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算計與出發
徐朗站起身,拿出煙叼在嘴邊,向嚴言索要打火機,嚴言給他點上了煙,卻沒有歸還打火機。
“我當然想到了,五男一女,任務要求又是求婚,那麼張晴雨的參加一定有其特殊性。”
“果然,你也想到了這一點,那麼你有什麼打算?”
徐朗瞥了一眼嚴言,“誰知道向她求婚,是生路還是死路,總得找人試一試。”
嚴言聽到這話,哈哈大笑,一邊向前走一邊朗聲說:“你還說我們不是同一類人?”
徐朗搖了搖頭,越接觸嚴言,越摸不清這人的心思,徐朗隱隱覺得他們現在有種狼狽為奸的感覺,但又互相警惕,和嚴言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稍不留神就會被賣得死無葬身之地。
徐朗準備回到房間,做些準備,長這麼大他接觸的女性屈指可數,更別說約會、求婚。毫無經驗的他想要完成這次任務,生路先不談,總要把前幾關過了,找到一些戀愛課堂和求婚視頻,認真的學習一下。
與此同時,綠毛回到了208號房間,沒錯,他正是208四人住戶的其中之一。
剛一進去,原本弔兒郎當地臉趕緊換上了殷勤,向沙發上坐着的一位男子諂笑,:“老大,這回沒錯了,這個徐朗果然和嚴言越走越近,幾乎是穿同一條褲子了,我看吶沒過多久,嚴言就會拋棄我們,招徐朗為隊友。”
沙發上男子緩緩開口,聲音沉悶:
“嚴言不會,我們對他有用,起碼現在還有用,在這裏和外面可不一樣。在外我可以呼風喚雨,但在任務中絕大時候還要靠嚴言,只要他不過分,我可以忍一忍。至於那個徐朗,昨天讓你試探,恐怕已經引起嚴言不滿,還是先不要與之為敵,從長計議。”
說話的人三十歲左右,叫做伍丞,入社前是一個混混老大,和三個小弟一同進入的報社,當即組成了一個小團隊,甚至吃住都在這一個房間。
伍丞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小混混,不僅有手段、頭腦不凡而且甚會審時度勢,知道報社內嚴言的能力最強,主動找嚴言商議組隊的事,並提議由嚴言帶隊,他們四個聽從指揮。
而此時從屋內出來一個青年,戴着一副金絲眼鏡,頭髮一絲不苟,輕輕地說:”老大說的不錯,我們現在應該韜光養晦,暗中使一些小手段即可,現在還不能與其他人鬧翻,活下去才是第一目的。”
綠毛點頭稱是,“胡先生,您足智多謀,那我這次的任務......”
“聽嚴言怎麼說,再隨機應變自行判斷。”
綠毛說完就老實地回房了,姓胡的青年在伍丞對面坐了下來,小聲說:“老大,這次綠毛應該活不下來了,必死在嚴言手中。我們在嚴言那邊,盡量要不動聲色,以一條命換取嚴言的信任,我覺得可以。”
伍丞皺着眉琢磨了一下:“綠毛可以死,但我要讓嚴言明白,我手下的人不是他想玩就玩的。胡真你先去休息吧。”
胡真不再多說,他知道自己這個老大做事極有分寸,自己再多言就顯得造次了,看向綠毛關閉的房門,露出一絲冷笑。
此刻嚴言正坐在窗口喝着咖啡,不得不說報社變出的咖啡,香濃無比,喝一口極為提神,每當任務開始前嚴言都習慣喝上一杯。
隨後手機叮咚一聲提示音,收到了一條短訊,署名伍丞。
“綠毛的命,我要換取一個條件,當我執行任務,在不限制通訊的情況下,我要你盡全力為我進行生路分析。”
嚴言眯着眼喝了一口咖啡,“錙銖必較的混混,真夠惹人嫌。”
與此同時,203房間內,何孝正在大發雷霆,屋內一片狼藉,價值高昂的茶几被掀翻在地,碎玻璃鋪灑在地,但沒過多久,茶几竟然猶如倒放一般,重新返回原位,完好如初。
“該死的嚴言,仗着自己的頭腦不把我放在眼裏,竟然事先就表明不會幫助任何人的態度,簡直是把我往死路上逼,還有那個該死的男人,我幫了他那麼多,他竟然置我於不顧。”
人就是這樣,自己沒有能力卻責罵那些有能力的人不幫助自己,這類人即便幫助了他,不但不會知恩圖報,反而會留下忌恨。現實上這樣人不少,報社中有這種心態的人更多。
憤怒是源自無能。
何孝從床頭拿出了一把十分鋒利的匕首,裝進了背包中,這把刀他買來很久。報社不能變出殺傷性武器,徐朗上次的水果刀已經是極限,所以何孝這把匕首是在外面託人買的。
