得青羽花與阿布都瞪大了雙眼,一瞬的以為自己眼花了........。
段曲月在兩人愣神間,端着續滿鮮血的瓷碗來到青羽花面前,“借你懷裏的美顏丹一用。”
“啊........”
青羽花傻愣愣地,一副崇拜的從懷裏掏出一小盒子。
段曲月取出一粒化入清水中。
再從她自己的布袋裏取出一小包藥粉。
待美顏丹與藥粉完全融合到清水中,再到入阿布的血。
奇迹再現,在段曲月金針的攪拌中,混合了阿布血液的水變得透明了。
段曲月分幾次這樣,直到一碗血用完。
段曲月拍拍手,抬頭才發現兩個表情一毛一樣的人,“呃.......,阿布是吧,過來坐。”
阿布聽話的上前坐在椅子上。
段曲月手指一拉,解了阿布的腰帶,“可能有點疼。”
話落,段曲月手指就點向了阿布胸口,手指上還夾着金針,動作快如閃電。
不過幾下,阿布臉色就白了,青羽花整個人都愣了,雙眼眨也不敢眨一下,可即使如此,他還是沒看清楚。
“噗......”阿布口中噴出兩口烏血,段曲月收針,端起桌上化好的水罐入了阿布口中。
手指慢慢順着他的喉嚨,讓葯汁快速浸向他五臟六腑。
段曲月收手的同時,阿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容貌.........。
青羽花“噌”的站了起來,“奇妙.........。”
同時,玉佛城東城門處,皇帝玉千明身邊的總管太監——楚海,身後跟着幾大朝臣迎候在此。
遠遠的看見一隊車馬向這邊駛來,楚海尖聲道,“來了,各位大人,九千歲的鑾駕就在眼前了。”
身旁幾個大臣臉色一僵,都尷尬的向後退了退。
人頭攢動,來此看熱鬧的人不少,特別是那些世家千金,得到消息的都一早便打扮跑到了東城城樓之上,只為一睹九千歲的風采。
車馬漸漸清晰,鐵馬踏蹄聲,就像是一曲震耳的戰歌,落入眾人耳里,與那緩緩而行整齊有序的隊伍相結合,城樓之上看熱鬧的人此刻鴉雀無聲。
北斗禪雲挑簾看了看,“這是唱得那一出?”
玉千燁眼也未睜,輕啟薄唇,“毒,一會領着黑騎軍折回五里鋪。”
“是。”
北斗禪云:“難道還不讓我們進不成?”
玉千燁手指輕扣小几,透過紗簾望向城樓之上那抹顯眼的白髮之人,輕勾唇角,“楚海。”
“他還活着!”北斗禪雲驚訝了,這個人怎麼還在,半年前玉千燁出使邊域,玉千明不是已經下令處決了他嗎?
車隊停下,不待先軍自報家門,城樓上就響起了熱烈的歡迎聲。
“恭迎九千歲,大勝歸來。”
大勝歸來?
明明是談和歸來,他未動一兵一卒,在邊域養了半年,要不是太後生辰,召他回來,他跟本就不想回來,玉千明防他跟防什麼似的,以為他那個江山有多寶貴,他玉千燁根本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