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所有事情的真相
此刻我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就只會傻傻地遵從着鍾義的吩咐,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具乾屍。
只見鍾義用右手起了一個歧壺咒,然後伸出三指彎作天地人三相,輕輕的點在了那句屍體的額頭。
突然之間,乾屍的口中微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就好像是無比憂傷的嘆了一口氣一般。
緊接着那具乾屍的身體開始不住地抖動,我們所有人都被這個詭異的場面給嚇得瞠目結舌,嚴飛堂更是捂住了自己因為吃驚而長大了的嘴巴。
“嚴飛堂,別愣着了,用你匣身的本事讓吳言和他的奶奶說說話吧。”鍾義說道。
嚴飛堂難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又扭過頭看向了鍾義,口中喃喃問道:“真的要這樣做嗎…非要這樣不可嗎…”
“對,明白事情的真相,也算是他的權利把。”
我知道嚴飛堂的能力,通俗的來說就是她可以和別的東西調換身體的控制權,或者說是靈魂。
這也是對匣身這兩個字最簡單而又貼切的闡述了。
匣身,身體就想一個匣子一樣。
來也可來,去也可去。
我胡思亂想着嚴飛堂就已經施法完畢了,此刻那具乾屍的額頭上正插着一根漆黑色的長針。
隨後嚴飛堂就躺在了地上,緩緩的顫抖起來。
我們大概等了十幾分鐘,期間一直躺在地上顫抖的嚴飛堂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嘴裏輕聲的說了一句,“同道,為何起這逆天的術數。”
鍾義直接伸手扶起了嚴飛堂,讓她靠在了自己懷裏,然後用手托着嚴飛堂的下巴讓她的臉正對着我,口中說道:“看看你的孫子吳言吧。”
“吳言…”
嚴飛堂緊閉的雙眼似乎難以睜開,喉嚨里更是無比焦急的哼了起來。
憋了很久,嚴飛堂才終於費力的把眼睛睜開了一道縫,看着我說道:“乖孫兒…讓奶奶看看…”
我看着嚴飛堂的臉,問鍾義,“這是怎麼回事…我奶奶才剛剛去世不久…怎麼可能…就變成這股樣子了…”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這,就是你口中的和平共處!”鍾義大喝一聲。
嘹亮的嗓音回蕩在石室里,震驚了所有的人。
“這就是你那個土精變的奶奶,為了你口中那所謂的共存,用祖師爺的禁術逆天改命,強行吊著這口性命。潤而不活,朽而不亡。你想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嗎?
你和你的那個同胞,就打算像這樣?你以後也許會和她一樣,躺在棺材裏,被吳言埋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活不活,死不死,心中一直殘存着怨念,直到最終的那點意識,徹底的消散。”
鍾義說完,我傻了。
我奶奶也去過毛面神猴兒廟?
這就是她的“分身”?
為什麼會落得這種下場?
被關在棺材裏,豎著葬在地下,不見天日。
“不…”嚴飛堂突然說道。
“我和花海…都是自願的…我被放在這個地方也是自願的…我們有過約定…而且我很高興花海她沒有食言…她真的做到了當年答應我的事情…讓我的孫子,來看我一眼。只可惜,我還有兩個寶貝孫女沒有來…但是…這樣也足夠了…”
似乎是…我奶奶和她的假身達成了一個約定…
那就是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帶着孫子和孫女,來這裏看望一次假身。
可是,我奶奶從來也沒和我說過這件事啊!
今天我能夠來這裏,完全是鍾義他們造成的,如果我曾經沒有好奇,沒有去挖開那個裝着召邪降咒的罈子。
那麼,我奶奶就食言了啊?!
這時嚴飛堂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她從鍾義懷裏獨自坐了起來,輕輕地靠在棺材的邊緣,看着地上那具深褐色的乾屍,看着她自己的身體。
“難看,難看。”
“前輩!”身邊的秦歡突然喊道:“前輩!我是傀手家第二代,你知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所有人聯合起來殺死了我的師傅!”
嚴飛堂看着秦歡,嘴角輕輕一彎,“像,你長的很像你爺爺。”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求求你了前輩。”秦歡渴望的看着嚴飛堂,原來他也這麼迫切的渴求着這個答案,儘管他一直都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三十年前,花海和傀手、賒命去過一次猴兒廟,當時和我們一起去的還有一個非常老實的小女孩。那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但是我們四個人又偏偏年輕氣盛,什麼都不怕。
那個女孩比我們年紀小一些,花海說當那個女孩告訴他們自己是想去找被如意金箍棒搗出來的通往陰曹地府的入口時,所有人都在嘲笑她,笑她單純可愛,笑她充滿夢想。”
嚴飛堂說到這兒我猛然回憶起來,我和高二在猴兒廟那個通道里看到的那具女人的乾屍。
原來她就是當年和奶奶他們一起進去探險的那個充滿夢想的小女孩啊。
“之後我們遇到了一點事情,女孩死在了裏面,我們三個費了很大的勁才逃出來。幾年之後,我們終於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先是秦師兄,他說偶然間看到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當時我們都笑他是眼花了,可是沒過多久,我師妹也說她看見了。可是當時的花海你有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在那個秋天的雨夜,她透過屋子的窗戶看見了我。
當時她的眼神裏面滿是恐懼,以為我會傷害她。正因為如此,花海才沒有留意到從背後正在慢慢接近他的秦師兄。然後我就衝進了屋子,和她兩個人一起和師兄打了起來。
但師兄就是師兄,實在是太厲害了。任憑我們怎麼努力,師兄始終佔着上風。就在他即將把我殺死的時候,花海終於狠下心,用蠹咒扯斷了師兄的雙臂,可還是讓他逃走了。
事後我們集合了其他三個師兄弟,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們。於是我們就找到了秦師兄,想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弄清楚。可是沒想到,這個時候的秦師兄,已經和我們完全不再是一家人了。
最終我們還是打了起來,理所當然的,他一個人完全不是我們五個人的對手。就在我們打算饒他一命的時候,將足家的鐘師弟,殺死了他。”