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話 當年的事

第92章 第92話 當年的事

“首先告訴你們,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詳細經過,和我一樣,所有人都是參與者,然而其中的起因經過誰也說不清楚”趙叔叔說著,就將兩封書信交給我們。

簡要看過兩封,沒有任何重點。至於起因更是讓人難以想像,其中一封上說的是幾個關係要好的同學,在七幾年返城之後遇到的一些怪事,什麼怪事也沒說,只是言語中透露出很多焦慮不安。更多的意思是寫信人他自己也很害怕,感覺到了危險,提醒收件人要注意些什麼,語氣口吻十分關切。而且,這封信好像還不是寫給趙叔叔的。其中重要一段是這樣寫的:

‘72年發生的事情,好像並沒有過去,有些到今天已經忘了名字的同學,留在城裏的他們仍然繼續經受着災難,肯定有人在幕後策劃着這一切。過了這麼久,有些事不發生在自己身上,真的不知道世間還有如此詭異的事情,製造這麼多災難性事件的應該是一夥兒人。記得高年級的那個常打架的鞠林嘛!他也是撿回半條命。

據小林講,襲擊發生的時候,他是在睡夢中手腳就全被斷掉,連處理的警察都嘖嘖稱奇,刀口在臂彎腿窩處,下刀準確刀口狹小,能斷開手腳卻不至失血太多,這手法確屬罕見。那些人的目的簡單明確,只追問72年夏天發生的事情,走時那些人不留活口。

當時院子裏的情況我們幾個低年級的沒有看到,回到學校之後雖有議論,但限於我們沒有目擊,被那些高年級的排斥在外,過後就漸漸淡去了,到底是什麼原因今天都說不清楚。時近十年,很多關係不近的人都忘卻,誰能對那時的經過記憶猶新!我們不是主要參與者,對那些人來說沒有可用的東西,如果你有,和哥兒幾個說說,關鍵時刻看看能不能拿來保命。

趁着沒結婚,沒什麼事離開原籍吧!到一個沒人清楚知道你根底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我現在也開始怕了,這是一夥兒兇殘無比的暴徒,重要的是對我們不分輕重,盯上就難逃,而且還似乎對每個人都清楚底細,連搬到西北多年的同學也難逃魔掌,這些到底是什麼人讓我夜不能寐。只因父母在不遠行,不然我立刻去投奔你。

此致,多多保重!友鑫’。

發信的日期是1981年6月11日,這信比我年齡都大,是一個名叫宋鑫的人寫的。

還有幾封大體內容都差不多,所有寫信人都感覺到那是一個極其嚴密高效的團伙兒,兇殘狠毒,行事不留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好在所有事件中還是留下了活口,讓人們臆想出了他們,絕不是普通的強人,這些人有組織有預謀。

張春來很仔細,閱讀信件眉頭時而緊鎖,其中隱晦的部分他應該知道一點兒。趙叔叔遞信給我們的順序,讓我一時不太理解。

“這些都不是一個人寫的,也不是寫給一個人的,就是收信地址的省份都不一樣,應該是由人重新裝封輾轉郵寄的,還有一份居然沒有拆開。趙叔叔,在您的同學當中,很多年間就有消息的傳遞,就怎麼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擊呢?不僅僅是怕吧?”我道。

趙叔叔緩緩道:“那封沒拆開的是我愛人寫出去的,五年時間才被退回,那時候的信件還有輾轉,是我愛人寫給別人的,退回時愛人已經不在了。要說怕是當然的,長達十多年的噩夢,每個人都不知道災難何時會落到自己身上,是不是主要知情者對那些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你,你的小命就到頭了。手段殘忍慢慢變成了高明,也就是從八幾年開始,都是意外死亡。也正是如此,讓人更加害怕。說實話,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我也拿不準,你說是張勇的孩子,這一點完全相信,但要說告訴你們所有經過,我還是擔心你們兩個孩子出事。要論對當年的事情,我是知道一點,那些你們也可能知道,我就不再提了,關鍵是後來發生的,讓人匪夷所思”。

對於的趙叔叔愛人,我們只能說請節哀。

老人家心境可以理解,告訴我們太多,反而會因為這些東西害了我們。趙叔叔如此說,解開了我們這幾天的疑惑,幾十年的保衛科長,他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趙叔叔這些天的本意不是試探,而是在權衡利弊。他害怕將一些事情告訴我們,會給我們帶來危險。其實,在這幾天當中,他心裏是出現過隱瞞的想法。雖說不是他的孩子,但是老人家的心是我們理解不了的,他怕如實相告,也會變成對我們不利的傷害。

趙叔叔知道的,是72夏天發生的事情。那件事來得突然,全校學生出發的時候,有人在隊伍里小聲議論,那些個高年級的挑頭,可是具體因為什麼,他們不知道。隊伍行進一半的時候,高年級的同學立刻就分散開,由前至后穿插進了隊伍里。

等到了目的地,姚家大院。還沒等口號喊起來,驚變就發生了。

後來的事情,在這些同學往來的信件中也有提及,至關重要的東西,讀完那些信件就燒掉了,這些人是不會留的。因為,每個人當時的心中想法都一樣,都想撇清自己。但是,趙叔叔卻記住了信中的內容。講的是幾個分在老家同一單位的人,其中一個叫仇雨,趙叔叔說那是一個心眼兒多到你數不過來的人。

