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求和

打仗難，在艱苦的地方打仗更難，奪回潼關不易，奪回潼關後向前更是不易，鄂牧國中不能自給自足，這才見天的想要打仗，來掠奪物資，掠奪土地，如今被打退了回去，輪到了宸國的趁勝追擊。

只是越是往前，這條件越是艱苦，雖是節節勝利，但糧草補給均是大不如前，仗打下去，對誰都是消耗，到了這個份上，鄂牧國的士兵折損不知幾何，戰馬也不知被宰了多少匹，成了大軍的口糧，這鄂牧國的王，竟還不打算認輸求和。

如今依然是損了元氣，再打下去，若不是還有依仗，那便是沒腦子了，對宸國而言士兵的消耗縱然令人心痛，可要補齊不難，但對於鄂牧國來說，戰死一個是真的少一個，因為鄂牧國的人口，沒有那麼多。

舉國皆兵說來雖是勇武，但實際上也就意味着，短時間內，士兵是無法補充的，畢竟若無成長起來的下一代，那空缺就是空缺了，所以唐晚晚此刻不大猜得到鄂牧國的王究竟是怎麼想的，到了這一步竟還不願求和。

要知道，求和即便是要有所付出，但也總比真的被人給打到國都要強吧，真打過去了，那可就什麼都沒了。

這邊唐晚晚不解的問題，也是鄂牧國的王正在頭疼的問題，因為底下的人意見說法均是無法統一，軍師告訴他，這場仗再打下去，對於鄂牧國而言損失極大，這一點也有近半的人數支持，同樣是他心中的想法。演武自然是照常進行了，可演武結束之後，少不了一連串的懲罰降了下來，繼太子之後，五皇子又被關了禁閉，兵部尚書被打了板子，至於應和五皇子徵調的將軍則是直接被撤了職，連帶的還有兵部的一位侍郎大人，也就此被貶。

說來五皇子調兵遣將，卻也不是為了什麼大事，若不是發生在這個關口的話，調遣也就調遣了，最多也不過就是讓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誰讓他調遣的人中，有參加演武的人呢，這不簍子就被捅下來了。

雖然此事被完善，參與演武的人，也重新排兵佈陣，演武最後並未耽擱，但此事還是被彙報到了皇上的耳中，此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所以直接一個小抓大放，五皇子不過是關了個禁閉，剩下的有關人員則是一個罰的比一個更重。

出去找了一趟溫泉，回來竟然就生了這樣的事情，唐晚晚也是沒有想到，這位五皇子，唐晚晚也並不熟悉，只知道這位皇子實在是不學無術了些，傳言很是不好。

但倒也沒犯過什麼太大的錯，如今這因一己之私，禍及兵部，也確實算的上是出格了，短短時間之內，已經有好幾位皇子被禁足了，才被解除禁令不久的七皇子，兵敗的太子，如今還加上了這位五皇子。

皇上現如今的五位皇子中，除了如今在外的三皇子之外，就只剩下楚禹棠還好好地，剩下的挨個在宮中關禁閉，這麼算起來，唐晚晚都不知道是不是應當替楚禹棠慶幸一下了。

不過說起來，這幾位皇子所犯下的過錯，若放在別人的身上，一定是大罪了，放到自己的兒子身上卻只是關了幾天禁閉而已，還都是禁閉在自己的宮中，這還真的該說是皇上對自己親子的寬容啊。

只可惜這份寬容卻不是均勻的分配到了每一個兒子的身上，四皇子的墓葬荒涼，初見楚禹棠之時的尷尬排擠，都讓唐晚晚對這位君王升不起半點的好感。

再加上這位高高在上的皇上，每一分寬容，都是給他們的敵人，這就叫人更是難以原諒了，唐晚晚捏着手裏的小墜子，聽人說起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心思卻放在了別處。

當日楚禹棠祭拜四皇子之時曾經說過，此仇必報，但這報仇的對象是僅只是太子殿下，還是連當初做下決定的皇上都已經連帶恨上了呢，原本此事她並未多想。

只是眼下又發生了五皇子一事，讓唐晚晚對這位皇上的評價再次有變，原以為皇上只是偏寵於七皇子和太子而已，可如今看來，皇上連對五皇子都是這般寬容，這等僭越的行為，在五皇子的身上直接大事化小，一個禁閉便承擔了所有的罪過。

