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蕎蕎,記着,今生你都會有我
“你被人下藥了,你看我做什麼?!”夏薇抱着徐秀琴的胳膊,彷彿披上了老虎皮,耀武揚威的對夏蕎吼道:“那麼多人,誰都沒有被下藥,為什麼偏偏是你被下藥了?”
夏薇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夜落寒,又對夏蕎說:“說不定是你看見他長得帥,自己想犯賤吧。”
“夏薇!一定是你給我下的葯!你早就覬覦紀皓辰了!”夏蕎瞪向夏薇,“我早就說過,你要有本事就去追他!不要害我!”
和夏薇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她還是了解夏薇的。
“夏蕎!”夏薇臉色突然的有些難看,“你再污衊我,看我打你。”
夏薇說著,抬起手掌就朝夏蕎扇過去,可沒等她的手掌落下,手上就傳來斷裂般的疼痛。
夜落寒的臉陰的讓人害怕,只見夏薇的臉扭曲成一個疙瘩,彎着腰弓着背,嘴唇顫抖着,“疼疼疼,放開我。”
夜落寒甩開夏薇的手,夏薇被甩出幾步遠,差點跌倒。
徐秀琴連忙扶住夏薇,夏薇護着自己那隻手,眼淚滴落下來,“媽,我的手好像斷了,好疼啊。”
“你!”徐秀琴看着夜落寒,卻因為夜落寒的一臉陰鷙而不敢說話,她又指住夏蕎罵道:“你這個賤貨!你在外面鬼混,還帶着姘頭回來打你姐姐!你要不要臉!”
“夏夫人!”夜落寒的聲音就像染了三九天的霜寒,“我要娶夏蕎,從此後,我不想聽見,也不想看見,任何人欺負夏蕎!”
“你要娶她?”徐秀琴一聽,八字眉毛頓時倒豎起來,嘴角掛着諷刺,“你拿什麼娶她!我白養了她這麼多年,你一句要娶她就想帶她走嗎?你以為你睡了她就能白睡嗎?”
夏蕎的臉一下燙起來,覺得自己臉上的淚水都要被燒成沸水了,徐秀琴真是沒辜負她一路的擔心,真是沒有在夜落寒面前給她留一點面子。
以前每次紀皓辰出現時她就恨不得將她貼上賣的標籤,如今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徐秀琴不但不關心她,張口就是談錢論價。
這個媽,真是把她當做物品來養的!
“要多少彩禮?”夜落寒聲線更沉,就像沾了數九天的冰渣,那雙原本沉鬱的眸子此刻愈加冷酷,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位殺人撒旦,渾身散發著陰森的氣息。
徐秀琴從未見過像夜落寒這般看一眼就讓人害怕的男人,但聽見夜落寒問她要多少錢,她自然是要錢也不要命了,她斟酌的看了一眼夜落寒,見夜落寒穿着一身休閑服,看上去也不是那種地攤上的便宜貨,她開口就說:“一百萬,你拿得出嗎?”
夜落寒墨染的眸子中露出一絲諷刺,他拿出支票本,嘩嘩寫了一百萬,朝徐秀琴扔過去,“一百萬,拿戶口本來。”
徐秀琴見錢忘了夏薇,鬆開夏薇去撿地上的支票,夏薇失去母親的攙扶差點跌倒在地上。
徐秀琴看見支票上果真是一百萬,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但很快又質疑的看向夜落寒,“這支票是真的嗎?”
這時,門口夏建忠走進來,徐秀琴忙將支票給夏建忠看,“建忠,你看這支票是不是真的?這個男人要娶蕎蕎。”
夏建忠看了一眼夜落寒,昨晚的事,他已經聽夏薇回來說了,他拿過支票看了看,對徐秀琴說:“是真的。”
徐秀琴將夏建忠拉到一邊,指着支票上落款的名字說:“夜落寒,他是什麼人啊?”
“夜落寒?”夏建忠思踱了一下,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沒聽過這名字。”
“媽,”夏薇捧着手臂,蹙着秀眉,在徐秀琴耳邊低聲說:“答應他吧,讓她嫁人,皓辰才會對她徹底死心,我才有機會嫁給皓辰。”
“薇薇,她已經被紀少當場抓姦了,就算是她不結婚,紀少也不會要她了,你放心吧。”
徐秀琴想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夜落寒,這個男人怎麼看都不像窮鬼,她又掂量了一下手裏的支票,能這麼痛快拿出一百萬來,說明一定也很有錢。
很快徐秀琴下了決定:不能這麼便宜了這個男人!徐秀琴拿出手機,在百度上搜了夜落寒三個字,然而什麼都沒有,居然沒名氣!咬牙切齒的聲音頓時從她的嘴裏發出來。
原來也就是空有一張嚇人臉蛋,徐秀琴立馬露出一副看不起夜落寒的樣子,剛才見他痛快的拿出一百萬,還以為他是個有錢人,卻不想是個空皮囊!
