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強的目標
這個畫面只出現了一瞬間，就立刻破碎了。
而且，僅僅是投影出這一幕畫面，便讓水晶消耗了極大的能量，過了很長時間后它才緩過來。
就連電子女聲都變得微弱了：“導師大人，這個位面的能量規格太高了，遠遠超出了高危警戒線。”
樂不群微微有些發獃，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畫面中的是誰呢？
要打敗獨斷萬古的荒天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位實在過於強大了，甚至讓人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念頭，
但是，也正因如此，樂不群本着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精神，自認為很勇敢的拍拍桌子，語氣不容置疑道：“好了，我已經做出了決定，這位‘荒天帝’，就是我們戰略計劃的最大目標了！”
聽到年輕導師的瘋狂話語，球形水晶驚恐地顫抖了起來，焦急地勸阻道：“導師大人，請您千萬要慎重！不論以任何公式演算，考慮到所有的可能性，目前的您一旦降臨到這個名為‘上蒼之上’的高規格位面里，甚至連策劃陰謀的時間都沒有，就會面臨最凄慘的下場——也就是瞬間潰滅。”
“這樣么……”樂不群嚇了一跳，趕緊搖頭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跑去送死呢？”
他解釋道：“我剛才說把‘荒天帝’作為目標，當然是一個長遠的、逐步實施的宏偉計劃。作為睿智英明的反派大導師，我才不會輕易冒進的。”
“我明白了。”球形水晶微微顫動了一下，這才鬆了一口氣，帶着歉意道：“恕我冒犯，剛才是我把導師大人想得過於簡單了。”
樂不群臉上掛着狡黠的微笑，得意洋洋道：“這個階段的荒天帝，自然是不可戰勝的。但是，我身為一名跨位面、跨時空的多維宇宙神明，可以選擇在時間長河的任意節點進入荒所在的世界。要知道，幼年時期的荒，可遠遠沒有這麼強大。”
聽到這番話，水晶球又開始擔憂起來，道：“導師大人，或許沒有您想像的那麼簡單呢，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歷史上有人曾經這樣做過，而且他們悲慘失敗了。”
“荒的一生幾乎從未敗北過，從少年時代起便如此。而且，即便您培養出的反派僥倖擊敗了年少的荒，也與擊敗無敵的荒天帝性質截然不同，遠遠不足以使您晉陞為‘諸天反派之神’。”
樂不群目光深遠，搖頭道：“你不明白，擊敗年少的荒很有必要，是終極目標的一環，在荒的成長過程中，只有將其擊敗幾次，才有希望破壞其無敵的信念。這樣的話，我們的最終目標荒天帝或許就沒有那麼可怕了。”
“原來如此，不愧是導師大人。”球形水晶黑光閃爍着，誠摯地讚美道：“比屬下想像的還要更加陰毒狡詐！”
“什麼，你竟敢說我壞話？”樂不群攥緊小拳頭，不滿地抗議道。
水晶覺委屈道：“您身為反派導師，諸天所有反派們的榜樣，陰毒狡詐難道不是對您最動聽的讚美嗎？”
“這……”樂不群的額頭冒出幾條黑線，氣急敗壞地命令道：“總之，以後再也不準用這類詞彙形容我了！”
“遵命，導師大人。”球形水晶變色了好幾次，不敢再繼續多說了。
“這次就饒過你吧，下不為例。”樂不群揮揮手，繃緊小臉，認真說道：“關於怎樣擊敗年少時期的荒，馬上給我制定出一個詳細的方案來。”
球形水晶顯得很為難，支支吾吾說道：“導師大人，我們目前的庫存里只有一些未成熟的‘可定製反派’，他們還是一群弱小的孩子，遠遠沒有成長起來。要派這些孩子們去挑戰少年的荒，實在是……太勉為其難了。”
