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八十一章、壽宴(中)
做人不能太囂張否則老天爺都看不過眼,羿寶寶就是太得瑟了才會在臨門一腳的關鍵時刻被顯顯哥逃脫,遭了一頓胖揍肉體受創不說心靈上也傷的不輕。
“把褲子提上,瞧你成什麼樣子!”揉着手腕展廷顯看着躺在龍椅上沒個正行的上官羿抬腿踢了一腳過去。“快點收拾一下,等會母后那邊要派人來催了。”
“別跟我說話,心情不好。”身子朝椅背方向一翻露出半邊屁股在外,上官羿背過身決定暫時不搭理展廷顯,讓他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氣的。
“那你總得先把褲子提上吧!”展廷顯看着自己坐了許多年的龍椅,想着這椅子是不是有點太長太寬了。平時他坐着批奏摺就感覺后不沾背兩邊把手又太遠靠不上,如果這龍椅和其他椅子一樣那上官羿現在就沒機會露着屁股賴在上面。“快點起來!”說著展廷顯用手指去捅上官羿。
揮開展廷顯的手上官羿說死不起身也絕不提上褲子,氣哼哼道:“就不!就不!我屁股又不是見不得人,一邊去,煩着呢。”
“你不提就不提,我動手給你提!”不扭捏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展廷顯很大方的伸出手扯起上官羿掛在腿上的褲子就往上提,誰知人家根本不領情。
“去去,我現在討厭死你了!”把人推開,上官羿一個人翻身盤膝坐在龍椅上。當然,褲子還是掛在大腿上沒有提起。“展廷顯啊展廷顯,我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背着我把招式練得挺熟啊,居然暗算我!”捂着胸口上官羿一副傷心欲絕心碎的模樣。“你太令人心寒了,你太令人害怕了,我哪裏還敢和你睡在一張床上!我們……還是分了吧!”一手捂着臉做傷心裝一手揮出做分手裝,側着身子低着頭上官羿不時抽泣兩聲。
至於嗎,不就是踩了你一腳……
雖然知道上官羿有九成是裝可憐,可展廷顯不得不承認心裏那點內疚還真成功的被上官羿引出來。“分什麼分,分屍啊?趕緊把褲子提上,小心一會兒寒澈進來……”展廷顯話沒說完就聽門外的內侍高聲稟報寒澈到了。
寒澈是一國之君,現在親自來參見太后的壽宴禮節上自然不能讓他獨自去大殿與其他人一樣等待宴會開始,那是很不禮貌,侮辱天羽的行為,影響邦交。因此,寒澈昨晚就住在宮中,至於為何現在才出現是因為他才睡醒,剛吃完東西。
不是沒人不想去叫醒他,而是都沒這個膽子。好在,寒澈及時的自然醒了。
聽說寒澈已經到了展廷顯斜眼看着上官羿沒提上的褲子挑挑眉,轉身朝着緊閉的書房門高聲道:“請寒帝陛下進來。”並繞過書案迎了過去。
展廷顯是想明白了上官羿根本就是牽着還能走兩步,打着絕對犯倔的主。不提褲子就不提褲子,反正到時丟人的不是自己。況且那衣服遮下來該擋的都擋着了,該露的也露着,丟人的更加不是自己。
見展廷顯不搭理自己寒澈又要進來,還露着屁股的上官羿只能不甘願的把褲子提上。不然等會被寒澈看到那張大嘴巴日後指不定宣揚出去什麼,讓自己丟人。
對小人一切要防範於未然,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上官羿動作奇快奇熟練的把褲子提上,整理好衣服。
既然是出席莊重場合寒澈在穿着上自然是很重視,翻出龍袍穿上身。出門在外為了方便而弄黑的頭髮此時也恢復成原來的銀色,束在盤龍的金冠下那叫一個打眼。
“大白天緊關書房門,你們兩個……真是……唉,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啊!”背着手走進御書房,眼睛在展廷顯與上官羿身上轉了兩圈寒澈壞笑着調侃。“你們倆也是,夜裏有的是時間翻江倒海,用不用連這點空閑都不放過,小心掏空了身子補不回來。”
“小人就是小人,用自己的行為去估計別人,你以為都跟你一樣那麼隨便!”上官羿臉皮厚得很,顛倒黑白他最上手,絕對沒有羞恥心的傢伙。
撩起衣擺坐到龍椅上上官羿抓過桌上的一根毛筆拿在手中擺弄,待寒澈與展廷顯坐下后問道:“名單上的人差得怎麼樣?”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寒澈就想擰下上官羿的頭當鍵子踢,他這完全是把自己和上官浩當免費勞動力。“不知道,自己查去,又不是我娘丟了!”從袖口裏掏出一張紙拍在桌上寒澈罷工。
“這就是那名單。”不用打開也能從紙張背面的印跡上看出這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不少名字,展廷顯很肯定上官羿是故意把沒有經過詳細塞選的名單給了寒澈。
打開紙看了一圈,在上面展廷顯看到不少熟悉的名字。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在京的官員及勛貴都在城外置辦了產業,不足為奇。只是說這上面有人是那武功高手展廷顯還是不信,“這個……也是你們懷疑的對象?”指着紙上的一個名字展廷顯問寒澈。
“你熟?”名單上有展廷顯認識的人寒澈一點不意外,不過能讓他特意指出來寒澈到是很意外,於是探過頭看去。
“他是我舅舅你說熟不熟。”呲笑一聲展廷顯把紙放下,對上官羿唾棄道:“你認真一點行不行,什麼人都往上寫。”打發表妹的時候上官羿就查過榮國公府上下,展廷顯不信上官羿不知道國公爺的事,這樣的人會是武林高手?“要找就好好找,你這算什麼,嫌手下人沒事幹?”
