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搶人!搶婚!
除了林河邊,另外兩人並沒有打算去往南部沿海,金多多和谷千里儼然一副好兄弟的樣子,要在河灣城的商界大攪風雲,林河邊則是無處可去,追隨柳葉梢一同歷練便是他的小目標了。
院裏不止是四人的閑侃,裏屋更是準備了豐盛的大餐,美食好酒一應俱全,柳葉梢進屋裏才覺得,這有了家的味道,即將遠行,而彼此也將要分開,這便是在京都的最後一個夜晚。
四人有說有笑,有正經的談未來,也有復盤英豪會,歡聲笑語的屋裏彷彿漂浮着多巴胺,每個人都興奮莫名,可到臨了,酒足飯飽,金多多竟然是涕泗橫流,原來他害怕柳葉梢在南部沿海遭遇危險,甚至傷及性命,他知道,柳葉梢走的路和他的不一樣,可若是柳葉梢選擇走他的路,肯定會比他走的更好。
眾人都笑着,笑金多多沒出息,堂堂未來大掌柜居然還哭鼻子,可笑歸笑,誰都知道,柳葉梢一去決明島,金多多回到河灣城,兩兩分開,不知道又是多久才能再見,江湖險惡,誰知道下一次再見是不是還在人間?
一夜喧囂,金多多和谷千里乾脆聊累了就在柳葉梢的屋裏睡着。
次日清晨,柳葉梢早早的就叫醒了林河邊,二人收拾妥當便趁着露水初現出門去,生怕驚醒了另外兩個還在熟睡中的傢伙。可前腳剛從院裏出去,金多多和谷千里便睜開眼睛,眼神互換,相視一笑,什麼想說的話都在眼裏。
南洋會館,建在遠離京都喧囂的地方,安靜閑適,會館的風格和京都大相逕庭,顯得尤其有特色,雖然也是雕欄玉砌,可氣質卻和京都的樓宇亭閣大不相同,這會館的兩邊掛着一幅對聯,上聯寫到:“南洋會館會天下,”下聯寫着:“天下英豪會南洋。”
柳葉梢剛走到南洋會館的門口,便看見有一掌柜模樣的人向他招手示意,他先是一笑,然後連忙走了過去,那人主動說道:“我是這南洋會館的管事,我姓李,您若是不嫌棄,叫一聲小李就行。”
這人倒是顯得客氣,歲數看上去得有奔四的樣子,可見了柳葉梢依然稱呼自己小李,柳葉梢笑了笑,這人指定是江湖通,他柳葉梢的名字在這京都應該還是通曉的,連忙說道:“這南洋會天下英豪,我柳葉梢也算一個,可在叔叔面前,怎能以小稱大?若不是這身份,恐怕叫一聲李叔叔不為過,哪怕退一萬步,也得稱呼一聲李管事吧?”
面對這南洋會館的人,柳葉梢當然客客氣氣的,若是說黎寧安的家族家大業大在南洋,那麼他若是想做那駙馬爺,恐怕光有實力沒有禮儀是不可能的,這大夏雖然和古代中國還是有些區別,可這世上,談及尊老愛幼,那是通行的。
“柳公子可真是知書達理,這張口就知道是家風嚴謹之人了,這為人品德,也能襯得上我家小姐身份,實力又強,這南洋會館的門聯,就是為這等英豪所樹的,快快請進。”李管事滿臉笑容,眼睛周邊的皺紋擠壓着眼睛,顯得格外的小,可也顯得格外的和善。
林河邊在伸手微微拱手,也算是行禮了,他的塊頭巨大,行禮標準,臉上也是笑意連連,雖然不善言辭,可也不算落了柳葉梢的面子。
“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林河邊,為人靦腆不善言語,還請見怪。”柳葉梢來之前就說過讓林河邊少說話,倒不是擔心林河邊說錯話,只是怕他說不好罷了,林河邊的身份閱歷,終究還是對這種場景有些應付不及。
南洋會館,柳葉梢從來只把黎寧安送到這會館門口,從未進門去過,或者說從未進過內門,這會館分兩個門,大門進去是小院兒,小院兒前邊才是正廳,那正廳往後則是住宿打尖,賭場餐飲,比斗,商品,武器供應,一應俱全,進去之後,才發覺這南洋會館裏的人竟然都是南洋來客。
柳葉梢一進門便獲得了數十雙眼睛的注視,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他這裏看,這讓他更加頭大了,南洋會館注視他的人越多,就說明黎寧安在南洋的身份越高,越高貴,他的壓力便越大,好在柳葉梢什麼場面沒見過,硬着頭皮也是微笑着給每個眼神微微招呼一聲。
總不能像反派那樣目中無人吧,做人嘛,要互相尊重。
“還請問李管事,安...黎寧安她在哪裏呢?我們約好今日一同去那南部沿海地區。”柳葉梢在這人群裏邊並沒有看見黎寧安,心裏不禁有些奇怪,而且這李管事徑直帶着他進入會館來,而不是在門口或者小院兒里等着,這就更奇怪了。
該不會有什麼狗血的爭寵奪愛比斗台的劇情吧?