這仇雨和另外幾個人返城後分到一個單位,都是當年的參與者,對這其中本來就舛訛的事情提心弔膽。影響了他們很多年,幾個人上班下班小心的很,幾乎到了神經質的邊緣。就是這神經質的狀態,讓他也有幸活了下來。看來那些神秘勢力做事再絕,也有遺漏,當年的人,也不都是傻子。趙叔叔講的事情,大體是說在某一天夜裏,平時愛喝兩口的仇雨一個人小酌,當時哥幾個也沒結婚成家,索性出去找哥幾個來喝點。

電話在那個年代沒有普及,那不是程控電話機出現的時代,乾脆騎自行車去找。行至好哥們的家門口,虛掩的院門讓他心中一驚。

要說這人就怕心中有事時時警覺,本來就心中有事,遇到了更加堤防,小酌了幾杯並不礙事,反而讓膽子更大起來。門虛掩,院內不見燈火,和父母同住的哥們家再熟悉不過了,多少年了,白天晚上都來過無數次,這種情況從來沒有過,這個時間家裏不可能沒人。

仇雨心眼機靈,對哥們家也熟悉得很。立刻調轉車子藏到別處,隻身返回到哥們家的院子后,那裏是柴垛,半人多高的院牆輕輕就能翻過。翻過院牆,仇雨心中閃過一絲害怕。院子后是狗窩,狗可是比人精的東西,這時狗不叫就不對了。斜眼觀察,狗鏈子伸到窩裏,狗在裏面卻不叫,心中自是一驚。空氣中的氣氛也讓他渾身毛孔緊縮,因為屋子裏靜的可怕,窗子卻開着。

仇宇大氣不敢出,藉著月色極力向屋內探頭,視力也是不錯的仇雨仔細沿着東屋一邊開始查看。

這一看,讓他差點媽呀出聲來。

東屋是哥們的房子,兩個半蹲在地上的人影就像兩個爬行動物,那種姿勢別提有多怪異。兩個人在往床上推一個人,床上那人耷拉下來半個身子,那種垂擺的胳膊,說明那人沒有知覺或者已經死了。而在中屋廚房窗前,一個帶着面巾的人正藉著月光,仔細的看着一個殘缺的瓦罐,可能是面巾讓他憋悶,那人伸手拉開,整張臉就暴露在仇雨眼中,那人的二十歲左右的面龐,比自己要小許多,臉上的鼻樑上,只有鼓起如蠶豆般大小的鼻子,幾乎可以算是沒有,刀削的疤痕半個手掌大,上唇也沒了一半。

瞪大眼睛的仇雨,這時被嚇得幾乎沒有呼吸了,臉色更是蒼白無比。

這一嚇,手上不自覺用了一下力,柴禾也發出一聲輕響。幾乎是同時窗子裏暴風般飛出一把匕首,朝向仇雨面門,沒見過這陣仗的仇雨身體都是僵硬的,那把匕首快如閃電,只是本能一張嘴的微小動作,太陽穴一涼,力道將他掀翻在地。

仇雨此刻從沒有過的急迫想逃命,起身翻牆的動作僵化到了極點,但速度的確很快。那伙人哪裏肯放過他,就在仇雨的上身剛過牆頭,身後又急速射來一把刺刀,比之前的更快更准,直接打進后心窩,那力道不是普通的刺入,而是如長槍一般入肉而續力不減,將仇雨的前胸拍在牆上彈回。

倒在地上的仇雨被震懵,在昏迷之前依稀看到那個帶面巾的人朝他走來,只有兩三步距離,耳中聽到有人說話,‘老黑,都收拾好啦!快走’。

然後背部胸口一陣劇痛昏死過去。

奇就奇在仇雨昏死過去只是暫時的,很快被一陣濃煙嗆醒,仇雨才知道自己已經在屋內。睜開眼睛胸口劇痛更加難忍,發現屋內被烈火吞噬,滿屋都是烤焦的肉味。仇雨體質不錯,流血很多也掙扎爬出屋內,每前進一點,他都能咳出血來,短促而且急劇的呼吸。只是半身爬出了屋子,也正因如此,暫時算是保住了半條命。

不用想也知道,大面積燒傷是肯定的,以八十年代的條件,夠他一家人受的。背部刀傷,傷及肺部,有可能是血氣胸的那種上不來氣,才沒讓他熏迷糊在屋內,爬出屋外也不一定能活下來,要看別人趕來施救的時間。

張春來聽到這裏,眼中噴火顫抖的樣子嚇我一跳,趕忙把手重重拍在他膝蓋上,生怕他現在跳起來。

“趙叔叔,那個仇雨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問道。

趙叔叔被我問的懵住了,一時想不起來,只是依稀記得那信是別人在事發后很久才寄來的。猛然間趙叔叔說道:“這個沒用了,因為那之後過了幾年,另一封報平安的信中,說到這個仇雨,事發后沒幾年就死了”。

張春來擦眼淚,不知道何其原因,我能想到的只是事情至此,鎖定目標——‘老黑’、一身飛刀絕技、沒有鼻子,當年二十幾歲。

只要你是盜墓賊,一定找到你,一定。

這樣身手的傢伙,沒那麼容易死。

等着。

然而此時我們兩個的腦子都是很亂,問問題也不知從哪切入。張春來還在一味追問那火是怎麼燒的,趙叔叔沒等回答他又突然改口問,那火是怎麼放的,是不是熱油?而我卻在考慮趙叔叔說的這些事裏,貌似有什麼至關重要的細節沒有抓住,可咱不是學刑偵的呀!沒這腦瓜不是,腦細胞燒沒了也不好使。

至於仇雨事發的地址,趙叔叔也記不起來。張春來找出小記事本,飛快的記錄,‘隊伍行至一半,高年級的同學分散在隊伍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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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藝江湖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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