它又小聲補充道：“而且，只有lv3級導師才能解鎖‘跨位面反派投放’技能。現在，就算您想要派他們去送死也做不到呢。”
聽到這番話，樂不群瞪起眼睛，怒斥道：“你大錯特錯了，那群每天朝我扔刀片的熊孩子，我可從來就沒有指望過！”
一提起那群孩子，他就有些火大，小臉很陰沉，咬牙切齒道：“你可別忘了，身為反派導師的我，對諸天萬界的本土反派也可以施加一定影響。我堅信，即便是諸天世界裏最愚蠢的反派，也比那些瘋孩子強多了！”
聽到了“本土反派”幾個字，球形水晶微微顫抖，驚訝道：“竟要放棄安全的“可定製反派”，而冒險去操縱那些危險的‘本土反派’，導師大人的膽識果然超乎想像。”
“安全的‘可定製反派’？”樂不群的額頭上冒出黑線，覺得有些無語。
教室里的那群孩子，每天都想殺掉自己，這顆系統水晶對“安全”的判定，是不是出了什麼偏差？
“好了好了，現在說正事吧。”樂不群板起小臉，威嚴地命令道：“你給我追溯時間長河，看一看荒的成長曆程中，第一次陷入苦戰的情形是怎樣的。”
“遵命，導師大人。”球形水晶回答着，開始飛速轉動起來。
水晶的畫面里，關於荒的一幕幕開始湧現，從下界石村開始，從喝奶的幼兒一直到十二三歲的少年……
這短短的期間裏，便經歷了無數的殺伐，果然，諸天主角都擁有一段每天打架的童年。
最終，浮現出一段影像——
少年的荒渾身血跡斑斑，遭創嚴重，幾乎半殘。
這是極為罕見的場景，荒自出世以來就一路無敵，什麼時候這樣凄慘過？
與他對戰的是一名稍長几歲的少年，雙目生有重瞳，涌着駭人的神光，也同樣渾身是傷。
兩人也不知道打了多久，陷入漫長的苦戰。
終於，少年的荒艱難勝出了，一拳擊穿重瞳少年的身體，血洞前後透亮，血染長空。
……
畫面到此為止，水晶球收斂光芒。
樂不群眯起眼睛，認出了荒的對手，正是他的哥哥石毅。
石毅在下界天賦驚人，號稱上古不敗的重瞳者，曾經奪取了荒的至尊骨，因而與荒結仇。
最終，年少的荒在經歷一番苦戰之後，艱難地將石毅擊敗。
不得不承認，這是荒年少時一個極為強大的對手。
“嗯。”樂不群點了點頭，用小手托着下巴思考着，輕語道：“荒的一生之中幾乎從未敗北過，石毅能夠與他打到這個地步，已經難能可貴了。我認為，這個反派具有極大的培養價值，只要我能稍微推動一把，或許就能夠改變那一戰的結果，打破荒的無敵神話！”
水晶球擔心道：“導師大人，您這是要前往少年的荒所在的位面么？我必須提醒您，我儲存的能量不多了，只能進行一次位面旅行，之後便需要漫長的充能才能返回。而且，您還只是一名lv1級導師，現在就去那種複雜危險的世界，實在是太冒險了。”
樂不群皺起眉頭，問道：“我問你，我好歹也是一方世界的主神，那麼在荒所在的世界裏，我這個lv1級反派導師擁有什麼層次的戰鬥力？”
球形水晶耐心地解釋道：“在諸天世界裏，反派導師是極為特殊的存在，您擁有的力量是動態的，與所在世界的反派息息相關。身為一名lv1級導師，您的‘反派能量架構強度’為1%，通俗的講，您的力量等同於所在位面最強反派的1%。”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樂不群點點頭。
他暗暗盤算着，最強反派的1%，這聽起來很寒酸，但在荒的世界裏，已經相當嚇人了。
樂不群記得很清楚，荒天帝最後戰勝的BOSS是一位“仙帝”，而仙帝力量的1%何其恐怖，最起碼也是一個仙王巨頭之類的。
不對，更有可能是准仙帝吧？
只不過，他還只是lv1級的萌新反派導師，真的能承受那麼恐怖的力量嗎？
對此，樂不群實在有些懷疑。
而且，系統水晶闡述的只是一種理論，真的降臨荒的世界後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