可當初四皇子之事，難道就真的有那麼大嗎，固然是當初的二皇子，如今的太子在內里操控，可若是皇上當真對自己的兒子多幾分信任，多一分寬容，是不是就不會釀成如此結局了呢。

人啊，心總是往自己信任的這一方去偏，唐晚晚的心自然是偏向楚禹棠的，所以連帶的也就向著四皇子這邊了，固然逝者已逝，生者說得再多，想得再多，事情也是無法挽回，但這並不代表，就不該為對方鳴不甘了。

在唐晚晚看來，釀成四皇子當日慘劇的結果，固然太子是罪魁禍首，可那一位端坐在朝堂上，最後下達命令的皇上又該算是什麼呢，是痛心疾首對親子也痛下殺手，還是說壓根當初這心就從未偏向過那一死一離宮的兩人呢。

這想法，唐晚晚過去也是有的，但是若沒有五皇子之事，這想法倒也不會顯得如此深刻，她也可能會覺得皇上可能是看重儲君，也覺得七皇子伶俐聰慧，所以寵愛幾分。

至於五皇子，此人不學無術，到如今也只是個郡王的位份，估計也是個不得重視的人，可這不得重視的人，如今都能被皇上寬宥，倒真是可憐了楚禹棠為國家立下赫赫功勞最終所得的也不過是一個輕視罷了。

固然現在的楚禹棠已經是親王之位加身，已經成了朝堂之中炙手可熱之人，但實際上聖上賜下這親王之位，應當是再也含糊不過去了吧，且不說開始的戰功赫赫，與後來所立下的種種功勞。

單說普度教一事，太子兵敗如山倒，楚禹棠領兵卻是短短時間之內全部解決，連一絲一毫的隱患都未曾留下，有了這一對比，若是楚禹棠還是郡王之位，只怕太子這臉是要丟的更大了。

朝堂上傳的，說是皇上重新開始寵信六皇子了，此話唐晚晚半點都不相信，單說重新兩字都讓人覺得可笑，之前從未有過，如今又何談得上是重新二字呢。

再說寵信就更是讓人覺得有意思了，若真的是寵信的話，當初除了一個親王之位外，為何再無封賞呢，不給權，不給兵，如此算得上寵信那才真的是貽笑大方。

最重要的一點是，如今太子禁閉，七皇子卻被放出來了，而皇上，有意無意的將楚禹棠和七皇子兩個放到一起，這其中的心思，倒真的是顯得耐人尋味了。

其實明眼人也不是看不出來的，皇上所做的無非就就是想要讓七皇子和楚禹棠籠中相鬥，讓七皇子調轉槍口，從太子身上，轉到如今朝堂上炙手可熱的禹王殿下身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熱鬧的地方，不管是什麼時間，什麼季節都不會少了湊熱鬧的人，如今集市上立一高台，上面有雜耍的藝人在上面拿出了諸多的新奇表演，哪怕是這冬日寒風，都沒能擋住大家出門的腳步，一層又一層的圍在了這高台的周圍。

這幾個藝人也是真有本事，比起普通的街頭賣藝的那些絕活要多出不少，而且每一項都是令人叫好連天，嘖嘖稱奇，底下看的人手中的散碎銀子都爭着往台上去扔，根本不必人拿着銅鑼挨個討賞，可見這節目的精彩程度了。

“王妃，怎麼樣很熱鬧吧。”采苓一邊看着台上花樣百出的演繹，一邊跟身邊的唐晚晚說道，雀躍之餘，也有着一絲壓抑，。

看着台上的人手持一口大缸舞的虎虎生風，最後頂在了額頭之上，唐晚晚也是拍起手來覺得精彩，“確實熱鬧，這些雜耍的藝人也都是有真本事的，這一趟算是飽了眼福了。”