寒澈承認他主動幫忙上官羿絕大部分原因是閑得慌和想會會那能用輕功把自己甩開的人,可這並不表示他能允許上官羿這種拿自己當免費勞動力還胡亂耍着玩的行為。“上官羿啊上官羿,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皮癢,當別人都是好欺負的。看來本大爺要幫你緊緊皮了!”
眼看寒澈要修理自己而展廷顯又視若無睹,丟下手裏把玩的毛筆上官羿趕忙道:“誰說平庸就沒嫌疑,萬一是裝得呢?人不可貌相,也許是他隱藏的好也說不定。大隱隱於市懂不懂,懂不懂!”
不是展廷顯看不起母舅家,實在是國公府真沒什麼人才,而且他也沒聽說過他舅舅有出門拜師的經歷。“得了,別為自己犯懶找理由。舅舅你又不是沒見過,他是習武的那塊料嗎?”
以上官羿當時目測得出的結論國公爺的資質真是一般的不能再一般,否則以國公府昔日的榮耀要出個大將軍什麼的真不是難事。可祖上根紅苗正代代都有好苗子出現,怎麼到了國公爺這代就歪了呢?
關於這件事上官羿YY出很多個版本,不過他沒缺心眼的拿這種事情和展廷顯當玩笑說。“你們說不是就不是吧。”拾起桌上的毛筆蘸上墨汁上官羿走到下面動手劃去紙上榮國公的名字,然後拎起紙吹着上面未乾的墨跡。
尋屍骨、追查人、立廟、治腿,逐一算下來展廷顯發現上官羿還真不是一般的忙。“這樣吧,尋屍骨和調查神秘人的事情我與寒澈負責,你專心弄好立廟和給康王治腿的事。免得事情太多你忙不過來,反倒耽誤了事情。”
“也好。”雖然上官羿不覺得四件事一起做有什麼吃力,可專註在一、兩件事情上和同時關注好幾件事的效率絕對不一樣的。現在有人分擔上官羿才不會傻得拒絕,不管什麼事越早查清越早解決才是上策,拖來拖去肯定拖出事。
寒澈參與進來全是為找樂子怎麼分派工作他不關心,但落下他可不行,對展廷顯的分配他沒有異議,可在聽說上官羿要給人治病寒澈很懷疑。不說別的,他認識上官羿十多年,知道上官羿有一身醫術可卻沒見過他正經救過什麼人。於是好奇的問了幾句,待聽展廷顯說完,寒澈便對着上官羿譏諷起來。
“上官羿,你長長心吧!你也好意思誇下海口。你除了會解點毒給人接個斷胳膊斷腿,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醫治那麼複雜的疑難雜症?又是中毒又是斷骨斷筋,不是哥哥懷疑你的醫術,可你確定自己能把人治好?”說著寒澈看向展廷顯:“讓他診斷個疑難症那沒問題,可讓他去給人治療你真放心?反正我是沒見過他正經治過什麼病。”
鑒於寒澈還在自己不好激動,深吸一口氣,展廷顯對上官羿問:“你到底能不能把人治好,我跟你說,話可是誇下去了到時丟人可別怨誰。”
“當然能治好!”上官羿拍着胸口作保證並瞪了一眼多嘴的寒澈,隨即轉過頭討好的安撫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展廷顯:“不過當初我說能治好時也沒保證說去給人治腿的人是自己啊。”
“那你打算讓誰去?你爹?”接過上官羿奉上前的茶水放到一邊展廷顯反問。
“聰明!”對展廷顯豎起大拇指上官羿好是一番阿諛奉承。“我是什麼人,怎麼會做沒把握的事,早就寫信叫我爹過來了,你放心,誰丟人都不能讓你丟人。”揉着展廷顯的肩膀上官羿做出保證,並對寒澈齜牙咧嘴的警告不許他再多嘴。
拍掉手上沾着的點心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寒澈抖抖衣擺笑道:“沒錯,你丟人不要緊反正也習慣了,總不能連累你們家‘顯顯哥’跟着一起丟不是。”說完朝着展廷顯眨眨眼。
“噗……咳咳……”正端着茶盅喝上一口的展廷顯聽到寒澈一句‘顯顯哥’立刻噴出嘴裏的茶水,更是咳嗽得眼淚直流。