柳葉梢心裏腹誹着,李管事則是領着他做到一張茶桌上,然後拿出一個錦囊和記錄玉來,說道:“柳公子,這是黎小主給您留的信兒和東西,她說你看了這就知道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二位,您先看,稍後會有人給你端茶上來。”
看見那錦囊袋和記錄玉,柳葉梢心裏大道不好,這肯定是人沒了,不知道啥情況就不一起去了,要說昨天是有點反常,可沒想到今天人都不見了。
林河邊也皺着眉頭,他自然知道這記錄玉和錦囊袋的出現意味着什麼。
他沒說話,靜靜的看着柳葉梢去讀那記錄玉,然後便看着柳葉梢的表情從皺眉到鬆開,又皺眉,又鬆開,似乎內容一波三折。
“什麼情況啊,柳哥!”林河邊看見端茶的小二來了,連忙迎上去把茶水接了過來,回頭便看見柳葉梢已經放下了記錄玉,轉而開始翻看錦囊袋了。
“就是,唉,一言難盡,她居然被她父親給帶回去了,竟然以死相逼才留下了這信息。我是說昨天分開的時候怎麼有些表情不對呢,沒想到是她父親竟然追到京都來了,也難怪也難怪,要說安安是從南洋遊歷過來,還去過燼晚城,這一圈下來,參加英豪會,這段時間足夠讓她父親找到方向了,帶她回去也難怪。”柳葉梢邊說邊搖頭。
“這有啥啊,不就是富貴家裏孩子出來淘氣被家長帶回去了?這種世家管理子弟很嚴格的!”林河邊一臉“我很懂”的樣子向柳葉梢安慰道。
柳葉梢哭喪個臉,一手抓着林河邊端茶手的肩膀,差點沒給他把茶水倒出來,“你懂啥,你懂啥!你知道黎寧安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嗎?逃婚啊!她逃婚出來的!這不是京都我和她遇上了嗎?!不然呢,你以為呢,我這來之不易的愛情,等她被她父親抓回去,我還有啥啊!”
柳葉梢說著說著就有些激動起來,這是他的愛情啊,才剛出現,熱戀上升期呢,還沒經歷過任何冰霜的打擊,這一下直接給他摔谷底里去了,竟然是被家裏人帶回去了,這他可該咋整啊!
“哎!李管事,你過來過來,我問問你問題。”柳葉梢沖那李管事擺擺手,示意他過來。
李管事一看柳葉梢叫他,彷彿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臉上還是一臉的無奈,走了過來說:“黎小主是被家主帶走的,你問我,我也沒辦法說多的啊,這信息是她強留給你的,我還擔了不小風險呢!”李管事不像是說謊的人,這種等級的人物,按說他是絕無可能接觸到的,也就是這麼個淘氣千金恰好住在了會館,才有機會和那南洋真正的大佬有一次接觸。
“啊,那沒事了,不過你確定接走她的是她父親?”柳葉梢現在倒是不懷疑這個事情,但是萬一呢,萬一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騙了這裏所有人呢?
“不可能有人冒充的,那黎家家主,誰敢冒充他啊,他當年,可...嗐,我還是不說太多了,年輕人,有時候需要為自己的愛情拼一把,我支持你!”李管事這會兒也想到了其中種種,看見柳葉梢依然只是一臉關切的樣子,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愛拼才會贏!”李管事說完這句就頭也不會的離開了。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倒是把話說完又怎麼了呢?我該知道的不都能夠知道嗎?不說真的對我有啥好處嗎?我還能退縮不成?”柳葉梢一連串的發問沒法問到李管事了,他已經溜之大吉,只留下他和林河邊面面相覷。
“那,咱現在?”林河邊試探着問到。
“沖!南部沿海先找師父!找到師父了,什麼都好說了,黎家雖大,可師父也厲害啊,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搶婚這種事情,還是找到師父,師父約定的比斗時間越來越近了,不得不趕緊去往決明島了,師父現在可指望着我呢。”柳葉梢堅定的眼神,手裏攥着錦囊袋。
“這裏有她的一紙婚約,她說了,要想娶她,就在下月十五月圓夜前去黎家,把這婚約塞她父親手裏。”柳葉梢從錦囊袋裏拿出那婚約來。
林河邊一看,眼睛都直了,這婚約竟是改過的,上邊原本寫着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卻被剪切掉,換成了柳葉梢的名字,原本是另一個男人訂婚的玩意兒,硬生生的變成了柳葉梢和黎寧安訂婚的婚約了!
這還能不明白?不成功便成仁,黎寧安已經把下半輩子的指望交給了柳葉梢。
也不知道是年輕的單純還是命運的所迫,總之,柳葉梢看到這紙婚約,腦袋比進這南洋會館之前,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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