何孝眼神中閃爍着凶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同樣接到本次任務的,唯一的一位女生,張晴雨此時兩眼通紅,顯然是剛哭過。自從那一天上完鋼琴課回家路上遭遇了靈異事件,她就再也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只是一個在地獄中掙扎的普通女孩。
沒有特殊能力、沒有出色的武力、沒有傲人的智慧,能活過兩次任務,也是靠人幫助,只是那兩次任務和這次的中等級別任務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是一個分量。
張晴雨雙手抱膝蜷縮在床頭,柔弱得讓人心疼,她不知道怎麼樣能活下去,像嚴言、徐朗這種人在報社太少了,更多是像她這樣的普通人,戰戰兢兢地參加每一次任務,祈禱着自己能活下來,只不過張晴雨運氣稍好,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凄慘地死去。
把頭埋向了懷裏,她又不爭氣地流下了淚,她也想堅強,振作,可是...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辦到的,此時她突然腦海中閃現過一個冷漠的男子,第一次任務就是單獨執行並且成功活下來。
“徐朗他一定可以救我的,但他好像很討厭我......可是除了依靠他我還能怎麼辦呢?”張晴雨窩在床上一通胡思亂想。
此時,徐朗已經待在電腦前三四個小時了,他看過不下20堂戀愛課程,8、9次求婚視頻,對於戀愛和求婚有了一些了解,但性格上的障礙,對於和女性約會這件事,還是有點過意不去。
為此,徐朗在鏡子前面,開始練習和女生對話,嘗試着能不能談笑風生一點,但鏡子前皮膚慘白,一笑有些瘮人的徐朗,每次練習,看起來都十分尷尬和怪異。
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4月18日的早上7點半,報社大廳沙發上和每次出任務的儀式一樣,坐着很多人等待執行者出發。
嚴言將頭髮梳理的利落,換上一件白色襯衫,挺拔的站在大廳門口,俊朗的臉上雖然毫無表情,但着實魅力十足。
其餘執行者同樣都精心打扮了一下,年輕人青春靚麗、何孝這樣的中年人也挑選了一身好行頭,看起來精神奕奕。
徐朗又是最後一個到,從樓上下來,眾人的目光就奇怪地打量着他。
因為徐朗穿了一身極為嚴肅的正裝、加上鋥亮的皮鞋,斜跨着一個包,包里是他準備的備用衣服,這樣的衣服,徐朗自信地準備了兩套,一套黑一套藍,這是他挑選很久,求婚視頻里最常見的衣服。
見到眾人像看怪物一樣看着自己,徐朗不明覺厲,疑惑着看向嚴言等人,發現他們穿的都是彰顯自己特點的服裝,像他這樣正式一個都沒有。
邊上的張晴雨,有些看不過去,湊上前小聲說:“徐大哥,你這身衣服是不是有點太正式了,我們是去相親,又不是去賣房......你這穿的有點像售樓小哥一樣。”
此話一出,沙發邊上的眾人哈哈大笑,程果果更是捂着肚子趴到了地上,嚴言似笑非笑地給徐朗讓了個位置,徐朗走到他身邊,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有些不解:“我看求婚視頻里都是這麼穿的,真的不對嗎?”
嚴言沒回應這句話,反而是上下打量徐朗,口中讚歎說:“挺好挺好,求婚是得嚴肅一些。”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聽過嚴言開玩笑,聽到這話,笑得更開心了,一時間沖淡了不少即將面臨中等級任務的恐懼。
時間進入倒計時,6名執行者收齊了嬉笑,嚴陣以待。雖說剛才一陣玩笑緩解了些氣氛,但這次任務帶來的壓力還是相當大,立正站好,登時6人被白光籠罩,瞬間消失在了報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