感情這人從頭看到尾。
幫展廷顯拍着背上官羿不悅的斜了寒澈一眼,瞧他把他家顯顯哥嚇得。不過為了確認自己是否有吃虧,上官羿還是很認真的問:“寒澈你說實話,有沒有偷看到我屁屁?“
這話氣得展廷顯又岔了氣,決定晚上一定要好好教訓上官羿一頓,真真是不打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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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家裏寵妾滅妻無視嫡子,可周家大人也知道把小妾充當嫡妻帶進宮參加太后壽宴不是件小事,萬一有個什麼他真怕無法交代。此刻他有些埋怨起嫡妻,什麼時候病不好偏偏要進宮的時候病倒,真是不堪重用。此刻周家大人只希望自己心愛的表妹能低調不引人注意。
正與同僚說笑的周崇文冷眼看着不時往殿門外張望的父親大人心中不削,可面上不顯依舊與人談笑風生,年紀輕輕做到尚書這個位子除了與展廷顯的交情外能力自然不可或缺。
周家的事情不是秘密,周家大人今日待妾氏進宮也不是秘密。朝中官員哪個不是人精,人家位高權重卻不受父親待見的嫡子們都沒吭聲其他人自是不會出頭。至於御史們也懶得去管周家的糟心事,不過按章程他們後天上朝時還是會例行公事的參上周家大人‘以妾充妻’一本。
“看他這回還怎麼護着那老妖婆!”
說話的是周崇文的二哥,由於大哥與小弟都走了文官的路於是他參加了武考,成績不錯,如今已是個四品的參將。周家裏最直接的人莫過於這周二哥,小時候因為看不過眼父親縱容妾氏欺負母親他沒少出頭,為此經常挨罰。因而他與周家大人的父子之情最淡漠,甚至連表面關係都懶得維繫。
“別,他要是不護着這戲還怎麼唱下去。”周崇文笑着低聲反駁。“最好上演一場情比金堅誓死相隨的戲碼那就更好了。”
“老三這話在理,要麼不動,動手就要打得對方翻不了身。”不知何時走上前的周家老大冷笑。自從妻子被家中老巫婆害得滑胎自己失了長子,周家老大就不再對家中的兩個長輩再抱任何希望。既然他們都不把自己當做兒子、孫子,他又何必自作多情。“剛剛皇後派人過來,那女人在太後面前不敬已被杖責二十,關押起來。如果今天不是太后壽宴保准她沒命再出宮,便宜她了。”
周崇文聽了自家大哥的話心思幾轉,如果只是打上幾板子那皇后絕對不會叮囑自己把人帶進來,肯定有後續。“大哥可別小看宮中的板子,二十板子打下去雖不會要人命但卻能讓人癱在床上一輩子。”
這可比把人直接弄死更解氣,周家三兄弟同時有了這樣的認知。
壽宴即將開始,去太后處請安的宮妃、王妃及眾命婦們陸續從殿外走進來。原本在殿中說談的官員們趕忙結束話題回到屬於自己的座位,女眷們進到殿中便說明太后與皇上、皇后馬上就要到了。
坐在座位上周家大人擔心的望着門口,想要確認自己的表妹是否也跟着人群進來,可直至內侍把大殿的殿門關上他也能沒看見熟悉的身影,周家大人頓時猶如身處冰窖。
平時一件不起眼的小錯在宮裏都有可能是喪命的大錯,周家大人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他急迫的想要找宮人詢問表妹的下落,連內侍高喊皇上駕到都沒注意。還是他身邊的人好心扯他一把,周家大人這才惶恐的跪下身,一身的冷汗惡狠狠的瞪向位子在前排的周崇文。
為官多年,這時他要再看不出什麼那真是白活了。只是他沒想到這三子居然這麼狠心,要置自己的庶母於死地,真真是大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