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吧,爺沒了。
寬敞明亮的演播廳里,坐滿了人,觀眾席上,粉絲激動的舉着牌子,眼冒紅心的看着台上的那抹修長的身影。
“那不知道司空白平常怎麼緩解壓力的呢,能說一說嗎?”美女主持一臉笑意的仰着頭,看着司空白的臉。
黑眸被燈光渲染出迷離的色彩,像極了七彩琉璃,熠熠生輝。那橘黃色的燈光懶懶散散的灑在司空白的身上,比例完美的修長身影籠罩在燈光下,暈染着朦朧的光圈。
微眯那雙惑亂眾生的桃花眼,司空白正想開口。突然察覺頭頂有什麼異樣。
抬起頭來,卻發現已經是近在咫尺的燈盞。
正想躲開的司空白不知怎麼的腿像是定住了,“咚!”燈盞砸在了他的頭頂。
“天哪!”
觀眾席一片尖叫,可司空白根本顧不上,因為頭頂尖銳的疼痛使他整個腦子都模糊了,只感覺有熱流從發中流落,只感覺倒在地上的悶痛。
“該死!”
他的世界一片紅色。
倒在地上的司空白陷入昏迷,現場一片混亂,因為是直播,很快網絡上便炸了,微博很快癱瘓。
森林裏,白雪滿地,一個人倒在地上毫無聲息,身下的鮮血染紅了一寸雪地,如梅花般,妖艷異常。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嘶~好疼。”倒在地上的人皺了皺眉頭,呲牙咧嘴的撐起身子,環顧了四周。
“我說怎麼這麼冷呢,這麼厚的雪,能不…嗯?雪!怎麼會有雪!”司白猛地睜大眼睛,低頭看着身上的白袍。
這是,古裝?自己不是被燈砸了么,怎麼會在這兒。
“我去!不會吧,穿越?”司空白蒙圈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一時之間腦子有些迷糊。
“不是,小說不是只有女的穿越嗎,怎麼我一男的也穿了?玩兒吶!”司空白嗷嚎。看了看身上的鮮血,感受着背上的痛楚,欲哭無淚“還帶傷?!”
“將軍,這有人!”不遠處傳來聲音。司空白尋聲望去。
“走!去看看!”清冷好聽的女聲。
藍軻一行人是出來找安陽世子司白的,他從京城到軍營,一路平安無事,快要到軍營時遭人暗算,失去聯絡,看來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希望沒事,不然安陽王那不好交代。
藍軻眼底眸光微閃。眉宇間聚着消散不去的凝重,冷漠的臉在這冰天雪地里愈發冰冷。
“駕!”藍軻驅馬向著雪地里的男子走去。
厚厚的白雪地里,一身白衣的男子坐着,後背的鮮血侵染了滿地的白雪,紅色的血在白色的雪的映襯下,像極了一朵碩大的梅花。在傍晚的陽光下凝聚着金紅色的光澤。
男子忽然回頭,天下任何美麗的詞句都沒有辦法形容出少年相貌的美好,絲綢般長發用白色的長帶豎起,少年白皙的皮膚在雪地的映照下更似一塊上好的白玉,折射着瑩白的光澤,那雙如墨玉一般的的眼眸里恍若裝着浩瀚星空,熠熠生輝,眼底眸光跳躍,因突然出現的人馬,表情微微呆愣。
藍軻同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少年,覺得這少年美好的像是天池上漂浮的仙霧,連輕微的呼吸,便能吹散了他。
少年好似一塊沒有被任何東西污染的千年美玉,靜靜的躺在河床深處,溫潤而不弱小,反而是透着貴氣,令人嚮往的同時,又不由的敬畏。藍軻猝不及防的撞進男子好看的眸中。藍柯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重重的撞了一下。
“咳,你是司白?”冷清的聲音中透着一絲不自然。藍柯盡量保持着自己的冷漠。
司白抬頭。
一匹白色的高大的馬徐徐走來,它頸間綴着紅纓,兩個銀色的鈴鐺在寒風下叮叮作響,馬背上披着銀鞍,上面坐着一個高挑修長的身影,一身紅黑相配合的盔甲,挺直的脊樑,每一個動作都矯健有力。
司空白有些呆愣的看着面前徐徐騎馬而來的女將軍
一身紅色的戎裝將張揚兩個字體現的淋漓盡致,女將軍亮黑的長發用紅帶高高束起,在寒風的吹拂下飄蕩着,英氣逼人,整個人好似浴火而生的鳳凰,尊貴威嚴。
身上的紅色戎裝將那誘人的身體徹底的包裹起來,讓人覺得彷彿紅色就是為她而成,一身紅色卻不顯艷俗,反而讓她更加清冷高貴。不可褻瀆。劍眉高挑,縱使在平靜的氛圍中。一雙美麗的琉璃色眼睛也掩不去沙場磨鍊出的凌厲。
右手拿着一桿黑玄鐵打造的大刀,挺直了腰板騎在馬上,整個人霸氣極了。