眼見王妃說話間，再也沒有先前感受到的情緒了，采苓最後一分壓抑也除了去，興緻勃勃的看起了表演。

這會兒台上的場景也發生了變化，竟是變起了戲法來，一個姑娘拿着大塊的方布往一口箱子前一遮，再一拿起那箱子就不見了蹤影，台下又是一陣叫好聲。

然後變花草，變兔子，甚至那台上的女子還說要表演一出大變活人來，問台下的觀眾，要不要配合，這麼有意思的事情，大家都爭着搶着的舉起手來，都想要親身體驗一番，這戲法的神奇之處。

最後那台上的女子手指點點，竟然是指到了唐晚晚的身上，“那就請這位姑娘配合一下吧。”

唐晚晚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在這滿場的觀眾之中，這人竟然能指向自己，若真是一番運氣的話，那她應該去賭坊里玩上兩把了，唐晚晚撥開了采芝采苓攔在面前的手，順帶的給薛皎使了個眼色，然後就登上了戲台。

“這位姑娘還請稍後。”那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又是將那方佈展開，這一次她手裏的布，竟是比之前大了一倍還多，方布幾次揮舞，最終停在了一處，再度掀起的時候，變了一口箱子出來。

這一口箱子可是比之前變走的那個還要大上許多，其中能容納一個活人了，那女子將箱子打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唐晚晚進去，唐晚晚也十分配合的進了箱子當中。

箱子的蓋子被合上，那女子圍着箱子，振振有詞起來，不多時，箱蓋打開，果真是裏面空無一物，再也沒有了方才進入的那位姑娘的身影，底下又是一陣叫好連天，手裏的銅板和銀子一股腦的砸在了台上。

只有采芝，采苓和薛皎三人眸色漸深，這人將王妃變走，難道就沒有變回來的想法嗎，這會兒怎麼是開始變其他的了，三個人心中都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對視了一眼，然後目光緊緊地鎖住了這表演的每一個人。

這若是表演需要還好，若真的是對方想要劫走王妃，那這些人可是一個都不能放走的，戲法結束了，節目又換上了新的一個，這人果真還是沒有再變出來的。

不過對於觀眾來說，除了最開始好奇那姑娘被變到了那裏去之外，後來在精彩的戲法和雜技當中，就完全忘了有這麼一回事兒了，只是那隨着唐晚晚出來的三個人面色越發不好了。

“采苓，你先回王府，叫人過來，以防萬一。”采芝眼見這節目看樣子步入尾聲了，心中越發焦急，對着采苓說道。

正當采苓想要應是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不用了，咱們接着看。”

“王妃，您沒事，太好了我們還以為是那些變戲法的想要對您不利呢，原來真的是只有將人變走，沒有將人變回來這一項啊。”采苓鬆了一口氣，湊到了唐晚晚面前說道。

“這些人竟敢對王妃不利，屬下回王府調遣人前來，將他們拿下。”薛皎目光冰冷的看了台上一眼，接着對唐晚晚說道。

采芝和采苓，在點頭的同時也覺得薛皎這張臉變得也太快了些，方才剛開始看節目時，看那台上的姑娘分明就是目光柔和，這會兒卻恨得不砍人家兩刀了。

“不用急，他們沒那麼容易走的，我給他們用得東西分量足的很，幾個時辰都醒不過來，也不必大張旗鼓，咱們等等就好了，看看這些人是想要玩什麼花樣。”唐晚晚一邊說著，竟然是繼續看起了節目來，只是略略的把身形往後隱了幾分。

三個人面面相覷，都覺得自家主子這表現的是不是輕鬆了一些，最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還是采苓開了口，“王妃，這檯子上的人也還有不少呢，而且看他們的表演，手中肯定是有功夫的，只有咱們幾個是不是冒了風險啊。”

若是他們只有三個人，王妃沒在，那她們絕對可以選擇不去再找人，畢竟三個人的功夫都不差，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但是加上一個王妃，這就叫人為難了。

因為這些人是衝著王妃來的，那麼一絲一毫的差錯都不能有，萬一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就真的是百死莫贖了，所以哪怕是他們三個都知道，王妃不管是單打獨鬥，還是混戰的功夫都高於他們，他們還是不敢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