“媽,答應她嘛,”夏薇急的跺腳撒嬌,“皓辰很愛蕎蕎,若他原諒了蕎蕎我就沒機會了。”
夏建忠又說道:“我剛才進來時,看見門外停的是一輛寶馬,只不過是幾年前的款式了,但新車怎麼也得五六十萬呢,這個人雖然沒有紀少爺有錢有勢,不過應該不算太窮。何況,他不是給了一百萬了嗎。”
徐秀琴還是不甘心,仿若自言自語,“便宜他了!本來想着讓這死蹄子嫁個更有錢的!嫁這麼個沒名氣沒聲望的窮鬼!真是白瞎了她這張臉蛋!”
徐秀琴拿出戶口本交給夜落寒,還不忘瞪了一眼夏蕎,“滾出夏家,髒東西!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面對母親的辱罵,夏蕎咬住嘴唇,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此刻,她不想在徐秀琴面前哭了!到這兒,她和徐家就算斷了!
“夏夫人,她是你的女兒,她是髒東西,你是什麼!”夜落寒字字如冰,眉宇間如同千山暮雪一般。
然而,徐秀琴認定夜落寒是個空皮囊,她不看夜落寒讓她發憷的臉,嗤笑着說道:“哼,她不知道是哪個賤女人生的私生子,扔了不要,被我撿回來的,什麼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只有薇薇一個!”
徐秀琴說著摟過夏薇,驕傲的揚起頭,想着夏薇能嫁給紀皓辰了,她得意的感覺自己要上天了一般。
原來如此!夜落寒側眸看向夏蕎,怪不得徐秀琴這般對她,原來她不是這家人的親生女兒。他的長臂將她抱緊,增加了對她的心疼。
“你們都記住今天的話。”夜落寒摟緊夏蕎,聲音就像冰渣一樣砸下來,“今天我帶她走,從此,她和你們沒有關係了!”
夜落寒的聲音帶着一股特別的凌厲,徐秀琴聽得有些害怕了。但她朝夏蕎扔了一把眼刀子,“以後走投無路千萬別回來!我不認識你!”
“媽,那麼當年你收養我,是為了什麼?”
夏蕎緊咬着顫抖的牙齒問徐秀琴,如果說徐秀琴現在只是想把她換個好價錢,那麼她小時候她收養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就是你想的這樣,我只想把你賣個好價錢!你小時候我一看就知道你長大肯定很值錢。”
夏蕎的身子僵了半晌,她眨了一下眼睛,擠掉眼眶中的淚水,想對徐秀琴說什麼,可心痛的已經潰不成軍。
這裏再不是她的家了!
眼前這個女人,再不是她的媽媽了!
她待在這裏一分一秒都覺得寒冷害怕,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她真覺得這就是一場噩夢。
“徐秀琴,你的路絕走不遠。”夜落寒的聲音越發充滿着戾氣,就像是暗夜裏魔鬼發出的音,在整個房間裏帶着可怕的回聲。
看到夏蕎顫抖,心疼淹沒他如黑曜石的眸,一個公主抱,他將夏蕎抱起來走出去。
夏蕎岔過頭,他近在咫尺的俊臉,顯得攝人心脾,整個人看起來冷峻孤傲,但那雙眼眸看她的眼眸卻散發著強而有力的肯定和溫柔。
她環上他的脖子,緊緊摟住他。
夜落寒沖她恬淡一笑,表情溫和,就好像剛才那個冷酷的男人不是他。
“蕎蕎,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你的後盾,你的依靠,你的家。”
他的聲音變得異常溫柔,她被徐秀琴摧殘凋零的心彷彿搖搖擺擺找到了歸宿。
他的話,她無比相信,她從來沒有這樣相信過一個人。
走出夏家,夜落寒將夏蕎放在副駕上,他坐回駕駛座,轉眸看見夏蕎那副隱忍的抽泣,他緊攥着夏蕎的手,“蕎蕎,有時候,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生氣,是最划不來的。”
“可他們是我的親人。”
“他們是你的親人嗎?親人會這樣對你嗎?”夜落寒抬手溫柔的擦着夏蕎的眼淚,他不想這個時候給夏蕎的心上填更多的仇恨,但如果不這樣說,夏蕎就會更難過。
他們是她的親人嗎?夏蕎在心底問自己。徐秀琴的話像魔音一般回蕩在耳邊:
“就是你想的這樣,我只想把你賣個好價錢!你小時候我一看就知道你長大會很漂亮,肯定很值錢。”
“蕎蕎。”夜落寒將夏蕎抱進懷裏,他知道她心裏難過,但他得讓她看清事實,讓她走出悲傷,“既然他們選擇拋棄你,你就不要為他們落淚了好嗎?”
夏蕎窩在夜落寒懷裏落淚,一張委屈的小臉可憐的就像林黛玉。
“你真的會娶我嗎?”夏蕎喃喃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怕夜落寒不娶她,她現在沒有親人了。
是的,此刻,如果夜落寒不娶她,她真的就走投無路了。
“現在去領證。”夜落寒輕輕在夏蕎唇上印了一個吻。
然而,就在夜落寒準備駕車離開時,“刺!”的一聲剎車響破天際。
一輛新款保時捷跑車就像箭一樣直射過來停在夜落寒寶馬前,距離只有兩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