“你不是司白?”藍軻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了,見面前的男子不說話,皺了皺眉頭。
“司白?怎麼跟我差了一個字。”司空白回過神,低聲呢喃。
“來人,扶世子上馬。”想到司空白身後的傷口,藍軻微微偏頭命令道。
“是!”一個士兵走到司空白身邊,行了一個抱拳禮。
“世子,…”然後伸手扶住司空白的胳膊。
“不是,等會兒,你喊我什麼?”司空白看着面前的士兵。
“小的剛剛喊您世子,您是安陽王府的世子司白。”士兵恭敬地說道。
是司白,而不是司空白,難道我是魂穿?看這些人好像也不在開玩笑。
唔~看來以後為了能完美隱藏,只能改名司白了。司白就司白吧,反正就差了一個字。
坐在馬背上的藍軻看着司白還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麼,顧忌他身上還有傷,珉了珉唇。
將手中的長刀扔給一旁的士兵,利索的翻身下馬。
走到他面前,伸手,“起來,天色不早了,”
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手修長好看,關節處布着繭子,司白微微一愣,也不矯情,握住藍軻的手,在她和士兵的攙扶下走到藍軻的馬邊。
“你騎吧。”藍軻沉聲道。
司白看了看周圍,只有這一匹馬,搖了搖頭。雖然自己受傷但是,這種女士優先的紳士精神,自己還是要時刻保持。
“我還是自己走吧,這點傷無妨的,啊喲喂!”司白正在心底為自己的偉大精神感動痛苦,大義凜然的拒絕,但話還沒說完,便被藍軻掀上了馬,隨後藍軻自己也一躍坐了上去。
“那就一起走。”藍柯將司白趴坐在馬背上,牽着韁繩小心的驅馬前進。
“……”司白。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索性閉嘴。
“要不我還是下去吧,男女同坐一匹馬,不好吧。”司白抱着馬頭,看着前面的道路,還是熬不住。
“無妨,不礙事。”藍軻直視前方,連個眼神都沒有賞給他一個。
“只是這男女有別,要不然,還是。”司白覺得自己還能再掙扎一下,於是艱難的回頭,看着藍柯面無表情的面孔,再次開口,接受到藍軻涼涼的眼神,果斷閉嘴。趴在馬背上閉上眼選擇裝死。
晚上。
帳篷里,藍軻將葯遞給包紮好的司白。
“謝啦。”司白看了一眼藍柯,接過,試探性地喝了一口。
哇,好苦,我的媽呀。
看着司白苦得臉都皺一塊了,藍軻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大男人,還怕葯苦。”藍柯雙手抱肩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這麼苦,有種你來嘗嘗。”司白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將碗向藍軻那遞了遞,卻沒想到藍軻竟接過喝了一口,眉毛都不帶皺的。
司白默默拿回碗,一口乾了。
意料之中的苦到自閉。將碗遞給藍柯的手都微微顫抖。
藍柯看着床上苦的眼睛直閉的司白,眼底的笑意更甚,
“將軍,元帥有事喊您。”帳篷外有士兵來報。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藍軻接過碗,看着司白,
“哦,好。”司白被苦得還沒緩過來,胡亂應道。
藍軻轉身離去,掀開帳篷,“好生照看。”對門口的士兵吩咐。
“是!”。
元帥帳篷。
“父親。”藍軻抱拳。
“嗯,軻兒,世子可好些了?”主位的一位威武的中年男子沉聲問道。
“嗯,已無大礙,孩兒覺得過些時日,還是讓人護送世子回京吧。”藍軻走到旁邊的空位坐下。
“也好。”藍天啟點了點頭,“軻兒來,你來看看這個地圖。”朝藍軻招着手。
帳篷里,好不容易從苦味中緩過來的司白看着士兵手上的蜜餞,有些疑惑。
“這是…”。
“回世子,這是將軍囑咐的。”士兵恭敬回道。
“好,放那吧。”指了指床邊的桌子,司白點了點頭。
士兵退下后,司白拿起一顆蜜餞放進嘴裏,甜甜的味道驅散了不少苦味。
唔~看來那個冷麵女將軍還是有點會關心人的。不過如此一來,全軍營的人都知道他司白怕苦了,鬱悶的又餵了一顆蜜餞。
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